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儿先听那吴知府的所作所为,不由得面色铁青,此等祸国秧民之徒,应当尽早除去,待店伙说到后面,心里顿时起了一个疑团,问道:“那位陆先生是从哪里来的?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店伙道:“那位陆老爷除了很有钱外,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千金。至于他们是从哪来的,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既然能让吴知府让出园子,小的猜测,他一定是个大有身份的人,即便不是一位皇亲国戚,那也必是有很硬的后台。可是以他们这样的身份,国色天香般的美人,踏破门槛要登门求聘的公子王孙,都不知道有多少,却为何还要让这样的千金小姐,抛头露面的比武招亲,你说这事奇是不奇?”
谢凛儿来了兴趣,暗忖,这位陆先生想必是一位隐匿世外的武林高人,此次前来,想必是听说那吴知府贪赃枉法,毒害百姓,特意前来惩治他。又问店伙:“那位小姐要在何处设擂?”店伙道:“就在宏盛街头。”谢凛儿于是让店伙退下,自己喝了几杯酒,便倒在床上睡了。
次日清早,刮了一夜的朔风,已经小了许多。阳光照在身上,颇感几分暖意。
谢凛儿吃过早饭,便赶往宏盛街去瞧热闹。沿途所见,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斗奢,一条东西方向的石板路,修得颇为宽阔,想因冷风未息,行人并不甚多。
谢凛儿走没一会,远远的看到前方搭了一座高台,台角各插着一面红色的旗子,台前围着一大群人,不少人议论纷纷的从他身侧走过,向那里凑去。谢凛儿加快步子,走到近前,原来此处是个十字路口,并开着一所妓院,那檑台便搭在妓院前,围在那里的人群已将街口堵住。
街口酒楼上挂着一条两丈多长的条幅,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本处设擂招婿,凡经过车辆,请一律绕行。”
谢凛儿甚感滑稽好笑,如此之大的口气有些不讲理,隐隐觉得其中处处透着神秘。再往台下人群里观望,除了大部分当地老百姓外,前面几排都是些衣饰华贵的富家公子,还有不少已年过四旬的财主土豪,一个个靠在椅子上,周围有丫环小厮伺候着。
谢凛儿分开人群挤到前面,只听这些人正兴高采烈的谈论着那招婿的女子,多么多么天姿国色,家中多么财大气粗。
一个年轻人道:“赵老爷,您可真是宝刀未老啊,家中已有了十多房小妾了,还来凑这份热闹。”一个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头笑道:“呵呵!这还有嫌多的么?”一面说着,将鼻烟壶凑到鼻端吸了吸。
这老头差不多已过六旬,留着雪白的山羊胡子,穿着一身紫缎面黄貂里子的皮袍,左手手指上戴着三枚硕大的祖母绿戒指,头上顶着一顶貂皮帽,眯着一双小眼睛,面上满布皱纹,歪在椅子上,两个丫环一前一后,为他揉背捏腿,身后负手站着一条相貌威武的彪形大汉。
先前那年轻人瞅着他哂笑道:“您可小心您的腰板。”那老头向身后的大汉一指,说道:“我可以让他替我上场。”
那年轻人惊愕道:“这也能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