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很疑惑我为什么又回来破坏这卿卿我我的气氛,这不是有人拉着我了吗?”林晨带着一丝不情愿的态度往后看去。恐怕是刚才唐晓峰的对联吸引了某些人的注意。
“抱歉抱歉,少有打扰,刚才我就在这边逛逛,碰巧就听到了点东西,不免过来看看。”
林晨心知肚明,这哪是因为碰巧啊?听到了什么也不说明白,打着哑糊就过去了。明明就是特地来找人还拐这么多弯,早知道就拖着唐晓峰跑了。
刚想回身出走,这老头就只是简单握住林晨的手臂,那由骨子里突出的气道令其无力反抗,满目慈祥的拉着林晨又重新坐了回去。
“练气期的武夫?不是被限灵了吗?怎么还能修到4阶的?”林晨心底直冒问号。“结界快破了,索性都不装了?”
“那么我们回归正题啊,不要太过拘谨,都坐下聊,坐下聊。”老翁摆摆手作出一幅恭敬的态度,让人放下心来。又瞧见桌上摆着一壶还没喝完的茶水和没收拾的茶具,亲自满上。“虽然你们不认识我,但总有机会能认识我的。”
“那么你找俺们有什么事?”唐晓峰放下警备心,又重新坐了回去。
一旁的小美人虽然满肚子怨气,但也只好打心底埋着,不免有些小九九。
林晨看着恶狠狠瞪着自己的小美人,眼不烦心不跳,就是又得被误会了。
“娃娃们刚刚在干嘛呢?喝茶、快喝口茶。”
林晨使劲给唐晓峰打脸色。
“俺们在对联子哩!诶,林哥,你是不是眼睛进灰了?”
“没事,你们继续,我眼睛疼,擦一下就好。”林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那么你们在对什么样的联子?能不能具体说一下?”老翁进一步询问。
“林哥,那…你来讲。”唐晓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你讲,你讲,我听着就好。”不作为是最好的作为,万一回答时,这愣子又中间插一句嘴,那任凭怎么解释都说不清楚了。
唐晓峰又把刚才的经历叙述一遍。
“哎呀!好对子,好对子。就是这上联实属太…”老翁说到点就停了下来。
“是不是太恶心了?”小美人临时插个嘴。
“打住,打住,过了啊,只是对个联子不带人身攻击的啊!”林晨此时再装下去就得让外人严重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徒有虚表的庸人。“我告诉你,不是我不想对,我是真怕对出来你要崇拜我了,那晓峰怎么办?”
“请你赐教!”老翁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带着一幅看热闹的神色看向一侧的林晨。
“小美人,你不是说书院有教无类吗?那我就以书院为上联给你对出来。”
“切…”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我再送你个横批——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虽然林晨上辈子时不时都干些犯蠢的事,毕竟自家老爹是国君,总会时不时就给自己灌输些大男子主义。那作为即将继承三十九代大任的长子林晨而言,调戏小公举,听戏唱曲什么的自然就先给放到一边。
“好!好!活这么多年没出过这么气派的联子。”老翁站起身来拍掌叫绝。
同时,一旁本想着嘲笑的小美人越想越觉得有韵味,家、国、天下,三者的结合注定就不是一般的对子,还能把个人情愫融入三者,什么是国?什么是天下?她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眼界是如此之渺小,却突然又感觉到有些不公,如果说唐晓峰的对子算好的话,那么这两句对联真可以算作是流传千古的绝对。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就极其轻浮的人能对出这种好联?
一股莫名的羡慕涌入脑海,他,就他?凭什么?
林晨正想好好炫耀一番。就见到旁边的两位年轻人双目紧闭,眉头紧锁,灵气反倒逐渐汇聚在身体周围久久不散去。
林晨带着不敢置信的眼神望向一侧。“给他俩悟到了?”
“好苗子,真是好苗子!”老翁两眼放光,眼神中带着渴望,想不到只是过来看看,没想到收获这么多。
“小子,你就没有什么感悟?”老翁随口问了一句。
“什么?”
“就是他们这样。”
“没有...”林晨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难道自己不想吗?不就是照搬外界过来的诗吗?给自己点灵力又怎么了?蛮种就真给自己投胎成蛮种了?
“哦~那没事了。”老翁一副惋惜的表情映越于脸表。
“老先生,他们这是怎么了?”林晨开始打起幌子。
老翁也没有回避,可说起来却变得有些含糊不辞:“可能是发生什么变化了吧?不值一提的!”
“哦~这样啊!”
