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闲回过头看见不远处菜摊被三个染发少年围住,地上还躺着一个瘦小干瘪的小男孩,其中染红色头发的青年用脚踩着男孩的脑袋。
男孩流着眼泪对菜摊老板说道:“妈,他们打的我好疼,我受不了,才说你这里有钱。”
菜摊老板矮短瘦小,左眼像满月一样一片空白,右手像树枝一样枯瘦一看就知道到废了。
菜摊老板见状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报纸,放在菜摊上。
小心翼翼的打开报纸,报纸里包着零零碎碎的散钱,有一块,五块,十块,这些钱总共加起来也才一百块零二块。
红发青年人一把抢过钱说道:“草!打发要饭呢,就给这么点?!”
红发拿了钱,感觉钱少了,一巴掌打在菜摊老板脸上:“钱少了用巴掌凑,不准给爷摆脸色,给爷笑!”
想到儿子还在他们那,于是挨了一巴掌的菜摊老板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三个青年一人给菜摊老板一巴掌后扬长而去,三人手勾肩搭背,走出了“英雄”凯旋的气势。
菜摊老板儿子看到母亲被打还要给人陪笑,一时间气上心头顾不得那么多,捡起一块红砖往红发青年砸去。
可惜菜摊儿子年纪太小了,砖头打在红发少年身上根本没什么效果。
红发少年被菜摊儿子用砖头砸了后,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他妈的!婊子生的东西,还敢打我?”
哪个红发少年一记冲拳打在菜摊老板儿子的肚子,菜摊老板儿子躺在地上像一只虾一样弓着身,捂着肚子,张大嘴巴大口吸气,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三个人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六只手,六条腿,全都招呼在菜摊老板儿子身上。
菜摊老板看见自己平时都舍不得打骂的儿子被他们像打狗一样往死里打,心里难受的要死。
她想阻止他们的暴行,可是自己个小,瞎了一只眼,另一手还是废的,怎么可能拦得住。
于是四十多岁的菜摊老板跪下来给对着三个青年用力磕头:“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就死了!”
然而他们把菜摊老板的话当耳旁风,依就对菜摊老板儿子拳打脚踢。
菜摊老板见他们没有停下来,又转过身对路过的人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哭诉:“好心人,救救我儿子吧,我儿子要被打死了。”
一时间一大群人围着哪个菜摊,可是没有一个人出手打算阻止三个人的暴行,只有手机摄像头发出的闪光冷冷的打在菜摊老板身上。
菜摊老板跪在地上,磕着头,地上发出“砰砰”的声音。
见没人劝阻,李逸闲也不打算掺和这摊浑水心想:“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儿子?”
李逸闲本来想转身就走,不知怎么了感觉跪在地上磕头的菜摊老板看越来越像自己的母亲。
看到菜摊老板这个样子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内心的煎熬让李逸闲再也不能无视眼前的暴行。
于是李逸闲放下菜篮子,走出人群,走到那三个青年人身边,一记扫堂腿,扫倒前面两个人。
两个青年人倒地的时候,李逸闲一记冲拳重重的打在红发少年人脸上,高个的青年挨了一拳后,倒退两步像不倒翁一样摇摇欲坠。
群众见此情景,叫好声就像除夕夜的鞭炮一样响个不停。
红发少年人还没站稳,李逸闲又是一记鞭腿,把哪个红发少年人踢飞狠狠的撞在墙上。
这还没完李逸闲抓住红发少年人的头发,提起哪个红发少年人,打铁似的“啪”的一巴掌打得红发少年脑袋发昏,耳朵发鸣,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红发少年鼻梁已经被打断,两个鼻孔像瀑布一样“呼呼”往外冒血,眼泪也一直流个不停,右耳朵只听得见“嗡嗡”声。
“不许哭,给我笑!”
听到李逸闲的“命令”他不敢不笑,可是鼻子,耳朵和另外半张脸跟火烧似的疼的厉害,他想笑都笑不出来。
“哥,脸太疼了笑不出来。”
李逸闲:“没事,多打几下麻了就笑得出来了。”
“好,好,好!”见到红发少年被打的像狗一样群众连连叫好。
“小心!”女孩的尖叫声从人群中传出。以此同时正在打人的李逸闲脑海里浮现出有人拿刀刺向他的画面。
李逸闲松开红发少年,侧过身体,拿刀的人扑了个空。
在那人愣神的时候李逸闲一记上勾拳“飞过”他的下巴,那人挨了这一拳两眼一翻像失去支架的木偶一样到了下去。
“小伙子好身手!”
“一看就是练家子,这扫堂腿,这冲拳,没个十年根本打不出来。”
群众见道李逸闲躲过刀子,流畅的反击无不喝彩叫好。
“让一下,我们接到报案有人反应这里聚众斗殴。”群众在喝彩时三个穿淡蓝色警服的警擦走了出来。
警擦看见倒在地上的三个少年和一个枯瘦的小男孩,小男孩身边趴着一个阿姨哭的撕心裂肺,只有一个身穿蓝色衬衫的年轻人神情自若的站在中间。
其中一位警擦认出了李逸闲,对站在前面的队长说道:“队长你看,这不是今天早上站在门口的那人吗?”
