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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陌生的天花板(1 / 1)

睁开眼睛,面前是从未见过的,陌生的天花板。回忆与疼痛袭来,看来我是在战场上晕过去了,不过疼痛,我已经习惯了。

铁血军队应该是使用了他们鼓吹的新型武器,我从没有见过那样巨大的爆炸,粉尘遮天蔽日,世界末日一般的烟雾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我们坚固的混凝土堡垒在这样的爆炸面前化为了断壁残垣。

不过这里是哪里?没有浓烈的硝烟、金属味以及战场上弥漫的尸体腐败的臭味,与之相反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灯光明亮,干净整洁。我是不是撤离前线了?

试图转头看看周围的情况,一阵剧痛迫使我停止了动作。

“欸欸欸?同志酱你醒了,不可以乱动哦。”耳边传来小女孩的声音让我十分吃惊,这种惊讶程度完全不亚于我居然能够在那样的轰炸中幸存下来。

“这里是哪里?”我问。

“是部队医院啦。”小女孩歪着头打量着我“同志酱怎么回事,是被人袭击了吗,怎么伤成这样。”

我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面前的小女孩,她穿着看起来不是很合身的毛茸茸大袄,袖子长长的把手掌都遮住了,衣服上还一左一右织着两只小熊,格外引人注目的是女孩戴着毛茸茸的白色毛球耳罩还有同样毛茸茸的大大的装饰耳朵,这个年龄,这身装扮,怎么看都不像是应该出现在部队医院的护士或者战场上的士兵。准确来说,她看上去完全和战争无关,这样的小女孩,不应该在学校上课或者在海边玩耍吗?

“这样,如果同志酱不想说的话塔什干就不强求了,不过一会儿会有治安警察过来问话,因为同志酱被袭击了,需要做笔录。”

“可是……”我不明白,有太多问题萦绕在我的脑海,塔什干?那不是我服役的驱逐舰吗?应该是我多虑了,也许这孩子是塔什干州的人,她的家长给她起了这么个名字,不过,一个小女孩为什么要取名叫“石头城”?。

“嗯嗯嗯,这样,看来暂时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同志酱在这里等等。”自称塔什干的小女孩看我醒过来了似乎也无意久留:“法捷耶夫警官!”

塔什干边说边朝着门外跑去,两分钟之后又带着一脸浓密胡须的法捷耶夫警官回来了。

“警官同志,”我挣扎着说,“抱歉,现在这个情况完全把我弄糊涂了,我可能需要先问一些问题。”

“好的,完全没问题。”法捷耶夫警官点了点头,“只要是我能够回答的,乐意帮助,不过之后也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明白。”迟疑了一会,我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我这是在哪里?”

“欸?塔什干已经说过在医院啦。”一边的小女孩小声埋怨着,法捷耶夫警官看上去似乎也有些疑惑。

“您现在确实是在医院里,这个问题很重要吗?”法捷耶夫警官说。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在地图上的哪个城市或者村镇。”我解释道,“我是从前线撤下来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样一个看起来非常安全的医院里?”

我的这些问题似乎把小女孩和警官都搞糊涂了,小女孩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前线?是哪里又发生了战争吗?”

眼珠转向法捷耶夫警官,他浓密睫毛下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饶有兴趣地盯着我:

“同志,你现在正在塞瓦斯托波尔,我们并没有把你转运到其他地方,八月一日有群众报案称在防波堤附近发现一具尸体——抱歉,他们原话是这么说的,随后巡警和救护车赶到,发现你没有死,就给你送到医院来了。”

警官的回答使得我更加困惑:“可是铁血军队呢?是我们胜利了,把他们赶出去了吗?守城的兄弟们怎么样了?”

“铁血军队!”警官重复到,“铁血军队……可是……老天,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铁血军队。”

“不可能!”我大声反对,“那我是怎么受伤的?”

“这正是我们想确认的。”法捷耶夫警官遗憾地耸了耸肩,“你的记忆看起来似乎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混乱,请你好好回忆一下是怎么受伤的。”

不,不对,我的记忆没有问题!那些火光与硝烟,还有从天而降的巨大炮弹以及一地的残骸与尸体,还有身体的疼痛以及战场上的腐臭气味,它们如此真实,不可能是梦境。

“有一发炮弹在我身边爆炸了,”我回忆着,“塞瓦斯托波尔危险了!铁血使用了他们的新式武器,我们的堡垒和炮塔都被摧毁了……”

“抱歉,你在胡言乱语。”警官打断了我的话,“哪里有铁血军队?”

