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木家不是吗?”
林远很疑惑为什么对方会强调这是家事,既然对方强调了就一定有所指。
“木家可不算是她所在乎的家,特别是在她父母失踪的现在。这也是木家决定牺牲木婉清的原因。”
“木婉清再怎么说也是众生门重要的弟子吧,就这么轻视这个身份吗?”
“毕竟宗门只有一个化神,而那些世家保底都有一个化神,轻视宗门也是自然而然的。”
“一个?你们宗门的长辈们呢?”
“寻找之后的修行之路去了。”
“只留下一个?”
“只留下了宗主一个化神。”
正对宗门的虚弱而感到震惊时,林远突然想起了对方将自己世家中包括化神都一起打包卖给了人间界,他又是如何完成的。
“你是一个人清掉一个世家的?”
“当然。”
“世家的化神是假的。”
沈玉青走了过来,递给了林远一个凳子。
“坐吧,慢慢聊。”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找到一个能聊得来的人很难。接着聊吧,世家的化神曾经是真的,而这要从众生门的建立说起了。”
众生门并非是由什么正统的修行者建立的,建立它的只是一位意外得到修行方法的凡人,这个凡人在铸就道基后立志建立众生门,那些跟随他建立众生门的那些凡人就是现在那些世家的祖先。
一开始的众生门只是一个筑基修士教授凡人修行之法的学堂,那个时候的修行之法还不像现在这么普及。之后随着众生门的修为逐渐增加,众生门的势力范围也越来越大,直到与其它的势力接壤,一场宗门战争也就就此爆发,而在这一战中,众生门宗主和他的那些最初的跟随者陆陆续续地成就化神,也就此确立了众生门的宗门地位。
就这么一些欣欣向荣中,祖师邀请他的那些追随者前去寻找之后的境界,或许是累了,也或许是没有想要更进一步的想法,总之他们并没有随祖师前去寻找之后的境界,而这也就造就了现在的修行世家。
“他们是如何成就化身的?如果是靠自己不应该会放弃更进一步的可能的。”
“不清楚,问的时候老祖一直没说,不过我猜测可能与众生门的建立有关,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所以这就是木婉清被轻视的原因,世家的化神还以为自己仍是以前的那个化神,其实早已不知道自己的境界已经跌落,不过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你们宗门的人走得太过干净了吧。”
“那只能怪世家的人太蠢了,而且有一点你弄错了,并不是世家的化神这么认为的,而是世家这么认为的,那些化神为了保证自我的完整,通常都让自己陷入了深层次的沉睡。虽然我确实做了些调整让宗门看起来没那么触不可及,但也不能就此否定世家的腐朽,这么多年的安逸似乎让他们忘记了修行者的力量,真是鼠目寸光啊。”
“可这次的事件不是你自己设计的吗?”
明明是自己设计将他们引导到了现在的状态,为何还要贬低他们。
而沈玉青罕见地用低沉的语气说道:“这样的蠢货我却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算计,只因为生出了一个天才,你觉得我应该高兴吗?”
“可你也是世家中的成员啊。”
“我家也没有花费时间去算计。”
或许这就是对比产生的烦恼吧。
聊完了这些,林远又问起了那个神秘人的消息,然而沈玉青的回答却出乎了林远的预料。
回到住宿的林远迎来了木子依询问的眼神,林远将自己知道的内容没有保留的告诉了对方。之后借助木子依的空间能力制造了一个立体化的地图,然后一整夜都在其中寻找着什么,有时还会到实地考察,就这样在天亮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地点。
白天忙着走遍城市的所有地方,晚上又看了一晚上的地图,致使木子依疲惫地走出了房间,而在看到林远也是一副疲惫的样子,她困惑地问道。
“我的修行体系对身体并没有太大的增幅,犯困还能理解,你个修行者为什么也这么疲惫啊。”
林远看着对方,说了句习惯。
木子依用着提神术弥补自己消耗的精力,听到林远的请求也拍了一个在林远的身上,之后整理好仪容的二人跟着到来的沈玉青来到了木家。
进去时林远感受到一丝异样,就像是穿过了一层膜,来到了另一处空间。似乎是察觉到了林远的异状,沈玉青解释道:“每一个世家都是一个小型的秘境,这是穿过秘境的正常情况,不必担忧。”
听到沈玉青的解释,木子依也停止了拿出自己的基盘的动作,转而仔细感知这种空间的变化而林远也认真地观察起了周围的布置。
与外界不同,这里的空间被打散了,不同的空间碎片承载着不同的景色,而且可以在一块碎片上看到所有其他碎片的景色,如果顺着碎片的方向走去,能够感受到那处碎片的接近。在这里,距离的规则被稀释,能够允许进行一定程度的微调,而眼前梦幻般的体验就是这种微调的成果。
“不错的布置,倒是可以记下,或许会有用到的一天。”
然而沈玉青对此却有着不同的看法。
“还是老样子啊,如此地注重着世家的脸面。”
对于沈玉青的看法,林远有些疑问,难道有什么隐秘吗?于是林远向其问道:“怎么说?”
对于林远的疑问,沈玉青也给出了自己的解答。
“想要制造出这样的效果,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改写此地的规则,然而世家中并没有能够改写规则的存在,这也就代表着世家想要维持这样的效果,就需要花费大量的资源去稀释此地的规则,而此时世家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在展示自家的底蕴,而是在消耗它,就是为了撑起世家的脸面。”
听到沈玉青的解释后,林远再次看向眼前的景色,这次它不再梦幻,反而给人一种一触即碎的虚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