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这会很是热闹,因为李家的人又都来了,这会都挤在院子里围观。大厅里苏氏则跪在在太爷爷和大爷爷二爷爷面前哭地上气不接下气的,感激他们救自己一命和把自己带大云云的,甚至还想拉邢熠过去一块跪。
同样吃了凝翠赤果的李望睿在睡了一晚上后腿也好了,站在一边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盯着苏氏,然后忽然对邢熠说:“李裕墨!你怎么能带你娘走?这就是她的家啊!”
邢熠看都没看他一眼,转头跟李望峰说:“大伯,你让二哥带我先去选两匹马吧,这把短剑就当是两匹马的价钱。”说完又把短剑递给李望峰。
“这是什么话!”李望峰也没理他弟,而是有点生气地对邢熠说:“你要那两匹马,直接去牵不就行了!还说什么价钱,自己留着!”
然后把在院子里的李裕安叫了进来,让他带邢熠去选马,还坚持不收那短剑。
“行吧,那还请大伯帮忙看着点,我就先和二哥去马棚了。”邢熠心想待会让李裕安收着不就行了。
两人穿过热闹的人群,才刚出门李裕安就按捺不住了:“裕墨,给我玩玩那短剑吧。”
“拿去。”邢熠把那短剑给了李裕安,“大伯不要,那就送你吧。”
“真的!?”李裕安听了开心得不得了,一把夺去后就唰唰唰玩了起来,还不忘评价一下:“这可比你之前那把匕首好用多了啊。”
到了马棚,邢熠选了两匹不错的马牵出来准备回去的时候,李裕安却又把短剑递给了他,还带着不舍的表情对邢熠说:“裕墨,你还是拿着吧,出了城路上可不安全。”
邢熠拿过短剑就扔到了旁边的沟里,然后牵着马走了。
这操作瞬间把李裕安给看呆了,反应过来后立马也跟着跳沟里去了,还嚷嚷着:“李裕墨你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李裕安赶了上来,边走边拿衣服擦着那短剑,还一脸心疼,擦干净后问邢熠:“你真不要了?”
“嗯。”
“真送我了?”
“嗯。”
“那你路上有危险怎么办?”
“我用不上这东西。”
“。。。真送我了?”
邢熠又把短剑抢了扔到路边的灌木丛里去了。
回到主宅,苏氏和一群妯娌姑嫂在院子里闹哄哄的,有问苏氏是怎么变得这么年轻的,有请苏氏和邢熠说说能不能让他家孩子也去修仙的,反正五花八门的。
苏氏只说是因为吃了儿子给她带的一个果子,其他也不清楚。
“娘,回去收拾行李了。”
邢熠在人群外喊了一声,听到苏氏应了一声后便自己牵着马回家去了。
苏氏和众人又聊了一会后便打算回家了,没想到这群人也跟着出来了,一堆人就这么闹哄哄地走到了苏氏的家。
苏氏这会要打扫屋子,这帮人在一旁要帮着收拾,她只好先去收拾行李。
又是一阵闹腾后,终于都收拾好了,邢熠便打算出发了。
“娘,你会骑马不?”
“不会啊,怎么了?”
“这没马车,只能先骑马到有人的城镇。不过娘应该没问题,先骑慢点就行。”邢熠解释道。
到了城门后,李望峰带着其他人已经在等着了,邢熠一一叫了一遍,苏氏则又哭了起来。
邢熠把李望峰叫到一边单独对他说:“大伯,那短剑在二哥手里,应该是被他藏起来了。”
“什么!?李裕安!”李望峰听了就要揍人。
邢熠制止了李望峰:“那短剑我是真用不着,既然大伯不要,那我就给二哥了。”
李望峰又急又气:“你!哎!你拿着防身啊!怎么就用不着了!”