就在我和警官争执不下的时候,塔什干突然插话了:“等等,法捷耶夫警官,塔什干有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法捷耶夫警官叹了口气,“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觉得应该让医生过来看看他是不是脑子摔坏了。”

“同志酱是说自己是在哪儿的战场上被打晕了?”塔什干没有理会警官的抗议,似乎接受了我的说法。

“就在塞瓦斯托波尔啊,我们被切断了路上交通,刻赤失守,只能依靠黑海舰队进行海上补给,但是铁血应该是调用了列车炮,整个塞瓦斯托波尔都在铁血炮火覆盖范围内,即使是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我们应该也坚守不了多久了……”

“你看看,漏洞百出。”警官不屑地说,“且不说铁血完全没有进攻的意向,现在进攻北联完全没有道理,就算他们真想这么做,也是鞭长莫及,距离我们最近的铁血军队,也足足有……额……反正很远很远,他们要怎么过来?游泳吗?哈哈哈哈哈。”

“这一点都不好笑。”我有些生气了。

“法捷耶夫警官,塔什干也有这样的感觉,”小女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塞瓦斯托波尔确实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情,而且和铁血有关。”

“是这样吗?”法捷耶夫警官不以为然,显然对这个问题失去了耐心,这样争论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至少目前显然不存在这种情况,还是说,这位是来自未来的客人咯?”

这个说法让我愣了一下,难道这里是战争爆发前的塞瓦斯托波尔?不过在核对了时间之后,我很快就否定了这种猜测。

按照这位警官的说法,铁血并没有突然入侵北联,塞瓦斯托波尔很安全。我也找不到什么他必须欺骗我的理由,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岔子,但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突然被抛入这样一个世界。不过如果是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许我的战友,我的父母都还活着,想到这里,又有些期待:如果一切都是一场梦,战争从来没有发生过……不对,身上的疼痛感将我拉回了现实,不,我确实经历了噩梦一般的战斗。

“好了,咱们先不讨论这个了,如果你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该轮到我做调查记录了。”说着警官从衣服夹层的口袋中掏出一个笔记本翻开。

其实还有很多问题,但是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我也担心这样坚持下去这位警官会不会断定我精神有问题,还是先不要惹恼他比较好,还有什么问题的话,也许可以问问那个小女孩,反而是这家伙看上去更令人安心。

“好的,您问吧。”

“第一个问题,额,您是怎么受伤的……貌似已经不需要问了,”法捷耶夫警官说着,在本子上画了一个叉号,“嗯,那么第二个问题,你身上的这套海军军装是怎么回事?我们联系了驻防部队,他们表示并没有你这一号人物。”

“这个嘛,很好理解,只要你接受了我前面的说法,我既然是前线的士兵,那么穿着军装简直不要太正常。”

“嘶……无法反驳,但是你前面的解释仍然非常荒谬。”法捷耶夫警官叹了口气“你这让我怎么向上级汇报。”

“塔什干可以帮忙,”小女孩自告奋勇地说,“这样,只要向上级解释清楚就可以了吧。”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我可不认为这种说法能让人信服。”

“这样,交给塔什干来就好,”小女孩说,“塔什干会解释清楚的。”

我本以为警官同志会说类似“小孩子不要多管闲事”之类的话就把她打发走,结果出乎意料的,法捷耶夫警官竟然爽快地说:

“那就拜托你了。”

“全包在塔什干身上。”

这让人不得不好奇,这个小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过,一个穿着海军作战服的人身负重伤莫名其妙出现在防波堤上,在部队中又找不到这么个人,还是很令人在意的吧。

法捷耶夫警官没有再诘问我,连神色都和蔼了不少,简单地说了一句“祝您早日康复”就匆忙离开了。

“啊,这样,法捷耶夫警官不是什么坏人,他不是故意为难同志酱,只是他很怕麻烦。”

“怕麻烦吗……不过我这样,确实也很像什么可疑人物吧。”

“这样,同志酱刚才说自己是在保卫塞瓦斯托波尔的战斗中昏迷了吗?”塔什干问。

“是的,但是你们一直告诉我塞瓦斯托波尔并没有被攻击,铁血军队离这里很远之类……让我感觉很奇怪,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大部分都没有变,唯独战争停止了。”我说。

“战争没有停止哦,只不过这里没有波及。”塔什干摇了摇脑袋,“铁血不是我们的敌人,塞壬才是。”

“塞壬?人鱼歌者……吗?”突然冒出来的名词让我十分疑惑,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是《奥德赛》里面用歌声引诱航海家的海怪,不过这种东西应该是虚构的吧,就算存在,也完全不敌现代火炮航弹才对。

“唔,塔什干也不太清楚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不过,塞壬不是什么人鱼哦,它们很厉害呢。”塔什干坐在椅子上前后晃悠着踢着腿,“塞壬……诶……历史课的内容……塔什干不太记得了……总之,人类也没弄清楚塞壬是怎么出现的,可能就和同志酱一样,哐当一下就冒从天上掉下来了。”

“和厉害的家伙为敌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我说,“不过什么叫‘人类也没弄清楚’,这么说来塞壬不是什么国家组织吗?难道说……塞壬是某种比人类更强大的生物?”

