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歌说得没错,他做的事情,她也对他做过……说不清是哪一步错了,似乎步步都错了。
她原本就没有资格替他感到委屈。
无力之后,便是身心俱疲。
韩久微轻叹了口气,不愿意继续试探下去。
“东西我今日送到了,还请静王殿下送我回去。”
现在她头痛欲裂,只想找张床睡上一觉。
宁清歌没有说话,随手拉了一下系在亭中的麻绳,清脆的铃声响起,便有一艘小船划了过来。
韩久微勉强支撑着沉重的身体向小船走去。
待韩久微坐上船,宁清歌似乎才想好答案,转过身来,目光坚定。
“郡主,往前看看。”
“本王所做之事所选之路,从不后悔。”
韩久微麻木地抬头看着宁清歌,眼神空洞而迷茫,什么也没说。
宁清歌有一些不忍,冷声对划船的小厮说道:“送郡主回去。”
“是。”
小厮恭敬地回答完便开始划动船桨。
宁清歌目送韩久微渐行渐远,小船逐渐变成一个模糊地灰点,宁清歌才开口道:“出来吧,她已经走了。”
话音刚落,伴随着一阵金属碰撞声,宁清歌身后的石桌竟然动了起来,露出下面的暗室,似乎有什么东西缓缓升起。
待声音停止,宁清歌缓缓回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子。
男子的皮肤透着病态的惨白,宁清歌站在他身边都显得气色好了不少。一张面具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下巴和薄唇,却仍然遮盖不住脸上的病态。
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湖面上的已经化作黑点的小船。
宁清歌见此笑了,语气较刚才轻松不少:“这般舍不得,怎的就忍得下心不见她?”
待那黑点都消失不见,宁清衍才懒懒地挪开视线,抬起手触摸许久不见的阳光,血管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宁清衍握拳只是微微用力,便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生疼。
宁清衍费力地转动着轮椅的方向,转向宁清歌的方向,木轮与石板摩擦发出滋滋声……
“主子。”
身后的张弛想要帮忙却被宁清衍拒绝。
“我自己来。”语气平静却不留任何反驳的余地。
张弛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退了下去。
那日宁清歌的人将他救出之后他便去接应宁清衍,正好亲眼所见宁清衍引发那场雪崩,万幸他们所在的位置被岩石阻挡没有受到波及,等他把宁清衍从雪地中挖出来,却发现宁清衍经脉寸断,只勉强剩下一口气。
为了防止回京路上受到埋伏,张弛当即找了具与宁清衍身型一致的尸体换掉了宁清衍身上的衣物,又将尸体上能辨认身份的地方砸毁,才带着宁清衍从北地赶回京城。
虽快马加鞭,但宁清衍伤情实在是太重一度快要撑不过去,张弛只好将韩久微给宁清衍准备的药一股脑全部喂了进去。
也是宁清衍命不该绝,竟硬生生地挺着一口气回到了京城,送到了宁清歌所在的百莲山庄……正逢宁清歌刚刚从鬼门关挣扎回来。
等宁清歌接到京城中韩渠的消息,宁清衍皇陵中的墓碑都立好了。
宁清衍虽勉强捡回一条命,但因伤势过重,一度缠绵病榻无法起身……
更棘手的是,当时为了稳住宁清衍的伤势,摘星长老用了雪蟾,在宁清衍身上种下了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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