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其清楚着,在不到二十天内,能凑出这么多钱几乎已经是一个公司的极限,下一步要是再逼就是敲髓洗血,硬生生的咬肉。
他脸上出现了为难的神色,却又当着江瑜的面换了一副笑容:“江总,不瞒你说,这事挺为难的,总行逼得急,我们底下的也难做。”他看着江瑜,仿佛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但是江总这个人爽快,我去试试和总行那边交涉交涉,看看能不能争取一下,尽量让江总喘上一口气。”
江瑜笑说:“那我就提前谢谢令行长了。”
令其摆摆手:“江总实在是客气了。”
江瑜一路将人送到电梯口,目送着令古离开,他回到办公室,整个人倒向了椅背。
他视线很淡,平静地落在窗外,远处桥上车水马龙,车辆就像是一个个小小的玩具,对面的摩天大楼依旧耸立着,玻璃上映着白日里的亮光。
银行催债一事基本已经翻篇,但他清楚,这只是第一步。
江瑜隔着层布料慢慢按在左臂上,这曾是擦伤的地方,他闭着眼睛思索良久,很大一会后才睁开眼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姑父。”他嗓音中含着笑意:“老爷子几天前和我说久不见你,说是让我给你通个信,你有时间了就回老宅来喝喝茶。”
他手指一下一下地轻轻摩挲着,这是江瑜思索时不自觉的一个小动作,他指腹不断地摩挲着自己的指侧,声音很客气:“那就定下了,到时候再见。”
会所包厢中。
晏沉放下手中的球杆,身边有人自觉接过,他重新将手机拿在手上,心情颇好地点了点屏幕。
还了三十五亿,这个数和他预想的差不多,现在江盛基本是没钱了。
晏沉不自觉地抵了抵脸颊内侧的软肉,他靠住身后沙发,脚搭在面前桌子上,鞋尖晃了两下之后对眼前的李成阳招了招手,懒洋洋地开口:“过来。”
李成阳慢慢地走过去:“晏少?”
很多次了,他看着面前的人还是有些心理发憷。
可能是第一次留下的印象太深,外加对方那说变就变的脸让他心里直打鼓,他见了对方总有种耗子见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