“同志酱看起来对塞壬一点都不了解呢,确实不像这个世界的人,没准同志酱就是从我们记忆中的世界过来的。”塔什干说,“这样,同志酱也很敏锐,简单地将塞壬理解为比人类更强大的生物也没什么问题。它们一般长得很像人类,不过有些会有一些其他动物的器官,比如章鱼触手或者鱼的鳞甲什么的。它们会盘踞在大洋深处,阻断人类的航线袭击过往船只。现在,塞壬已经拥有了三大据点,分别在太平洋、大西洋和北冰洋。”

“这样的话岂不是全球航线全部被阻断了?”我惊讶地问。

“嗯嗯,所以人类才被迫向塞壬发起攻击,不过大多数时候都失败了。”塔什干说,“塞壬,很强大吧。”

“这样吗,看来这个世界的问题也不小,不过我想,比起人类自相残杀,还是同仇敌忾共同抵御外敌会更好。”我问,“塔什干见过塞壬吗?还是说,这些都是书上看来的?”

“塔什干当然见过了,塔什干可是,抗击塞壬的舰船。”小女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在军舰上干活吗?可是……他们应该不会留这么小的孩子吧……”

“不是‘在军舰上干活’,塔什干就是舰船,是舰船哦!不过在同志酱的世界果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嘛……解释起来好麻烦。”

“你把我彻底搞糊涂了。”我承认,“警官看上去很信任你的样子,我不太明白,你看上去似乎确实不是普通的小女孩。”

我这话并没有说谎,最初见到塔什干,只会发现她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有一些奇怪但是并不让人讨厌的口癖,会时不时说“这样”,在“同志”后面加上意义不明的尾音,别人说话时会认真地歪着脑袋听着,偶尔也好像走神了拨弄着衣服上的小毛球。但是很快你就会发现,这个孩子并不简单。与此相反,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似乎有一股潜伏着的力量可以随时爆发出来,最后,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孩子……

接下来是一段奇怪的沉默,塔什干似乎在想应该怎么向我解释一个复杂的事实,而我则像课堂上一个开小差的差生等待着老师传道授业解惑。

“嘛,突然想起来晚饭应该做好了,”塔什干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我来帮同志酱拿过来。”说着,塔什干也匆忙跑出了病房,只留下我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对着陌生的天花板。

晚饭是烤面包,上面抹了一些桑葚酱,还有一条烤鱼,鱼的肚子从中间剖开,里面塞满了蔬菜和水果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东西。闻着晚饭的香气,我才发现自己确实是饿坏了,我应该有一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我除了眼珠之外,哪儿移动都感觉疼痛,下巴正常说话还能够忍受,不过吃饭就是受罪了。

塔什干也意识到了这个情况:“同志酱好像不能自己吃饭,好可怜哦。”

我只能苦涩地笑了笑。

“不过没关系,塔什干来帮忙吧。”说着,塔什干将面包撕了一小条下来“来,张嘴。”

被一个小女孩喂饭多少有些难为情,不过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而且塔什干确实也不让人抗拒。也许是饥饿的缘故,面包皮显得格外好吃,烤鱼也是。

“同志酱吃这么快,就像饿坏的小孩一样,塔什干快要忙不过来了。”塔什干小声抱怨着,“这样,同志酱还是很在意塔什干的身份吗?”

“确实有一点点好奇,”我说,“在我们海军,有一艘驱逐舰也叫塔什干,而你说自己是舰船,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同志酱也听说过塔什干,”塔什干开心地说,“怎么样,塔什干很厉害吧?”

“这么说来,你果然和塔什干号驱逐舰有什么关系,”我嘴里又被塔什干塞入一小块鱼肉,有些含混不清地说,“不过你们这里也有这艘船吗?我是塔什干号的政委。”

“同志酱还是不相信吗?塔什干就是塔什干哦……等等,同志酱,是塔什干的政委?难怪,好像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就是塔什干号驱逐舰?可是……这……”

“这样,同志酱确实不好理解,但是塔什干没有捉弄同志酱哦,塔什干就是你的舰船,如果没法理解的话,先接受下来好了。”塔什干看上去很高兴,“不过这里没有舰船的政委,大家在公海上可以用通讯设备直接联系到各级指挥中心。”

一个人作为一艘舰船吗?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不过为什么要一个小女孩去战斗?她怎么可能操纵一艘舰船?

