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毅挑眉,看了眼陈氏,又看了眼跟在陈氏身后的梁劲,顿了顿,“二位何事?”
范老爷子见这二人拦马,原本被梁毅劝说后平复的怒火,又瞬间点燃,他的女儿被他们害死,如今还要来纠缠自己的外孙。
“梁侯爷今日到我门前来,所谓何事?阿毅还有要事在身,你们拦住他的去路又是为何?”
陈氏拽着梁毅衣角,被梁毅甩了两个趔趄,“外祖父不必理会,我会解决好的。”
范老爷子见梁毅眼神笃定,便甩了衣袖不再上前,随从已经搬来了椅子,这场闹剧,终要开始,也终要结束,他不可能真的放任梁毅自己去解决,他要为梁毅以后得路抹平坎坷。
“阿毅……”梁劲扶了扶陈氏,又谄笑的对梁毅道:“阿毅,你母亲也是多年未见你,想与你亲近些……”
“母亲?”梁毅打断了他的话,“我母亲六年前就被你们害死了,还敢在这里提我母亲?”
陈氏扫了眼范老爷子,又看了看周围,生人被范家的仆从驱散,这才道:“阿毅,你母亲可是病死的,怎么能是我们害的,我与你父亲也是三媒六聘成的亲,怎么算我也能当得起你一声母亲的。”
梁毅怎么会不清楚,这两个人如今能这般大胆的找上门来,无非就是欺他没有证据。可那又如何,“三媒六聘娶妾,梁侯爷这些年怕是在京城过得也不怎么样吧,而你,一个妾室,还敢自称是我母亲?难道我大秦就没了礼法?”
梁劲眼神闪躲,心虚不已,被自己儿子戳中了心思,他这张脸也是没有了,“阿毅,你怎么这般说话……”
陈氏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能这样说你父亲,你这是忤逆不孝。”
“父慈子才孝,你难道没听过吗?”梁毅瞥了陈氏一眼,眼睛继续盯着梁劲,“梁侯爷,我自打生下来,便是我母亲一手带大的,我长到十岁,见你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更别说跟你说话了,母亲去世后的三年里,你们为了她留下的嫁妆对我百般虐待逼迫……难道,你们忘了?”
“那贱……你母亲既然嫁到了梁家,她的嫁妆自然那也就是梁家的,而你不仅不体恤你父亲和全家的不易,还私藏了玉佩,让我们偌大个武安侯府成了全京城的笑话……更何况,当初你父亲要将你记到我的名下,你不同意便不同意,非要逃跑,三年来音信全无,全家找你找了你三年,如今回来了,也不知道回家去报个平安,我与你父亲亲自寻来了,也每个好脸……”
陈氏是如何颠倒黑白说出这番话的,梁毅皱着眉头听得可笑,他认真向陈氏看去,眼神探究且露出鄙夷之色,“你,原本就是个笑话,”又转向梁劲,道:“祖父看中我娘温良贤淑,有经商之才,想让她扶持你,你既然不喜欢她就应该严词拒绝这门亲事,可你和这位陈氏暗中苟且,贪图我娘的嫁妆,在我娘身怀六甲的时候以正妻之礼娶妾,难道,这就是你们勋爵人家的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