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没有在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静默着不说话。
钟靳阳看着老爷子有些不配合的反应，心中摸不准，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对于这次的事情虽然是愤怒的，但是总是想在隐瞒些什么。
“如果我们都不能知道真相的话，那公司就会落在罗子玉的手里，您知道靳阳和顾氏集团合作研究的那款新材料要计划上市推广了吧，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公司出现了什么问题，他三年的心血都会白费的。”钟意欢也半跪在床边，和钟靳阳的动作一致。
“我们是个药石企业，我们不仅仅要看着自己的公司的利润表的，我们还要顾及社会上的影响不是吗？虽然我从小没有受到您的教养，但是我也明白这个道理。”说着，钟意欢在床下拽了拽钟靳阳的衣角。
此时钟靳阳也接上了话口。
“对啊爷爷，我的研究马上就开始上市推广了，这个时候如果公司还是混乱不堪的话，顾氏集团那边肯定会取消这次的合作推广的。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话，就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也好在公司里处理罗子玉的时候更有利。”
老爷子的面目表情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但是因为言语受限制，所以只能由钟意欢猜测着内容来。
“这些伤都是罗子玉策划的对吗？”钟意欢问。
老爷子眼睛眨了眨。
后来，钟意欢又问了许多相关联的问题，老爷子大部分都是眨眼睛证实了他们一直的猜想。
钟意欢和钟靳阳相对一眼，如今他们大概能确定这其中罗子玉参与了多少。
“请个律师过来，我们必须在有人证的情况下，将这情景记录下来。”钟意欢当即决定，这件事情似乎要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罗子玉是如何迫害老爷子的，又是如何这么顺利进行的。
在意外发生以后，是谁去处理的那些整人，谁又勒索的医生护士们，这些事情都需要人去一一查看。
老爷子很激动的攥着钟靳阳的手微微用力，但是因为身体原因很难做到紧握住他的手，有些着急的呜呜起来。
钟意欢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如果有律师介入的话，老爷子担心会经过公调查，到那个时候万一调查出有亲近的人一同参与，那才是最丢人的时候。
老爷子这辈子在江州竖起来的风骨，也就彻底断掉了。
“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们只是经过律师，做一个公平见证，并不会经公处理的。您放心，钟家的面子我们知道如何保住。”钟意欢此时冷静沉稳，好像在一瞬间就成大了。
谁不是被逼迫着成长，谁不是被逼迫着见证那些污秽的角落，正是因为这样在这些事情上才会见怪不怪的格外镇定。
律师的到来后，他们不过是将刚刚的场景重现一遍。
对于钟老爷子是残酷的，因为要经历两次的再回忆。
现在，虽然钟老爷子不说，但是钟意欢已经清楚的知道，真正想要钟老爷子去世的，就是那个几十年陪伴在身侧的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