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扶了扶头痛欲裂的脑袋,坐了起来。悬在床沿的铃铛被林岁拂过微微摇曳,发出清脆的响声。
“师妹你醒啦?”听到铃铛声,二师姐许愿惊喜的道。
林岁想起自己晕倒前正参加试炼,打败雪魅后,情形危急却好似听到了镇压着咒术的封印破裂的声音。刚想询问许愿,可许愿直接跑开了。
许愿边往门外跑边冲着林岁喊到:“小师妹,你等等,我去找师父过来。”
林岁只好在床上坐着,手指拨弄着铃铛,心下却明白,定是封印压不住咒术了。
片刻,二师姐许愿就带着师父闻尧匆匆忙忙进来了。闻尧虽然年岁已有四五十,可却一副玩世不恭的性格,容貌也年轻儒雅,一点也看不出平时喜爱与徒弟们开玩笑的样子。
闻尧一进门便来与林岁把脉。良久,闻尧面色凝重的让许愿先出去,许愿临走前担忧的看了眼林岁,林岁冲她笑笑,示意她没事。
闻尧神色复杂的看着林岁说:“岁岁,你应当也知道吧,封印破了。”
林岁坦然的说:“迟早的事。”
闻尧叹了口气说:“之前你不知道,这封印可又古怪又恶毒。我翻阅许多古籍也只从《咒语》得知只言片语。”
林岁问:“什么?”
闻尧说:“《咒语》中记载:中绝命咒者,天下死法,皆可择。”
林岁不明白这只言片语是什么意思。又拨弄了拨弄铃铛,满腹疑惑。
闻尧解释到:“我与掌门猜测绝命咒大概是中咒者在某一时间段可能会从天下各种死法中抽取让中咒者体验。会体验那样死法的痛苦,可只要熬过去,并不会真的死,但那样的痛苦,可不好熬。若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大概会有很多次。”
林岁这会没经历过,还意想不到是怎样的痛不欲生,反倒安慰师父闻尧到:“不是也没说多久会有一次嘛,兴许到我死都不见的体验一次呢。”
闻尧心知林岁是不想自己太悲观,但苦毕竟得林岁自己受,认真的看着林岁叮嘱到:“都知道你中了咒,可不知你的封印破了,绝命咒的作用切不可让别人知道,若有仇家趁人之危可就坏了,我与掌门也会为你保密。”
林岁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正色的答应师父。
闻尧走后,林岁想起秘境的事,去问一向与自己交好的二师姐。
许愿:“你打败雪魅后就晕倒了,看你不对劲哪敢把你放密境里?掌门和师叔他们立马终止了你的试炼,把你穿出来了。”
林岁听许愿接下来又问自己怎么了,赶忙岔开话题说自己没事,先回房去了。
作为亲传弟子林岁在清灵峰有自己的院落,门口栽着一棵梨花树,线下正是开花的季节,嫩白的梨花簌簌飘落。整个院落都显得清雅又出尘。
林岁回到屋中,坐在梳妆台前,镜中的人一双杏眼,白皙的小脸,绛色的朱唇微抿,明眸皓齿,看起来单纯的不得了。身着门派中统一着装的白衣,腰间的绳上坠着一枚铃铛,铃铛与红色的流苏串成一串,行走间却不见铃铛响动。
林岁习惯性召出自己的本命法器星焰扇,把它拿在手上。
仙灵宗多剑用枪的都有,偏用扇的少之又少。
林岁轻轻的抚弄星焰扇,回忆自己刚筑基时去的小秘境,谁晓得那个门槛又低又从未探索过的新秘境里既有传承又有法器。那星焰扇好似一眼相中了自己,竟是紧追不舍。于是林岁顺理成章的得到了星焰传承与星焰扇。
林岁拿着星焰扇出门到藏书阁,指尖拨弄书牌,想到若是藏书阁中有解法师父早就找到了。低低的笑了一声,嘲笑自己异想天开,无所谓似的呓语:“找不到便找不到吧。”
走至沁芳桥时却见人群熙熙攘攘往宗门口去,林岁也是个凑热闹的性子,随机捞住一个认识的就问:“这都是去哪呢?”
安逸尘见是自己狐朋狗友林岁,直接从袖口摸出了一把瓜子递给林岁:“还不知道吧兄弟,你大师兄和三长老回来了。”
林岁倒也不惊奇,问到:“他这一历练走的时间可真不短。”
安逸尘:“我要有世家大族的背景我也历练去,比较人家可什么天灵地宝都不缺,四处玩玩还长长见识。天赋还好,玩着就把修为提升了。”
林岁:“怎么大白天的你小子还做梦啊?你要是世家大族的少主那世家大族不完了吗?”
安逸尘翻了个白眼道:“你跟我一个德行就别说话了吧。”
叽叽喳喳的声音打断了林岁和安逸尘的对话。只见众人簇拥着两人往宗门大厅走去。
林岁和安逸尘仍在沁芳桥上的柳荫下站着。微风拂过,吹动衣袍,林岁白嫩的手腕搭在桥栏板上,侧过头向人门簇拥着的两人望去。
人头攒动间只能看见一少年身着红衣,手中拿着一柄长剑,走动间衣袍翻飞,扎眼又不羁。旁边是个略上了些年纪的,也就是三长老。三长老一袭白衣,袖口处还绣有宗门长老特有的暗纹,三长老虽然年纪看起来略大些,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
林岁收回目光,开始嗑瓜子,旁边的安逸尘早已嘎嘣嘎嘣嗑了一把了。
安逸尘嘴闲不住:“这俩人红白双煞啊。”
林岁冷笑:“要是别人听见咱俩妄议长老,咱俩可就不用混了。”
安逸尘不屑的哼一声:“你说的好像咱们俩多守门规似的。只有咱俩在,你就别装了。”
安逸尘又磕两颗瓜子说:“听说三长老是你大师兄的叔叔。”
林岁说:“对啊,可我也不怎么了解大师兄,点头之交而已。”
安逸尘调笑道:“那必然啊,人家跟你这样喜欢偷偷耍小聪明的哪有共同之处。”
林岁无语。
安逸尘凑过来:“兄弟,我新画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