回到家后,秦小霜和郝建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各自翻看着手机,以此打发这漫长的夜晚。而张泰则进入了书房,他拨通了李明的电话,听到对方的声音后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
“我是张泰,这么晚打扰你真的很抱歉。”张泰的语气中带着歉意。
“没关系,你说吧,有什么事?”李明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我有两个问题想要问你,首先是关于我们实验室上一批科研人员的,他们是不是都……”张泰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他十分紧张。
李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说道:“是的,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那他们是不是楚梦洁、林飞、许洛、罗斌、方腾、许磬、汪芳芳还有何邱?”张泰的声音更加紧张了。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时间仿佛静止了。张泰紧张地等待着答案,他已经从对方的沉默中预感到了答案。
“你怎么知道这些名字的?”李明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
“警察找上我了,他们问我是否了解这些人的情况。所以,我猜测是不是他们……”张泰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坦然,仿佛已经接受的结局。
“我明白你的疑虑。关于他们的死因,确实,我们目前掌握的所有证据都指向自杀。但具体的动机和原因,我们还在深入调查中。”李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请放心,我们会尽快查明真相的。”
“好的,我了解了。”张泰顿了顿,接着说:“另外,我想请个长假。最近可能有些累了,需要休息和调整一下状态。”
李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你是项目的主管,我们更看重的是项目的成果,而不是你的出勤率。所以,你想休息多久都可以,只要确保项目能够按时完成即可。以后,关于休假的事情,你不需要再特别向我请假,只要和团队保持好沟通,确保工作无误就好。”
打完电话后,张泰坐在电脑前,陷入了沉思。这些天来,从那个奇怪的梦境开始,到进入苍穹基地,再到曾经的科研同事们一个个离奇死去,每一件事都像是一块块碎片,慢慢拼凑出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真相。这一切背后是否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
正当他努力寻找线索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名字——李明,苍穹基地的基地长。李明曾经提到的“棋子和下棋手”的比喻,此刻在张泰心中回荡,他越发觉得李明与这一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正当张泰陷入沉思时,书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张教授,还没睡吧?”秦小霜的声音轻轻传来,打断了张泰的思绪。
张泰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打开了房门。秦小霜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关切的笑容。
“有什么事吗?”张泰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需要在您家里安装一些监控设备,以便更好地保护您的安全。”秦小霜解释道,“毕竟我们不能时刻跟在您身边,而像书房、卧室这样的地方,我们也不希望您因为担心安全问题而无法安心工作和休息。”
张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秦小霜的提议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但他心中却更加坚定了要找出真相的决心。他不能让那些无辜的同事白白死去,更不能让自己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张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安装监控设备,随后他看着秦小霜拿出一个工具包开始忙碌起来。张泰注意到,这些监控都是小巧的、带有数据卡存储功能的类型,安装在墙壁或角落里确实难以被察觉。
然而,当秦小霜拿着一个监控准备往卫生间跑时,张泰突然感到有些不妥,他连忙阻止道:“那个,秦小霜,这卫生间就不用安装监控了吧。”
秦小霜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张泰,问道:“张教授,为什么卫生间不用安装呢?这也是为了确保您的安全。”
张泰有些尴尬道:“我明白你们的用意,但在卫生间安装监控,如果你在里面上厕所或是洗澡时被人盯着.......”
秦小霜听了张泰的解释小脸微红吐了吐舌头随后,继续在其他区域安装监控设备。
就在张泰看着秦小霜忙碌地安装监控时,突然一阵鼾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他转头一看,只见郝建国正四脚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已经进入了梦乡。
张泰不禁有些恼火,走过去轻轻踢了踢郝建国。“我说郝建国,你好意思让一个小姑娘忙前忙后的,你却在这呼呼大睡?”
郝建国被张泰的一脚踢醒,连忙警觉地坐了起来,以为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然而,当他看到张泰一脸不满地站在那里时,才意识到是误会一场。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解释道:“我这是多给年轻人实践的机会嘛,让她们多锻炼锻炼。而且我们是轮班的,她前半夜,我后半夜。”
听到郝建国的话,张泰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吐槽道:“就算轮班,你也应该保持警惕啊。万一有什么情况发生,你这样怎么应对?”
郝建国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重新躺下,准备继续他的美梦。“哎呀,张教授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
看着郝建国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张泰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泰也不禁感到有些无奈,这所谓的24小时贴身保护,竟然是这样的24小时,这种敬业精神确实让人佩服,但也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第二天早上6点,张泰一屁股坐在郝建国身边,问道:“昨晚没问你们,你们这24小时贴身保护得持续到什么时候?”
郝建国拍了拍张泰的肩膀,半开玩笑地说:“怎么了?感动了?”
张泰没好气地回答:“感动啥感动,房间门也不让关,昨晚前半夜你打呼,后半夜秦小霜打呼,我还纳闷一个美女怎么也打呼,你看,还流口水呢。”随后指了指躺在沙发秦小霜
郝建国听后哈哈笑了起来:“打呼不是很正常吗?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总共4个房间,怎么只有你房里一张床?万一有朋友或家人来做客,你让他们睡哪?不会真让他们睡沙发或打地铺吧?”
张泰白了郝建国一眼:“你没发现我这套房是有两层的吗?”