“那塔什干你怎么会在医院里呢?我还以为你是临时的护士什么的。”

“这样,其实也没错吧,塔什干是在休假,休假哦,有两个月的时间可以自由活动。”塔什干说,“不过医疗护理课程还有实践作业要做,所以就到医院帮忙咯。”

“你们还要学这个吗?”我咽下一口裹着蔬菜的鱼肉。

“只要是战场上有用的都要学哦,”塔什干马上又叉来一块食物,“火炮射击,鱼雷攻击,舰装维护还有舰队通讯和历史、地理之类的,怎么样?塔什干是不是很厉害?”

“何止厉害,”我夸奖,“不过……总感觉有些并不适合呢……”

“这样,”塔什干挠了挠头,“塔什干觉得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自己不吃吗?”一直被塔什干喂着,感觉太奇怪了。

“塔什干吃过了,”说着,她将最后一点蔬菜扒拉到一起,“好吃吧?不能浪费哦,乖孩子——啊——张嘴。”

嘴里塞得满满的说不出话来,无法反驳,而且味道确实不错。

“好了,”塔什干把盘子放在一边的桌上,“这样,塔什干再帮同志酱擦一下身体就该去汇报工作了,同志酱一个人在这里,不会无聊吧?”

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确实很脏,没准还有一股奇怪的糟糕气味,一边的军装也是破破烂烂:“可是……这样会不会不太方便。”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哦,塔什干现在是实习护士,照顾病人就是塔什干的职责。”小女孩好像一点也不尴尬,反而坏笑起来,“欸?同志酱不会在期待有什么温柔美丽的护士大姐姐来给同志酱摸摸吧?没有的哦,现在大姐姐们都下班去吃饭了。”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哭笑不得。

“嘛,那塔什干开动咯。”从卫生间端来一盆冒着热气的水,塔什干仔细地拧干毛巾,小心地掀开被子,轻轻地从左肩开始擦拭起来,好像并不在意血污,也不嫌弃那种战场上特有的奇怪味道,“这样,同志酱会疼吗?”

“不会。”虽然这么说,其实还是有一些痛感的,不过神经对这种程度的疼痛已经麻木了,塔什干也很细心地在皮肤破损的地方格外轻柔。

“同志酱,身体在颤抖哦。”塔什干咯咯的笑着,好像发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

房门毫无预兆地被推开。

“伊万大夫,”塔什干转过头来,发现是医生,“203的病人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伊万大夫身材高挑,瘦瘦高高的,戴着一副单边眼镜,“塔什干这边怎么样……哦?病人醒来了?”

我只能眨眨眼睛表示我还活着。

“不过还好发现及时,没有出现伤口感染,”伊万大夫仔细打量着我,“可以,塔什干你的包扎技术有进步,没有像考试一样包成多拉多酿海鲜丝——不过,这位同志你是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

“这个……说来话长。”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是军事机密哦。”塔什干来帮我解围了。伊万大夫看了看一边残缺的海军军服,也没有再多问,我用感激的目光看向塔什干,没有她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不过塔什干还在认真地擦拭着伤口,似乎并没有注意到。

“好了,同志酱,翻个面吧。”

“我来帮忙吧。”伊万大夫说。

“不用了,塔什干一个人就能做好。”说着,塔什干一手轻轻托起我的左手,另一只手抵着腰间一块没有受伤的位置,“嘿呀!翻过来了!”

“看来塔什干进步很快,已经不需要我插手了,”伊万大夫笑眯眯地说,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部黑色的巴掌大小的通讯设备放在桌上,“这个是传呼机,塔什干记得走之前放到病人手里,只要按一下这个红色的按钮,我们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就先下班咯。”

“好的,伊万大夫再见!”塔什干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盆子里原本透明的热水,已经变成暗红色了。

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塔什干熟练地帮我翻回来,把脏水倒掉,毛巾挂在衣架上之后拍了拍手:“这样,塔什干的任务也完成了,对了还得帮帮法捷耶夫警官,糟了,海军部不会下班了吧。”

“欸啊啊啊啊,坏了,已经太晚了,”塔什干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之后惊呼,“来不及了,同志酱这个给你,我得赶快了。”塔什干把传呼机放到我手心,急急忙忙地冲出门,然后又折返回来,从门外冒出一个脑袋:“同志酱,记得有麻烦呼叫塔什干。”

“好的,我没关系,你快去。”得到我的肯定之后,塔什干就消失在门口,只剩下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

现在一切又回归宁静,海风透过窗户吹进来,透出一股海边特有的咸味,是熟悉的,让人安心的塞瓦斯托波尔的气息,还挺凉爽的。从窗户望去,只能看到灰色的天空,只有底下还有一些亮光。经历了可怕的战争和这样奇特的事件之后,终于洗干净了身体,让人惬意又放松。在这样让人有些意外舒适的环境下很快困意袭来,眼皮上下打架,应该没过多久,我沉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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