“不说这个了,大伯你仔细听着。”邢熠这次直接传音给李望峰:“关于那棵树上次没说明白,切记不要让别人靠近那棵树,只要树在,落荒城对修仙者的压制就不会消失。”
“还有这个。”
邢熠朝李望峰手臂上一指,一个绿叶印记浮现于李望峰的皮肤上。
“无论明面上的城主是谁,有这个印记的人才是落荒城真正的掌管者。别担心,只有你和有同样印记的人可以看见。”
“墨儿,大伯代落荒城全民向你道一声谢!”李望峰哪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当下感激地对邢熠道谢。
邢熠又交代了一些东西后,看到苏氏那边也哭的差不多了,便打算出发了。
“走了走了,别送了,以后还会回来的。”邢熠把苏氏扶到一匹马上,自己则牵着另一匹,在一旁防着苏氏骑不惯马落下来。两人就在一群人的目送下离开了落荒城。
“娘,是骑不惯吗?”邢熠看苏氏挺不自在的,就停了下来问她。
“我没事,就是头一次离开这,有点不适应。”苏氏说着话,又回头看了眼落荒城。
“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邢熠拍拍苏氏骑着的马,再次出发。
走到邢熠为落荒城设下的大阵边缘时,邢熠又让马停下,还把苏氏从马上接了下来。
“娘,你先在这里待着,别往前走。”
“墨儿?怎么了?”苏氏疑惑的看着他,然后又往落荒城的方向看了一眼。
邢熠看着前方笑了:“有人来找死了。”
说完他走出了大阵的范围,朝着前面说:“都出来吧,想必各位也在这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还抓了两个人,不错不错。”邢熠知道昨天下午凌致风和凌雯就离开了落荒城,但是没想到他们被抓住了。
“地灵大人。”之前在荒域出现的老婆婆最先出现在邢熠前方不远处,其他人也跟着唰唰唰出现在四面八方,里面邢熠认识的也就焱蝶和大黑了,只是大黑的头发跟狗啃似的,还恶狠狠地盯着他。
老婆婆一脸慈祥:“还请饶恕我们的不请自来,不过您这是要去哪?”
邢熠没回答她:“把那两人放了。”
老婆婆还没说话,一个明显是植物妖精的人先开口了:“他们可是伤害了木灵之人,您为什么还让他们活着?”
“不放是吧?”邢熠手一抬,凌致风和凌雯就从他边上的地里钻了出来,凌雯倒还好,只是昏迷,凌致风可就惨了,浑身上下都是伤手还断了。
“还有你。”邢熠朝大黑一抓,大黑心中一凉,刚想逃就被无形的枷锁禁锢住,不由自主地朝着邢熠靠去。
“你!!这是怎么回事?!”大黑居然还有能挣脱的迹象,一边大喊一边剧烈挣扎。
邢熠往后一撤,进入到了大阵里,这下大黑是真动弹不得了,他便朝一边明显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焱蝶说:“天火精,把他头发全烧了,我就不追究你的问题了。”
“啊?”焱蝶一惊,迟疑地朝大黑看了一眼。
“呜呜呜呜!”大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而且在发现挣扎无果后,眼中的恶狠狠全没了,转为惊恐地看着焱蝶。
“地灵大人,这是为何?”那老婆婆制止了想冲上前的其他人,一脸严肃地问道。
“不烧是吧?”邢熠就要将大黑拖到大阵范围里,“那我自己来。”
“等等!”焱蝶冲到了阵前,“只是把头发全烧了是吗?”
邢熠点点头:“嗯。”
“大黑,对不住了。”焱蝶朝惊恐的大黑充满歉意地笑了一下,然后烘的一下就把大黑烧成了光头。
老婆婆看邢熠一直不回答她,于是问起焱蝶:“焱蝶!这是怎么回事?”
“大黑之前想杀地灵大人。”在焱蝶说了这话后,有几人看大黑的眼神明显变了,把大黑压的在地上起不来。
接着她又说:“后来因为我的关系,地灵大人受了重伤,所以消失了一段时间。”
邢熠满意地拍拍手:“不错不错。看你这么老实就放你一马了。”
他把光头大黑往边上一扔,对他说:“按理来说你是该死的,不过我也有错在先,这事就这么算了。”
“你们呢?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赶时间。”邢熠看向领头的几人。
依然是那老婆婆开口:“地灵大人,您这是要离开荒域?”