“两层?我怎么没见到上去的楼梯?”郝建国惊讶地问。
张泰指了指电视边上的墙:“楼梯就在这后面。”
郝建国跑过去,轻轻推了推,果然能推开,推开后楼梯就显现了出来。郝建国惊叹了一声“哇”,这时躺在沙发上的秦小霜被声音吵醒,她坐了起来,边擦口水边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郝建国指向刚被打开的暗门,对秦小霜说:“小霜,快过来看,这里还有一层没装监控。”
秦小霜一脸疑惑地问:“什么还有一层?”
郝建国解释道:“这是两层楼的房子,张泰刚告诉我楼上还有一层。”
张泰插话道:“楼上其实没必要装,我平时都不怎么上去,除了聚会时在露台上聚聚,其他时间基本不会上去。”
郝建国却坚持说:“有必要,如果真的是有人想进行催眠然后自杀,他们很可能会选择这种没人的地方。”
秦小霜听后,没有多说什么,立刻拿起工具跑到楼上开始安装监控设备。
等安装完成后,郝建国搂着张泰的肩膀,笑着说:“走,请你吃早饭,别像个怨妇一样,男人点。”
张泰摇了摇头:“我不想吃。”
郝建国提议:“那去喝酒?”
张泰反驳:“谁一大清早喝酒的。”
郝建国笑着改口:“那不喝酒,我们去吃牛肉汤吧。”
于是张泰就被郝建国搂着下了搂,三人上了郝建国的大众,前往附近的一家饭店。天还早,店里并没有太多人。郝建国一到店门口就熟络地喊道:“老板,来3份牛肉汤,再加2斤牛杂!”他头也不抬,显然对这家店非常熟悉。
不一会儿,牛肉汤和牛杂全都上齐了。张泰确实有些饿,他也没多想,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一口热乎乎的牛肉汤下肚,瞬间感觉胃都暖和了起来。随着几次的打交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慢慢熟络起来,说话也变得更加随意,不再那么官方和拘谨。
“话说,你对这件事有什么头绪,或者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郝建国夹起一块牛杂放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问。
张泰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看法。老实说,我有些懵,感觉这事情有些复杂。张泰其实很想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但可能涉及到某些保密信息。
张泰放下筷子,表情变得严肃:“这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如果真的是他杀,那么背后的动机确实值得深究。而且伪装成自杀。”
秦小霜坚定地说:“我认为应该是研究成果。毕竟这些受害者都是科研领域的佼佼者,他们手中可能掌握着极具价值的研究成果。”
张泰却持不同意见,他摇了摇头,反驳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但如果凶手真的是为了研究成果,那获取之后直接离开就行了,没必要杀了他们。这样的行为太冒险了,凶手不可能不知道杀了这么多人会引起多大的注意和调查。”
郝建国提出新的观点:“会不会是境外组织所为?我们之前开会时确实讨论过,认为他们可能是为了窃取重要的研究成果,并在得手后杀人灭口,以消除潜在的威胁。”
张泰沉思片刻后回应:“境外组织确实是一个值得考虑的因素,他们可能拥有更强大的资源和动机来进行这样的行动。但是,我们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其实如果他没有发现笔记本他也会这么认为,但也不能把发现的笔记本说出来,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张泰不打算把笔记本的事说出来。
“我个人的看法是,他们可能研究出了某种突破性的成果,而这个成果对于某些人来说,可能是某些人或组织不愿意看到的,或者是这些人想要独占的。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种推测。”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继续说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在研究过程中发现了某种超出他们认知范畴的事物,这让他们无法接受,甚至感到极度的恐惧或绝望,以至于他们选择了自我了断。”
郝建国和秦小霜听到张泰的推测后,两人都愣了一下。
郝建国首先反应过来,他皱起眉头,深思道:“发现认知以外的事情,无法接受而自杀?这确实是一个极端的假设,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在科学研究中,有时候真相的揭示确实会给人带来巨大的冲击。”
秦小霜也点头表示认同:“是的,尤其是在一些前沿科学领域,新的发现可能会颠覆人们过去的认知,对于某些研究者来说,这种冲击可能是难以承受的,但也不可能自杀吧,而且是集体自杀。”
张泰继续说道:“你们考虑过一些终极的哲学问题吗?比如,人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以及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他边说着,边品尝了一口手中的牛肉汤。
郝建国好奇地追问:“这些问题确实引人深思,但你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
秦小霜则直接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想是想过,但想这些问题往往没有明确的答案,想多了反而让人迷茫。”
张泰放下牛肉汤,认真地说:“是的,这些问题可能没有确定的答案,但如果这些人真的找到了某种答案,而答案可能会让他们感到极度的崩溃和绝望,甚至选择自杀。”
郝建国和秦小霜听后都陷入了沉思。
郝建国突然拍了下桌子说道“我说你们这些搞科研的,脑袋绝对是傻掉了,我每月都要还房贷,孩子要上大学,更是每天忙不完的案子,按你这么说这些都毫无意义?那我是不是也得自杀?感觉不切实际”
这一拍,其他几桌的人都看了过来。
张泰有些无语,感觉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的意思是,他们可能研究出一些认知以外的事情,前面那个只是比喻,比喻,懂?”
郝建国摆了摆手,坚定地说道:“这事儿被你越说越邪乎了。以我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这件事绝对是有人他杀后伪装成自杀的。”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和决断,显然对这个判断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