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赦让我办的事情,也就算是弄完了。之后摆宴的事情,让兰英和小莹商量就好。
我找了个借口,叫上否和一起出门。
许天赦自然不想在假宅子里多呆,答应一声就跟我一起出了门。我坐在许天赦的车上,跟他一路来了城北的一家书画铺。
他定了位裱画师傅,我定了把扇子。这事我们之前商量过,觉得送这些最合适。刚好今天到店里画出来,让师傅们加紧赶制。
这些,自然是给几日后兰英宴席订的礼物,不在话下。
陪许天赦回宫时,我问他:“兰大人的老师,到底是什么来头?”
顶着假脸的许天赦回答说:“必胜国的第一读书人!世人称他为西先生。”
“这么厉害?”
许天赦点点头:“因为我也在他们书斋读过书,所以自然认得。过两天你也当来见识、见识。老先生当真仙风道骨!许多人都直接称他是儒仙。”
“说的我还真有几分好奇了……”
说到这,许天赦忽然变回了武启狮,压低了声音叫了我一声“小天哥”,他问:“待会你有没有空?”
“有啊!”我好奇的问:“什么事?”
许天赦说:“我想带你见个人。”
“谁?”
武启狮说:“许天赦的三哥!”
“你是说……三皇子?”我问:“他怎么了?”
武启狮小声说:“他最近状况不太好。我想让你帮他看看!”
三皇子之前,是妖毒发作在宫里闹了一场,之后应该就被必胜王雪藏了起来。我知道必胜王为了储君的事情,之后肯定会有系列的布局。尽管对妖毒有很多好奇,但我并不想卷入这个凡间的皇族纷争。所以他们不提,我也不会主动多问。
但我没想到,身为许天赦的武启狮,竟然会对转世的兄弟产生感情。主动开口求我,去看看三皇子的情况。
“怎么?他还没好吗?”我小声问他:“必胜王,不是说有解毒的办法吗?”
武启狮摇摇头,面色凝重的说:“我隔三差五都会去看他,他最近的气色,明显越来越差。”
看他说的诚恳,我便点头答应说:“跟你去就是!”
武启狮听了很高兴,忽然又笑的很奇怪的跟我说:“那待会,就先委屈小天哥了!”
这话说的,弄得我实在莫名其妙。怎么问他,他也不跟我说是什么意思。
转眼从侧门进了宫里,悄悄到了许天赦住的殿中,立刻就有宫人来伺候我们换衣服。否和自然是褪去常服,换上了皇子的服侍,而我……又被扮成了小太监。
我白了一眼许天赦:“你刚才,就是这个意思啊?”
许天赦捂着嘴忍着笑:“救人要紧!救人要紧!”跟我打完哈哈,又问我们身边的宫人:“东西都备好了吗?”
宫人点头,将一个食盒交给了我。我便低着头跟在许天赦后面,出了他的殿,左绕右绕,就到了皇宫里,一处内院。院子外面,埋伏了不少高手。不过许天赦面子显然够大,一路上畅通无阻。
这院子造的有些奇怪,三层结构,一环套一环。最中间的院子中间有个庭院,虽然有池塘,但却没什么植被,感觉一览无余。
一进院子,就见三皇子坐在一个石桌前咳嗽,身边还陪着个内官。
许天赦见此连忙过去,亲自给三皇子拍了拍,焦急地问:“三哥,有不好了吗?”
三皇子笑着一拉许天赦的手说:“不打紧,你快坐下。”
许天赦只好坐下,皱着眉对三皇子说:“三哥,身体不好就别坐在风口。你瞧你,人眼见着又比前天瘦了一圈。”
“哪就那么娇气了?”三皇子笑着说:“十四弟,我倒觉得你如今倒像成了我哥哥!怎么?就这么关心你这个哥哥?”