“嗯,有什么问题吗?”邢熠看了焱蝶一眼,焱蝶脑袋一低。
“您怎么可以离开荒域?您不是荒域的地灵吗?”说这话的人一脸不敢相信。
邢熠都不耐烦了:“这都什么问题?是不是来打架的?不是就让开!”
老婆婆一个手势让其他人噤声,走上前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地灵会是一个人,但是既然您是荒域出现的第一个地灵,那您不是应该待在荒域,将荒域的环境平衡下来吗?”
邢熠有点意外地看她一眼:“你知道的还挺多嘛。”
老婆婆慈祥一笑:“老身这活得久了,多多少少就知道些。”
“那你过来。”邢熠招招手,“我单独和你说道说道。”
老婆婆毫不犹豫直接进入大阵走到邢熠面前。
“你真的想知道?”
老婆婆点点头。
“那好,其实地灵是这个,不是我。”邢熠指指头上的花,“我知道你看得见。”
“然后,你准备好去死了吗?”邢熠语调忽然一变,老婆婆在听到这话后脸色也变了,朝后撤了一步。
邢熠没去在意老婆婆的动作,而是传音给她:“只要你准备好去死了,就可以继续听下面的话。”
“。。。”
“不,地灵大人!别说了!”老婆婆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而且不只是死亡,还有被抹杀一切的恐惧,把她吓得连站都站不稳,原地瘫坐了下去。
邢熠立马闭嘴,其实他要是说了,不止这老太婆会死,他也起码会被揍个半死,甚至会生不如死。
老婆婆惊魂未定地起身,然后颤颤巍巍地走出大阵,对邢熠说:“老身知道了,还请地灵大人宽恕此次叨扰,我们这就离去。”
说完也不顾其他人的疑惑,只是让他们快走。其他人虽然疑惑,但是看到老婆婆少见的如此失态,也一一离开了,除了焱蝶。
“你干什么不走?”邢熠看着依然在原地的焱蝶,“找打啊?”
“不不不,地灵大人。”焱蝶有点紧张地说:“我想知道您上次说的火灵是怎么回事?”
“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啊?”邢熠简直莫名其妙,“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一边去。”邢熠不再管她,将昏迷的两人一卷,回去找苏氏去了。
“等等!我。。”焱蝶其实刚想让邢熠提条件来着,可惜她说话的速度没有邢熠跑的快,她只能在原地继续等。
苏氏这会正在两匹马边上无所事事,先是被忽然冒出来的邢熠吓了一跳,然后又邢熠带出来的凌致风和凌雯吓到。
“这不是凌老先生吗?他怎么。。?”
邢熠解释道:“他跑出去被打了一顿,被我发现捡回来了。”
“醒醒!”
邢熠拉起凌致风,直接大嘴巴子左右开弓,几下就把凌致风打醒了。
凌致风虚弱地问:“呃,我,我这是在哪?雯儿?嘶!”然后被一阵剧痛痛的倒吸一口气。
“墨儿!怎么如此冒犯凌老先生!”苏氏正在把地上的凌雯扶起来,被邢熠这冒犯的动作又给吓到了。
“这对他有好处的。”
邢熠看到凌致风又昏迷过去,叹了口气,原地一钻去了荒域。
“啪嗒。”凌致风失去支撑又倒在地上。
苏氏听见凌雯说渴,还想让喜邢熠拿点水来,转头一看发现只剩凌致风一人倒那:“墨儿?又上哪去了。”
“来了来了。”邢熠拿着一个白玉一样的石杯从土里钻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让人神清气爽的清凉感。
邢熠捏开凌致风的嘴,又取出一小滴石杯里的液体滴到了他嘴里,然后又往凌雯嘴里滴了更少的液体。
即使不懂,苏氏也知道这东西不一般,她一脸惊奇地看着邢熠的动作,等他停手后才问:“墨儿,你给他们吃了什么?”
“救命的东西。”邢熠收起石杯,“我也不知道名字是什么,等凌致风醒来了问问他。”
凌致风和凌雯在那疑似石乳的液体入口后,神色明显平静下来,凌致风的伤都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醒醒!”邢熠又抄起凌致风大耳刮子左右开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