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沈二回门。
三日后,沈二与夫婿陈少爷将回府。
沈摇竹行至沈二房中,见沈二正收拾箧笥
“二姐姐,方住了三日,我们姊妹还未亲热够,怎就匆匆走了。”
沈二苦笑。
“我嫁为人妻,自然要敬慎,恪守礼仪,尤其陈家这种大户人家,更是由不得我做主。”
沈摇竹言:“二姐姐,二姐夫家门楣显耀,又是家中独子,二姐姐日后再生个一男半女,在陈府便……”
话未讲完,便看到沈二收拾的手停住,脸色难看。
沈摇竹自知失言,便捂嘴不再言语。
沈二知沈摇竹一向口无遮掩,如今听到她说这话,真真戳到了她的痛处。
“如今六妹妹也已十四,照以往成了亲的姐姐妹妹看来,六妹妹也是到了议亲的年纪了”
沈六神色复杂,看不出任何情绪。
沈二继续道:“之前听父亲曾讲起,张家布庄的二公子如今已到年岁还未成亲,有意说于六妹妹呢。”
沈摇竹突然急了,抓住沈二的胳膊。
“真的?父亲当真如此讲过?”
“二姐姐,我不要什么张公子李公子的,二姐姐早就知道妹妹心仪谁不是吗”
沈二瞥了她一眼,讥笑道:“六妹妹怕是在痴人说梦,且不说他的身份,哪怕是寻常布衣,我们姊妹的亲事,岂是能由于自己做主的。”
“二姐姐……”沈摇竹后退一步道:“我记得二姐姐从来不是这种逆来顺受的人,如今,如今也……”
沈二自嘲一笑,“从我知道我是沈家女儿那日起,凡事都由不得自己了。”
沈摇竹道“可是二姐姐,我不想听天由命,我想为自己争取一把。”
沈二心思一转,道:“姐姐自然知道你早就心仪于他,但是他早已被东屋的迷住了,你拿什么与她比。”
沈二说着,朝着沈初棠的院子方向努努嘴。
沈摇竹嗤之以鼻:“我道是谁,原来是五姐姐,她整日冷冰冰的,谁会看上她。”
“谁会看上?你的云世子会看上”
“二姐姐且别乱说,云世子怎么会看上她?”
沈二不再理她,收拾完,拉起箧笥,绕过她,便向外走去。
“二姐姐!”沈摇竹拉住沈二胳膊,道:“二姐姐说的可是真的?云世子一直拒绝我是因为五姐姐?”
沈二拉开她的手。
“时辰到了,我要回府了,至于其他的事,六妹妹好自为之。”
沈摇竹用力的拧着帕子。
“云世子是我的。”
自从沈摇竹那年海棠花节上见了云长禹一面,便日夜茶饭不思。
海棠花节那日,她在街里游着,迎面被子男子撞到。
男子似是很着急的追着谁。
“站住!撞了姑娘还想跑。”
云长云回头看他一眼,从腰间随意扯下一块玉佩,扔给她道:“赔你了。”
说完便匆匆而去。
沈摇竹见他英俊不凡,气便消了一半,看着他扔过来的玉佩,此为上品,价格不菲,竟随意如此打发了。
虽是首富沈家,家里的小姐夫人也是有规矩的,除了例银,每至晦日,便每房送一些首饰,只许佩戴,不能发卖,到了岁末,会悉数轻点盘算,如哪房少了丢了,便自掏腰包补上。
而清点的人,正是沈五小姐沈初棠。
因此沈初棠几乎得罪了全府的人。
后来沈摇竹打听到,此玉佩出自云家,便拿着玉佩去了云府。
城主府岂是一般人能进的
沈摇竹屡屡受挫,便日日守在府门前蹲守,直到被她母亲发现,斥诉了一顿方才罢休。
沈摇竹痴心不改,却也无奈自己身份低微,无法再见云长禹。
这日,沈初棠正要出府,被沈管家拦住。
“五小姐,您今日暂且不能出府”
沈初棠拿出金店腰牌。
沈家铺子一直是沈初棠帮着沈林持搭理的,金店是沈初棠自己搭理的铺子。
当年弟弟出生,沈林持赏给沈初棠的母亲一家金铺,如今母亲病逝,金店自然交给了沈初棠打理。
沈初棠的弟弟沈兮之的到来,她们母女三人是最受宠的。
沈家名下的金店,银店,布庄,药铺,酒楼,都归于弟弟名下,自从弟弟去山上养病后,所有的铺子都交于沈初棠打理。
沈初棠自幼聪颖,擅商贾之道,沈林持有意培养她,日后协助沈兮之。
但自从沈初棠的母亲病逝以后,弟弟又去了山上,沈林持对她的栽培,有意削弱。
又加之十一姨娘如今又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