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倚窗,低眉间,窗外静静的流泻着呢喃的细雨,于雨中叹息,又仿佛是一声声的呼唤。喜欢在独处的空间里倾诉温润细腻的情感,诉说灵魂深处的缱绻。灿烂溢彩又忧郁难平的心境,奢华的妆点着我的人生,使生有了不变的盼望!心情如云,偶尔迷茫,偶尔明朗,偶尔沉沉浮浮。流年入海,翻转时光,沉淀经历,镌刻痴痴怨怨。而能留住的叫福,能回忆的叫光阴。文字,踏着光阴,记录着幸福,一路穿过我仅有的青春记事。
次日清晨。
难得我这一天没有早起,却被那炮竹声叫醒,算一算已经是除夕了啊!
如今过年的年味已经淡了许多,而儿时的春节那可是最幸福的时节了,我一骨碌爬起来,穿上新衣服,新鞋子,高高兴兴地出了家门,这一天我要去看望一个特变的朋友。
说到朋友,我不免想起了杨科,他回他爷爷奶奶家过年去了,他曾经和我说他爷爷奶奶住在一个名叫清河镇的小镇里,那里风景可美了,可特别是夏天,百花齐放,还说今年夏天带我去转一转呢……
其实中学时期的我也是比较孤立的,算起来也就杨科这一个朋友,可能是因为心理比较成熟,和其他的孩子玩不到一块儿去,所以,即便是除夕我也不会太多的去和同学们一块玩。但虽然如此我也乐在其中,因为除夕这一天有比烟花炮竹更好玩的事情,还有我每年都要见一次的朋友,不知道它是不是会给我带一些好吃的山果野味呢?或者我们可以一起去捉只有这一天才有的小家伙,我之前提到的小白人。
除夕是农历的最后一天,若是以农耕,天文等事物为定数,华夏的农历更加科学准确。在除夕这一天,是新的一年与旧一年的开始,所以也是有四季交替之时,一些阴性的东西就待不住了,往往在这一天就会大规模的出动,其中有一些是你可以碰的,也有一些是你不可染指的。
我带了两道桃木符,开开心心的向道南走去。我家所在的小县城,被一条长长的铁轨风成南北两半,铁道的南边叫道南,北边叫道北,我家在道北,道北算是城区,而道南呢,几乎都是荒地,偶尔还可以看到几片农田,再往南一些就是那个名叫“吴家堡”的地方了,听着像是个村名,其实不是,是一片彻彻底底的坟地。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里风水好,人们都要往那里下葬,不过我知道,那里的小白人特变的多。这几年没到除夕我都要去找我的朋友小白,它最会捉小白人了。
什么是小白人呢?嗯,其实是一种厉鬼,不过它们没有什么怨气,只是运气比较好的团团鬼,只是没有被吞噬,或者消散,好存在的时间长了,便由灰色变成白色,不过只有开眼以后才可以看到小人没有下巴,长的特变奇特,将它们做到以后,放在陶瓷管子里,往上面撒一些硫磺,就可以随意带走了。一般的小白人没有什么攻击性,但也不免有凶残的,或是大能力者,后者还有做被册封的可能。
小白人是气运的象征,将它们放在孔明灯里,灯上画一道引路符,再讲一个小白人放进去,送它轮回,这也是功德,而往往里面有小白人的孔明灯的灯光都是亮眼喜庆的大红色,并且还会飞得特高,很漂亮。除夕晚上我就会放飞许多这样的孔明灯,并在上面写下新年的祝愿,很灵的,渡小白人轮回也事功德。爷爷常说其实修行也是逆天而行,所以修者多灾多难,因此我们需要多多积德,让这些劫难少些……
我看了看铁轨的两头,没有火车要来的迹象,就在这时,一个白影一闪而过。
是它?它为什么不来见我呢?
我摇了摇头,或许是自己看花了也吧!我便将事先带好的长钢钉放在了铁轨上,依次排开,让它们平平的躺在铁轨上,一会儿火车一来就会把他们压扁了。你想想铁钉压扁是什么样子,不仅坚硬还十分有韧性,就像是把小宝剑,若是在磨石上磨上一磨还能当刀子使,这也是我童年的一大趣事。不过要是让我爸知道了,我就完蛋了,他说你个兔崽子,不怕火车撞死你……
呜——
火车来了,我远远地看着驶来的火车,满怀期待。只见那绿油油的方头火车猛得驶来,地上的石头被震得上下微微跳动,道轨两旁的杂草被火车带来的风吹得更靠近火车了。我妈常和我说,她怀上我的时候,总是在这铁道便走,一有火车来的时候我就被吓得瑟瑟发抖……我虽然表示不信,但也默认了。
火车道旁堆砌这石块,突然间滚落了下来,一阵冷风吹来,我皱了皱眉头,不禁吸了一口气。
“麻烦!”
只有一会儿的功夫,边听不到火车的任何声音了,我向四周张望着。
等一会儿,就可以去取铁钉了。这个时候千万不可以去取铁钉,因为此时它们会很烫,势能转变成内能,是不是很有趣呢?
我又观察了一会儿,确保没有其他的火车,连忙跑过去,将那压扁了的钢钉取走,数一数一共六个,刚好够了,不过不知道管不管用了。
我将每一个铁钉都拴上一个红色的长线,打一个死结,系上几张黄符,就这样一个“捕捉器”就做好了。
过了道南,我频频回头,整个人有种不好的感觉,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不好。走了约摸半个钟头,终于来到了“吴家堡”,放眼望去,一个接着一个地坟头,四周的树让这个地方更清净了,植物往往会改变一个地方的“气”,这也算是狭义的风水学。那时正是上午九点多,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小白啊,莫不是它不在?我取出罗盘,两点对一点,柳鬼画条线,早到了,我兴冲冲的将那“捕捉器”,固定在一个阴气比较弄的地方,这样的地方小白人比较多。
“吴家堡”的坟头可真多,到处都是,我一边固定着“捕捉器”,将铁钉固定,一边无意识的看着一旁的墓碑,“慈父余建斌之墓公元一九六八年”。
顿时我停了下来,同名同姓?
“谁?”
一阵骚风拂过,妖气?
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绿裤很突兀地出现在了我面前,向我走来。
她手里提了一个篮子,走到了那个“余建斌”坟头前,将篮子里的贡品一一摆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