许久两人周围恢复正常,虽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但从自身的情况就有了一个很大的变化,感觉...感觉双目变得更加清晰,全身脱胎换骨宛若新生。
“你到底干了什么?”小美人率先问道,眼里泛起一点不甘败的泪水:“你凭什么?”
林晨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旁边这老头是什么立场还搞不清,自己只是说了几句好诗又得被这小美人嘲讽了?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老翁顿了顿,眼瞅着没人回话,再说下去只怕那些家伙也该赶来,得以插嘴一句:“要不然你们三跟着我走,我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
唐晓峰不自觉撇向林晨,希望得到些答复,林晨却理所应当地避开他的眼神,心底带着些难受:“搞毛啊!我要能走早走了!”
“既然都没什么意见,就跟我走。”老翁乐呵呵的移步到门口,语气中充斥起出乎意料的顺利。
“老镇长,留步,留步!”一位体态丰腴的胖家伙急匆匆赶到小茶馆,气喘吁吁地看向正在发邀请的曾冼,又愣神看了眼戴着面纱却极具熟悉的人影,长舒一口气后:“茹语,你怎么跑到这来了?不是说好苦读参加一个礼拜后的学考吗?”
“爹怎么来了?”张茹语心底一沉,毕竟起初的目的就是想逃出来散散心,刚好遇见个对文章有天赋的家伙,正想推荐他来到自家派系里,却发生这些糟心事。
“爹,我就是...”张茹语正打算解释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
“那么你们父女两聊,我就带着这二位先回去了。”老翁不想废话这么多,收回自己乐呵呵的语气,既然书院那边派人过来了,指不准百草堂又要来搅合搅合。
“等等,曾老,您消消火。”
“自己处理好自家事,难不成还想再要一个?”老翁语气中带着强硬的态度。
“别这样曾老,这就有点不符合理法了。”体态修长的男人后一步走到跟前。
“梁猴子,你怎么也来了。”胖家伙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师尊不是就吩咐了自己一个人吗?
“宣子,我不和你闹。”梁佳麟不看张宣一眼,而是转头盯着突破口唐晓峰。“那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被那群小子给欺负了,只要你跟着我走,进书院只是一句话的事。”
“你两个小子好大的架子,师傅不来反倒喊徒弟来,是不是有点看不起我了?”曾冼有些动怒。
“哪有的事,这人不会讲话,您老人家体谅体谅。哪天我亲自去到您那给请罪?”张宣又看了眼桌上的茶水。“现在我就以茶代酒,赔个不是。”
“你怎么就那么低俗,那小子起初就是打算进书院!”梁佳麟还是有些固执。
“都给我打住!小子我有说法。”林晨看了眼这群快掐红眼的家伙,一个唐晓峰至于吗?怎么不抢抢自己,想当年在整个勾栏院那可是头号人物,被那群花魁争来争去,落差突然就跌得这么大?
“首先,确实是这位老爷子先来没错,俗话说先到先得,但是也有后来居上;其次你们两位先生那是后来居上,可归根结底得先到先得。总之,一切都得看他,也就是我好兄弟唐晓峰的态度,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唐晓峰心里拿不准主意,犹豫片刻,把目光对准曾冼,缓步走去,随后深深鞠躬:“其实俺已经答应过茹语哩,答应和她一起去书院那看看。”
曾冼以为能手到擒来,没想到磨蹭半天,甚至连一口汤都没喝到。
正想着要不要用武力来解决此事时,林晨反倒是第一个站了出来,敞开双手,面露微笑:“曾老,您消气,我只能说,我才是最值得拥有的人!”
曾冼盯着林晨默不作声,张梁二人也知道自己无礼在先变得沉默不语,一瞬间,原本吵得不可开交的场合随着林晨的话开始鸦雀无声。
“很尴尬,确实很尴尬!其实吧,我是真没经历过这种事,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绝对会给唐晓峰一脚,这小子为什么不帮我解围??”
还好,曾冼可能明白到林晨对自己的价值,叹口气。
“罢了罢了,你小子来吧!”挥袖,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
话音刚落,张宣便拱手作辑道谢:“来日必带些礼品好好补偿曾老!”
林晨像是礼品一样,被交易来,又交易去。不对!压根没被交易过...
...
“茹语啊!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吗?”
“没变化啊,难不成是结界要开啦?”张茹语凑到张宣跟前,掀开面纱,撅起小嘴带着份调皮的语气问。
“瞎说什么呢?这次偷溜出来就算了,会考将至,下次再有可得受罚!”张宣有一句没一句搭话,盯着前方并排走的梁猴子与唐晓峰。
“我这不是将功补过了嘛!何况,我那天明明听见爹,你与老尊长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