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呵！”
“你还真看得起自己，你有啥值得我们监视的。”
语气里流露出不屑，张凤霞将手随意指向一旁的手提箱。
“原本是想提醒你这脑机不安全容易被破解，顺带把解决工具带来，但却引得你如此怀疑，看来是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说完，他们直接起身，头也不回的朝亭外走去。
此时王晓安的CPU疯狂的运转，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但似乎又说不上来。
眼看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
“别演了，说说条件吧！”
但他们仍没有停下来继续向前，走在前面的张凤霞已经快到守卫的身旁。
事情发展完全超出王晓安的预料，内心慌张，身体本能的向前移动，想要拉回他们。
“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们。”
“请原谅我的无知，我愿意当诱饵配合你们行动。”
央求好一阵，才终于将两人又给请回小亭中。
黑箱被打开，胡志勇指着里面拇指大的芯片开始介绍。
“其他设备相信你也认识，中间那块则是脑波转意器。”
目前市场上售卖的脑机并不能直接用，而是通过学习才能把自己的想法传给脑机。就类似于掌握语言一样，需要反复练习促使脑波的形成规律，这才能让机器知道你要做什么。
也就是这种规律被人找到技巧后，所有的个人想法都有暴露的风险。
为此又专门出现一种脑波转意器，通过定期更改密码的方式把脑波变得没那么规律可言，这样就会使破解的难度大大增加。
王晓安自然也安装过，质量效果显而易见，不然怎会出现想法泄露的情况。
“这脑波转意器属于军工级，安全系数更高、响应速度更快。市面上没有哪款设备比得过它，当然这也不对外出售。”
“安装这设备后，就可以通过脑波联系我们。鉴于你个人可能遇到各种突发情况，这边会安排两名民警隐藏在附近，遇到危险时会立即出现，足以保证你的安全。”
语气短暂停顿，确认刚才的意思表达清楚后，胡志勇才继续道。
“当然也不可能让你一直做诱饵，时间初步定在一年，有异常再进行延长。这期间你正常上班，每个月会给一万的补助。时间到后会停止发放，那套设备也会回收。”
随后，王晓安趴在小亭中的石桌上，后脑再次被开了瓢。
等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又到酒店之中，整个房间只剩他一人。
桌上放有一部手机和新的身份证，旁边留有几行字的纸条。
说考虑到王晓安这个名字被太多人知道，所以给安排一个刘湛新的新身份。同时建议他这一年内别回去，避免引起他人怀疑最终引火烧身。
读完这封信，刘湛慢慢起身，不安的情绪在内心蔓延，总感觉这一切发展太快、太过顺利，仿佛自己又置身在另一个圈套之中。但自己人小言轻，似乎也没啥值得他们惦记的。
思虑再三，最终怀疑自己是否已经有了后遗症--迫害妄想，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变成疯子。
不行，猜想得用实际行动去验证。
刘湛伸出手，用力拍了拍脸，强行让自己冷静。
闭上双眼，使用大脑适应起新的设备，同时为验证自己一些猜想，开始做起危险操作。
比如在没有使用脑机的情况下，一有危险想法就被警方所警告的话，就证明自己仍被监控。
若他们的确没有使用设备监听自己，且这一年也是无事发生，以后岂不是又要回到那窝囊的生活中去。
不，不行。
不能浪费警方的保护资源，得趁此机会搞点事儿，让他们看到自己的价值，至少想办法把自己变得比以前更聪明。
话是这样说，可具体怎么做似乎是一个难题。
就现在的自己，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本事没本事，想在一年内做出巨大改变这可比登天还难。
“太难了，要是能有一起学习，一起进步的同伴就好了。”
刘湛发出的感叹，头一次感觉个人的力量是如此渺小。
“从哪里找那么多志同道合的人呢？”
嘴里小声嘟囔着，思绪再次受阻。
在各色各样人中想找到自己目标客户是很困难的。尽管大数据能帮人类快速匹配相关人员，但仍会有不少潜在用户被剔除在外，而这次智力提升自然是越多人越好。
都说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脏，一起嫖过娼这三种关系最为牢固。
要想达到那种关系，至少要把同伴绑到同一条床上，达成统一意见，存在共同的利益关系。
可如何将成百上千的利益绑在一起呢？
很简单，让他们利益受损，都面临着下岗风险。为了有持续收入，他们肯定会想尽办法去保住自己的职业。
刘湛身为下岗职工，尤其是被新技术rpa干掉那一批人，太知道那部分人的想法，人人内心惶恐。
可他们不知道目前该技术和人工智能只替换掉部分重复劳动，低产值的岗位。对于技术性，创新型以及人性疏导等均还未能涉及。
目前虽然存在这些信息差，但已有不少人在借此机会放大焦虑，骗人交学习费用。
刘湛自然也想利用焦虑来实现自己的目的，但感觉这人数还不够。
至少得让所有人感到恐慌，来一场关于知识的军事竞赛，这才有机会实现自己的目标。
......
距离酒店几百米外的某个房间，有两名便衣民警看着电脑屏幕肆意发笑。
其中有人吐槽：“这人该不会有精神病，还想让全世界的人都陪他一起疯。”
胡志勇紧簇着眉头，狠狠盯了那人一眼，那人也很识趣的闭上嘴巴不再发笑。
随后，胡志勇快速跑到一旁道：“霞姐，他的想法你也看见，确实很疯狂，万一他真这样去做，我们是否真需要出面直接控制他？”
张凤霞微微摆手，轻叹一口气。
“你要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可能帮你一辈子。也不要害怕犯错，人又怎能不犯错，怕的是不从中汲取教训，再犯类似的错误。”
“他刚才不是提过：他想用这件事来试图我们的反应吗？”
“就让他试呗，年轻人总是心高气傲、头重脚轻，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有那个真本事。”
胡志勇打断道：“霞姐，别这样。你上次强迫五龙市购买幻境的股票就已经引起上面的不满。若这次没控制好酿成更为严重的事故，到时候怕你不好收场。”
“那群老古董就只知道墨守成规，在这日新月异的当下，不试图努力突破自己，必然将会被这个世界给淘汰。”
“况且事实对错只有自己做了才知道结果，哪能由那些无知的人胡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