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医署做半年学徒,不得为任何人诊脉、开方子!你可服气?”伏绾正色道。
“服、服……”王太医不断磕着头,早已没了先前的气势。
“还不快退下!”元慎喝道。
太医丞见三位下属均离开长秋宫,自己也行礼准备跪安;
谁知被伏绾叫住,“太医丞,本宫和皇上,好像没允许你离开?”
“啊?是……”太医丞无奈,只得又跪回去。
“姐姐,你……”元慎不解道。
这事伏绾怎么处置都好……
此刻他有满肚子的话,要和伏绾说;可银生和多金也就罢了,留太医丞做什么?
“皇上,污蔑臣妾假孕的人,固然是小柳儿;可真正‘坐实’臣妾假孕的人,则是太医丞。
“这手段虽普通,可难破解。与他同行的太医忌惮他,不敢说出真相;
“若在太医署另外找了太医来,无论是谁,只要承认臣妾有喜,太医丞都会说:
“‘这人和皇后娘娘与太医令是一伙的’……”伏绾狠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太医丞,又道:
“即使再从民间找来大夫,亦是如此。皇上,恕臣妾直言,您于岐黄之术不通,身边信得过的人,只有连翘略通医术。
“可她既是连太医的女儿,又是臣妾的心腹……总之,到时众位医家各执一词,即使皇上信任臣妾,将此事按下;
“究竟会留有一根刺留在心中。不过……”
若不是她今日釜底抽薪,拼了腹中胎儿以红花解围,恐怕这事找再多证据,终将成为困局。
伏绾继续道:“太医丞官至正五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构陷当朝皇后……
“这事任谁听了,都难免认为他胆大妄为了些。太医丞,本宫且问你,是谁指使你,来做砌词污蔑的勾当?”
太医丞磕头道:“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
“微臣一时鬼迷心窍,妒忌太医令父女受恩宠。想着……他父女二人在御前行走,到底是沾了皇后娘娘的光;
“只要皇后娘娘失了宠,这太医令之位,微臣必定……唾手可得。
“是微臣糊涂;背后真没有什么人啊皇后娘娘!”
元慎皱眉道:“瑶华宫一向与皇后交好,你如何想到找瑶华宫的宫女助你一臂之力、一同陷害皇后?
“又是怎样笃定,小柳儿会帮你,而不是将此事告知她家主子?”
“这……”不知是内殿炭火太旺,还是太医丞心虚,总之他急得满头大汗,磕磕绊绊地答道:
“回、回皇上,是那宫女她来……”
“你胡说!明明是、是……”小柳儿沉默良久,终于叫道;
可那人的名字,她不敢直接说出口。
伏绾沉吟片刻,拾起侍寝簿册说道:“那人的身份你们不方便说,咱们暂且不提。
“假孕之事涉及侍寝的记录,可这记录你们也看到,有一页被撕去了。这是谁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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