许天赦没理他,对我使了个眼色,让我把食盒放在石桌上:“我今天又选了几样,你平时爱吃的菜。你!”许天赦对三皇子身旁的小内官说:“先去东厢房摆饭,我陪三哥回屋里加件衣服就过去。”
那小内官答应了一声,斜眼却在打量我。许天赦立即说:“快去!菜要凉了!”
等小内官走了,三皇子小声问:“这位不是……”话还没说完,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许天赦忽然大声说:“三哥,你又咳嗽了!还好我今天带来了我贴身的小官。平日里我身子不爽利,都让他帮我捶一捶!今天也让他给三哥捶一捶,可好?”
三皇子会意,便说:“也好。”
我连忙上前,行了礼,上前,给三皇子轻轻捶了捶,顺便探了探的脉。
果然如我所料,三皇子体内虽然有七宝雪莲的药性,但却因为灵气异动,反而弱了很多。我输了一道真气给他,刺激了一下药性。小声跟三皇子说:“陛下,你今日睡前调息几次,明日气息就会顺畅许多。”
“……”三皇子想了想,望着我的眼睛好一会,这才小声问了句:“难道不是……”
我微微摇摇头,见他的内官已经回来,最后给他说了九个字:“另有原因,放宽心便是。”
三皇子明显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并没多问,反而故意说了句:“被你这么捶了捶,果然心口舒服了许多。”
之后就是回房吃饭等等,不在话下。
许天赦亲自给他盛饭夹菜,等三皇子吃好了,说要去给圣上请安,又让我捧着食盒,一路回宫时,我才跟他悄声说了说究竟怎么回事。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许天赦长长的舒了口气。
我想了想问:“你和三皇子是不是都怀疑……”
“这种事,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不用非说出来!”许天赦叹了口气,说:“虽然我也不认为他会如此,但终归让你看了,我才放心。今天麻烦小天哥了,待会我是要去给圣上请安,小天哥你换了衣服,回去就好……”
正说着,已经快到了他的殿前,远远就看到必胜王的仪仗停在他的宫门前。
许天赦轻声说:“不好!圣上竟主动过来了!小天哥,你假装去膳房换食盒,一会再回来换衣服。”
我点点头,假装行了礼,一阵风的跑了。
去御膳房的路我熟!换个食盒而已,也费不了多大功夫。关键,是接下来能去哪儿?太显眼的地方不好去,太无聊的地方不想去。毕竟还是白天,虽然也可以用隐身术,但我又不想搞得太刻意……
忽然想起,上次让我带点心给许梦鸯的姑姑,好像是姓何来着。不如,就去许梦鸯住的宫里转转去。再给她捎点点心,又或者什么好吃好玩的,给她带些回去。
说干就干!我垂目低头,就往永晴公主的伴星殿,迈着小碎步快步走去。
来到伴星殿大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闭,门口站着两个内官,其中一个问:“何人?何时?”
我夹着嗓子回答说:“小人奉十四殿下命,特来问公主要些吃的、玩的。特来找何姑姑。”
两人打量了我一阵,另一个问:“你面生的很,新来的?”
“……是!”我心想:让我进去不就得了,事怎么这么多?
他说:“那就难怪了。直接去侧门吧!让那里的婢女,帮你寻何姑姑。”
“是!”原来是这样,倒是我疏忽了,以为自己也能从正门进去。
到了侧门,果然是开的,我给门口的一个婢女说明了来意,她带我到了一间外屋略等,我特意跟她说了一声:“现在圣上在十四陛下那里,倒是不急。”
“那公公稍坐。”这婢女很有规矩,也很客气:“我让人给你端杯茶来。”
过了一会,果然又来了个婢女端了茶来。我刚喝了大约一盏茶,就见来了一个年长的姑姑。我看她虽然岁数大点,但眉眼人就清秀,而且举止十分得体,便笑着行礼说:“何姑姑好!”
何姑姑上下打量了我好一阵,说:“这位公公看着面生。听说您是十四陛的宫人,不知有何吩咐?”
我微微一笑说,不知是打算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