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下去罢。”唐雪琴恢复往日冷峻语气说道。
陆辰年替她包好受伤的手,唐雪琴道:“你也早点回去罢,昨晚闹得这么大,免得常佐伦生疑。”
“放心,常佐伦那边我早想好了一套说辞,倒是你,抓不到人,黑玲珑定会责罚你。”陆辰年眼中充满柔情关心道。
唐雪琴起身,道:“习惯了,自她休了常佐伦后,只要她喝了酒或不高兴,我和其她师妹犯了错,她就会用鞭子惩罚我们,却唯独不打小师妹。”
最后一句话充满了恨意,说完,她出了屋门。
陆辰年本是目光柔情无限,凝望着她,在她关上门一瞬间,立即转为冷血的眼神,“无毒不丈夫,不择手段,也要达成目的。”
义父从小教导他这句话,此时在他脑海中不停萦绕。
唐雪琴来到灵蛇殿前,还未进大厅,就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声鞭子的呼啸声,夹杂着人的惨叫声。
她停在屋前,脸色不禁一阵苍白,深吸一口气,才鼓起勇气,走进大厅中,只见黑玲珑坐在上方高高的宝座上,脚下一地酒坛,剑闸放在她身旁,手持黑鞭正一鞭一鞭抽打跪在下面地上五十余名弟子,每个人身上至少都有一道鞭痕。
“来了?”黑玲珑手拿一坛酒,喝得醉醺醺,停下抽打众人,望着她说道。
唐雪琴细心望了人群一眼,发现上官青青果然又不在里面,走到众人前,朝黑玲珑跪下道
“请师傅莫再打其她师妹,没抓到贼人,责任全在我这个做大师姐的,要打就打我一人。”
其她人听到后十分惊讶,感动之余纷纷俯首叫道:“莫打大师姐,罪责不在她一人。”
唐雪琴叫道:“师傅,请责罚我一人,不关其她师妹的事。”
“好,”黑玲珑喝了一大口酒,气道:“我罚你可不只是单单你抓人不到,还因为其他事。”夹头夹脑一口气打了唐雪琴数十鞭。
其她灵蛇宫弟子闭目不忍直视,耳中听得鞭打声和唐雪琴一个人的惨叫声。
数十鞭一打完,唐雪琴背上道道鞭痕,皮开肉绽,殷红的血染红了衣服,全身遍体鳞伤,几欲昏厥。
黑玲珑打累了,最后一坛酒也喝完,说道:“之所以打你较严重,是与你护岛不利,擅自放男人上岛,还胆敢让常佐伦住到灵蛇宫中,私自让那一伙人进到这里,我虽不过问宫中的事,但这一次你真的让我失望。”
又一鞭朝唐雪琴头顶抽打过去,唐雪琴顿时头破血流。
其她人吓的尖叫一声。
唐雪琴缓过神来,眼中充满恨意,但立即一闪而过,道:“他曾是本派师伯,弟子不敢拦,他跟弟子说他是来归还天蚕缕衣的,想和师傅您重归于好,还有一个叫陆辰年天凉王的人,说能助师傅打开剑闸,取出剑谱,弟子才擅自主张,不拦他们上岛,住进灵蛇宫,等候师傅出关。”
黑玲珑冷笑一声,厉声喝道:“胡说,岂有此理,你怎知他们说真说假,不是另有图谋,为何不按我定下的宫规,凡是外岛来的男人都将他们关进地牢度过余生,你反让他们好吃好喝好住,昨夜那三人不就是你放他们进来的惹出的好事么?”说着,又一鞭甩出。
这时,大门吹进一阵狂风,闪现进一人站在唐雪琴身旁,一条金蛇杖缠住黑鞭,原来是常佐伦,门外陆辰年、黑虎,四护法紧跟其后,跨步进入大殿。
只听常佐伦哈哈一声,笑道:“师姐,多年未见,你性子还是如往常暴烈,动不动就爱打人,刚才你所说昨夜那三人是我的人,倒是冤枉师弟了,那三人与我无关,是小师妹派他们来取回李太白剑谱的。”
“是么。”黑玲珑手中一运劲,灵力通过黑鞭,攻向常佐伦,常佐伦紧握金杖,运出灵力,两股力量相撞,砰一声,黑鞭和金杖分离。
常佐伦左脚撑住地面,踏裂一块石板,稳住身子。
黑玲珑则身子后仰,撞到宝座靠背上。
她心下琢磨,自己闭关修行,灵力虽有增强,但常佐伦大能者境实力亦不可小觑,没一两千招,是拿不下他。
又见陆辰年四护法等人,个个孔武有力,他们既敢到此处,必是修为上强过我,我得智取,微微一笑,说道:“听徒弟说你要归还天蚕缕衣,还带了一个人来能打开剑闸,是否当真?”
常佐伦见黑玲珑不再剑拔弩张,也没有想象中出现一见面就要拼个你死我活那种情形,事情有转圜余地,立即取出装有天蚕缕衣的礼盒,说道:“诚心诚意想与你和好。”
但却拿在手中,没有上交的意思。
陆辰年听到黑玲珑有说自己,走上前,微笑着拱手道:“晚辈陆辰年,带来了能腐蚀万物烛龙涎液,但求宫主加入天凉王势力,为天凉王效力,共享繁荣富贵,另一件事是等取出剑谱时,晚辈也能一同观之。”
黑玲珑哼了一声,站起身,道:“好啊,除了不加入天凉王势力,其他事我一概应允,常佐伦,你我既然已不是夫妻,所谓来者都是客,来人,给他二人赐座,上焚香炉,按坐上宾规格招待我们远道而来的贵客。”
两名灵蛇宫女弟子将大殿上的焚香炉点燃,搬了两个蒲团,两张矮桌,摆上佳肴美酒。
陆辰年、常佐伦二人互看一眼,满意点头,过去席地而坐,四护法和黑虎各跪坐他们身后。
黑玲珑又道:“师弟,我还有些家事未处罚完不懂事的弟子,这次,您不会再阻挠我了罢?”
常佐伦呵呵一笑,闭目养神道:“不敢,请师姐自便。”
黑玲珑睥睨了一眼跪在下面地板上五十余名灵蛇宫弟子,不由得心头火起,骂道:“一群丢人现眼的脓包,还不快起身。”
众灵蛇宫女弟子缓缓起身,有几人去搀扶起唐雪琴。
唐雪琴躬身道:“多谢师父。”
“慢着。”黑玲珑握紧鞭柄,道:“谁允许你可以起身了?”
唐雪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缓缓又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