李逸闲看到警擦来了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倒在地上的红发少年和另外一个同伴哭喊着跑到警擦身边指着李逸闲说道:“警擦同志,这个人欺负小孩!我们看不下出手制止没想到我们三个人打不过他一个,您看看我的脸都被打都肿了!”
在儿子身边哭嚎的菜摊老板听得到这话,用手抹掉眼泪说道:“不是这样的,警擦同志,他们三个差点打死我的儿子,要不是这个好心人出手拦住他们我儿子早就被他们打死了。”
“警擦同志,您看看明明是我们三人救了这位阿姨的儿子,她不道谢就算了还反咬我们一口。”
红发少年的同伴帮腔道:“对对对,这就叫狗咬吕洞!”
“警官同志,他们在骗你!”
“他妈的,三个驴生的东西!”
“狗东西你们要不要脸?!”群众纷纷替李逸闲辩护,叫骂三个染发青年。
站在前面的警擦队长指着摄像头道:“都别说了,谁对谁错调监控就知道了。”
队长身边的警擦把头凑到队长耳边压低嗓门小声说道:“队长,这个旧市场的监控都坏了一年了。”
队长侧头小声答道:“我知道,你看看一个小市场围了这么多人,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发生踩踏事故。”
本来要回去的李逸闲被警擦拦住,这让李逸闲有些后悔心想:“我不应该不浪费时间打他那么多下。”
三位警擦一边维护秩序一边做着简单的笔录直到救护车穿过狭小的街道来到市场。
把菜摊老板的儿子送上救护车后,三位警擦就把菜摊老板,三位青年,李逸闲送到公安局。
一路上三个青年不断跟警察套近乎,又是递烟又是递槟榔,时不时回头恶狠狠的瞪着李逸闲,瞪完李逸闲又朝警擦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
“要是他们调监控发现出我有哪里不对劲的话,给我按个“非法持械”之类的罪名怎么办?”想到这里李逸闲走在路上心里越来越慌,心脏像攻城器一样敲打着胸口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菜摊老板看到李逸闲低头丧气的样子,以为他是在害怕被三个染发少年的诬陷,便低声安慰道:“小兄弟,你是个好心人,你会有好报的,老天爷都看在眼里。”
随后菜摊老板仰着头低声默念道:“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
由于没有监控,加上李逸闲完好无损而三个染发少年人收了不同程度的伤,导致案件朝不利于李逸闲的方向发展。
坐在审讯室的李逸闲,隔着很远的距离还是听到了警擦交流的声音。
他听到了旧市场监控坏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太阳从金黄色变成橙红色,赤金色的余晖给天边的云朵打上腮红变成了晚霞。
李逸闲就这么在审讯室里呆了一天,心想:“爷爷现在因该在公安局办案处替我说情把。”
就在李逸闲以为要在这通宵时,警察进来审讯室解开了李逸闲的手铐和脚镣:“案件已近查清了你可以走了。”
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李逸闲和那名警察肩并肩默不作声地走在走廊里。
李逸闲心里又惊又喜,因为自己没有被污蔑而高兴,另一方面又怕自己的秘密已经暴露而担心。
“你小子身手不错,就是嘴巴有点笨。”身边的警察和开口打破了沉默氛围。
“嗯?监控不是坏了吗?”李逸闲一时不明白警察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有群众送来手机录像,所以你才能这么快出去。要不然按流程,你今天得在看审讯室过夜了。”
李逸闲听到这话从头到脚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你怎么了?要不要帮你叫医生?”身边的警察看到李逸闲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好奇的问了一下。
李逸闲张嘴做了几个深呼吸好让自己冷静下来:“别担心,冷静点,他们要是真的看出我哪里不对劲应该会继续拘留我,而不是放我回去。”
两人走到公安大厅看到李逸闲爷爷和一名警察在交谈,李逸闲爷爷转过头看到李逸闲后嘴里似乎说着什么,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皱纹挤一起都可以夹死苍蝇。
“你看我就说嘛,我大孙子人好着呢怎么可能打小孩。”
“啊伯,我没有说您孙子打人只是怀疑,怀疑………”
李逸闲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但是身边的警察没有听到,毕竟这个距离已经超过任何一个正常人的听力极限。
办完手续后李逸闲和他爷爷从办案厅走出公安厅大门。
负责这起案子的队长看着李逸闲的背影喃喃说道:“二郎神的第三只眼睛都长在前面,他是怎么知道背后有人拿刀捅他?”
一星期后的早上,李逸闲到小区的早餐铺买早餐,回来时发现门把手夹着一张市中心超市开业海报,李逸闲嘴角一阵抽搐:“市市中心......真看得起我家.......”
这时楼下来了个小孩,李逸闲把海报递给小孩:“来来来,小孩,这个叠飞机飞得老高了!”
小孩知道海报可以叠很厉害的飞机时,差点上手抢走李逸闲手上的海报,从李逸闲手中接过超市海报,小孩又蹦又跳的走到小区。
翻开折叠过的海报,一张白纸出现小孩子眼前,他看不懂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但是他知道这种纸叠出来的飞机飞的不高,于是把这张白纸丢到附近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