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有些麻烦了。”路愧青微低着头,垂下的金属挂脖链条连带着眼镜也一并晃了一下,少年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暮蓝色的夜晚和连带着潮湿气息的风,摇晃在修长身姿的火光,少年们的影子在洞壁上相伴起来。
“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羽喑说道,银白短发随风飘起,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像是深海迷雾、亦或者是蓝宝色的珍贵钻石。
闻雨啼没有多问什么,反正来日方长。
这群奇怪的少年们精致的面貌下面到底是什么?
他会一一探究。
夜晚就这样伴随着晚风与洞外潮湿的空气一并吹过,连同着少年心底的秘密,以及这偌大神秘的森林。
不知道过了多久,闻雨啼睫羽动了一下,精致的眼睛缓缓睁开,墨色的眼眸露了出来,眼神中还带有一抹恍惚。
路愧青还保持着睡前的姿势,挂脖链条泛着光泽,修长的手给了他一杯水,“醒了?”
闻雨啼缓过神来,“嗯。”
羽喑踢了一下从昨晚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呈一个“大”字的木聿,“起来了,木聿。”
有着海藻头发的少年嘟囔着什么,皱了皱眉,最终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
洞外的天空依然是墨蓝色,潮湿的风围绕着带有水珠的树轻轻吹过,阵阵雨滴开始滴落。
木聿还没有睡醒的坐在摇晃的火堆一旁,用手中的木棍有一下没一下得戳着火堆。
“月如卿呢?”木聿揉了揉头问着。
闻雨啼也看着路愧青,那位看上去有些风流的狐狸眼少年不在了。
路愧青整理了一下衣服,听闻看着木聿笑着说,“他出去了。”
木聿闻言,说“他去哪了,虽然这里也没什么,但他到处跑,等一会儿还要花时间去找他。”
路愧青笑着没有说话,羽喑顿了一下也没说话,闻雨啼看着他们一眼,也没说话。
在这一片寂静中,月如卿终于回来了。
闻雨啼看着洞外的少年,浅金色的头发沾染上外面潮湿的露水,背着夜幕的光,一步一步走向他们。
“不劳你费心了,我自己回来了。”那双琥珀一样的狐狸眼微微眯着,浅金色的头发随着风轻轻飘起。
木聿撇了一下嘴,没在说话。
“队长,正如你所说,这里有些奇怪。”月如卿正色道。
羽喑闻言皱着眉头,“是不是那只地缘?”
路愧青低头沉思,玫瑰黑一样的发丝垂在他的眼前,眼镜遮挡着他的神色。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为什么?
木聿看着他,碧绿色眼睛中那一抹黄色微闪,“别想了,走吧。”
洞外的天色还是那一片貌似没有任何改变的墨蓝色天空,浅浅流星在空中闪烁着。
五位少年一同走在漆黑一片的森林中,少年们身姿挺拔修长,犹如山间的青竹,高大乔木却散发着阵阵雾气,地面崎岖不平。
处于前头的羽喑用手中的短刀将挡路的丛木砍断,银白短发在夜幕色散发着淡淡的月光。
闻雨啼跟在身后,路愧青跟在其后。
走在最后面的月如卿俯着身体将处于低处的木聿一把拉起,浅金色头发和海藻头发相互碰撞了一下。
“走了。”月如卿将手架在木聿肩膀上,“小矮子。”
“我还会长的。”木聿有些不服气道,“我才15就168了。”
月如卿用一只手的食指放在嘴边,轻声道,“放心,你以后也不会比我高的。”
尽管这是事实,少年也不允许有人嘲笑他的身高。
一片树叶在墨蓝色的夜幕背景下,在空中划出一道浅光,飞快的向月如卿冲去。
一团明亮的火焰蓦然在空中出现,将那片叶子包裹在其中,红色火光中响着劈哩叭啦的声音。
羽喑走在最前面,像是习惯一样,头也没回,继续向前走。
倒是路愧青有些让人意外,闻雨啼想,他太安静了,这不正常。
一群莫名其妙的少年,却在自己面前假装不认识,尽管那演技着实有些拙劣,但不可否认的是……
闻雨啼那被一直压在内心深处的好奇心被勾起了。
“闻雨啼,可以叫你雨啼吗?”路愧青问,嘴里有些笑意的话让闻雨啼回过神来。
闻雨啼挑了下眉,温声道,“可以。”
他倒是要看看,这群奇怪的少年到底要干些什么。
“雨啼,你是第一次知晓这片奇妙的土地吗?”路愧青问着,仿佛闻雨啼有什么问题他都会解答一样。
闻雨啼没有说话,墨色的眼睛宛若深渊,高高的马尾随着主人的动作甩到一边,少年侧过脸,唇角勾起,“我想知道的,你都会说吗?”
路愧青看着眼前的少年,眼帘垂下又撑起,轻声道,“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只是,有些话要到时间才可以说哦,阿夜……
“那我想问,自然者到底是什么?这片奇怪的森林是什么?”闻雨啼问道。
路愧青推了推眼镜,轻声道,“自然者拥有异能,异能存在于他们的血脉之中,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世代相传。”
“他们会在一定的时间进行觉醒,觉醒出来的力量就叫做异能。”
“但觉醒的时间各有不同,有的从出生就已经觉醒了,有的可能却在死亡那刻才会觉醒。”
不知道想起来什么,路愧青补充道,“但也不是说普通人不能成为异能者,普通人在经过一定的训练,或者在环境的影响下可以成为异能者。”
“至于这片森林的。历史就比较遥远了,传闻中有一片地区。”
路愧青顿了顿,缓声道“就是雨啼你脚底下的这片土地,在很久以前,这里还是一片荒芜,只有让人看不清的迷雾。”
“这里面太不危险,导致除了异能者没人来临。”
“但由于时代的进步,人口拥挤,人类居住环境越来越恶劣,他们进一步的开阔了这片土地,但是他们发现这里的植物、动物、水源,甚至天空,一切一切都有可能让他们丧命。”
“他们来到这片荒无人烟的方。也不知道是幸还是……”
少年到最后的话愈来愈低,闻雨啼有些听不清了,但他明白了少年话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