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若执意如此,那没人劝得了你,顾家是朝中重族,你不担心哪日圣上把哪家的姑娘许配给顾珩?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李笙说。
言语一笑:“我不担心,若是顾珩不想娶,您也不会逼他的不是吗?皇上?”
皇上?
李笙一惊,敛容屏气,狠狠地望着言语。
言语却一点也不慌张,继续道:“皇上?我猜的可不错?您不该姓李,您姓孟,我和娘一个姓,孟瑜川,我远房的堂舅?”
被直呼其名后,眼前的人也一点不生气,问道:“好聪明,你是如何知道的?”
言语说:“既然到处都查不到你,那你就可能是最不可能的那一个人。我用陆家的关系查了你很久,都没有一丝线索,那便说明你的势力一定在陆家之上,能在陆家之上的能有几个人?而且那个人还看孙氏不顺眼。皇上,您这盘棋,下得可有些累得慌。”
孟瑜川笑道:“查我身份的人很多,不止你一个,其实答案很简单,但却只有你一个那么敢想。”
“既然你是皇上,我正好有一份东西给您。”说罢,言语从袖中拿出了一个信封,信封鼓鼓的,里面好像装着很多东西。
言语把信封递给孟瑜川,孟瑜川问道:“这是什么?”
言语坦然:“既然你我也知根知底了,我也不瞒你,这里是我用醉烟楼这几年来搜集的孙家贪赃枉法,营私舞弊的罪证,我还正愁着如何处置,正好,交给你是最合适的。”
孟瑜川得意一笑:“你与顾珩,真是朕的两把好刀。”
言语不屑:“您说顾珩就好,我这把刀,可不打算留在您手上。”
“顾珩小时候入宫便同朕常常玩在一起,后来长大了,我们知晓了事理,他查出了孙蓁害他母亲的事,朕登基后也一直忌惮孙氏的势力,于是我们也就不谋而合地连到了一起。”
“那今日民间传的皇上病危是怎么回事?”
“朕在宫里有一个会易容的术士,平日里朕能在市井里走动,都是靠宫里的亲信易容成我的模样,才不会让人起疑,如今那躺在朕的床上替朕装病的不过是一个身染重疾的牢犯而已。”
言语笑道:“让个牢犯睡您的龙榻,皇上,您的心可真大。”
孟瑜川:“不拘小节才能干成大事。”
言语明白了几分:“那此次皇上在这广源山庄呆了那么多日,岂不是打算放手一搏?”
孟瑜川点点头:“此次朕没想到你手中有这份罪证,如今有了,朕与顾珩,便不能多留了。”
“你们的计划我不想过问,只不过我让孙家万劫不复,您一个可都别放过。”言语冷冷地说道。
孟瑜川不苟言笑道:“我答应你,顾珩的事,你可想清楚了,此次一别,凶险万分,你别让自己后悔。”
言语答:“您别让自己后悔,但是我得提醒您一句,您应该知道妙妍最渴望的是什么,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她,但我也希望你别瞒她。”
孟瑜川默不作声,他当然知道妙妍想要什么,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这些东西,偏偏是他永远也给不了的。
孟瑜川走后,言语趴在石桌上,蒙着头,不知道在干嘛。芬芳以为言语趴在石桌上睡着了,怕她着凉,想去叫一叫她,可一靠近,原以为只是睡着的人传来了阵阵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