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时。
地字房众人准时起来。
门闩近乎断裂。
陈灼打开门,外面有两只脚印。
“是油。”
鞋子大概有十六寸。
是成年男子的尺码。
鞋印从一楼开始,走到二楼。
在地字房门前停留很长时间后,去了三楼。
三楼是天字房。
规则书第十四条:不允许去天字号房间。
天字号房间有什么?
陈灼没有想要挑战规则的想法。
他走出门,看见店小二正在清理脚印。
“大早上清理什么呢?”
店小二吓一跳,连忙道:“昨天晚上不知道哪位客人踩得脚印。”
“客栈里还有其他客人吗?”
“没有。”
“我们昨天晚上都没人出去。”
“这不是我店小二能够知道的。”
“那谁知道。”
“我不知道。”
“谁知道。”
“不知道。”
店小二低着头,看不到面部表情,“客人,你挡着我的路了,麻烦你让一下,一会掌柜的看见,又得骂我。”
陈灼给他让出路。
店小二继续扫地。
掌柜的从一楼房间走出,“四位住的可还习惯?”
“还可以。”陈灼想了一下,“就是晚上一直有人敲门,太吵了。”
“有人敲门吗?”
“敲了很久。”
“我没听到。”
“掌柜睡得好。”
“房间隔音好。”
掌柜的说完便去指挥店小二干活。
四人也走出客栈。
“昨天敲门的不是诡,肯定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
“会是谁?”刘硕问。
“不知道,不过今晚就知道了。”
陈灼带着四个伙伴。
来到包子铺。
“你们又来了?”包子铺老板显然记着他们四个人。
“包子不卖不换。”
“嗯,我们不买,不换。”
“那你们来干什么?”
陈灼掀开蒸笼,“这个是什么馅的?”
“呵呵。”包子铺老板冷笑,并且压实蒸笼。
“肉馅的?”
“是。”
“这个肉馅的?”
“是。”
“这个是肉馅的?”
“不是。”
“拿你一个包子吃。”
陈灼拿起一个肉包子,就跑。
“愣着干什么?跑啊!不让买还不能拿啊!”
四人跑的飞快。
包子铺老板气的冒烟。
这时,教书先生来了。
“肉包子怎么少了一个?”
“喂狗了。”
“那我的学生怎么办?”
“和狗抢。”
......
......
宋元宝跑的气喘喘,“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包子铺老板是好人,他会原谅我们的。”
陈灼扔掉肉包子。
大黑狗摇着尾巴叼走。
四人再次敲响官府大门。
“你找谁?”
“镇长在吗?”
“不在。”
“去哪了?”
“私塾。”
镇长去私塾,难道镇长有孩子?
四人按照指引找到私塾。
私塾位于官府的东侧。
有一个小院子,小院子里面则是课堂。
此时一位头发花白,留着长胡子的老者正在讲课。
课堂下,每个桌子都准备好笔墨纸砚。
奇怪的是。
每个桌子只有笔墨纸砚,没有人。
“有点诡异。”刘硕胳膊鸡皮疙瘩都出了一层。
陈灼敲下门。
“老先生,打扰一下,您是教书先生吗?”陈灼看着他身上穿的教书先生服装,还是问道。
“我是教书先生,我教了60年。”
“您今年高寿?”
“55。”
“听说你通读四书五经?”
“略懂一二。”
“何为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有朋友来访,我就说他,让他回去。”
“厉害。”
“略懂一二。”
“镇长在哪?”
“不知。”
“见过镇长吗?”
“没见过。”
四人离开。
“这是教书先生?”宋达摸着脑袋,“我感觉我也能教书。”
“你教不了。”陈灼摇摇头。
“为什么,他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行。”
“他教的谁?”
“没看见。”
“什么东西看不见?”
“你是说,他教的是诡!?”
四人心事重重离开。
教书先生教的是诡?
目前尚未明确。
只是教书先生实在是诡异。
规则第十条,教书先生懂四书五经。
现实却是教书先生不懂四书五经,连最经典的论语都不知道。
那只能说明教书先生不是教书先生。
那他是谁?
“去裁缝店。”
四人来到裁缝店,已到了午时。
“老板,镇长来了吗?”
“没来。”
“衣服做好了吗?”
“做好了。”
陈灼明白。
四人一同等到未时,仍未见镇长前来取衣物。
“老板,镇长应该是有事情耽误,不如我们帮你把衣服送过去?”
“这...”裁缝铺老板有些迟疑。
“镇长等着呢,你也不想耽误镇长的时间吧?”
裁缝店老板最终同意。
把缝着镇长二字的衣服给了陈灼。
陈灼抱着衣服离开。
四人再次回到官府。
陈灼套上镇长的衣服。
“陈灼,你怎么穿镇长的衣服?”
宋达很惊讶。
“等会你就知道了。”
四人来到门前。
没给大黑狗包子,大黑狗也不叫唤,反而围着陈灼不停转圈。
陈灼摸摸狗头。
打开门。
“老爷回来了!”看门的小厮大喊一声。
“带我去书房。”
小厮连忙带路。
进入书房。
屏退小厮。
“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认为你是镇长?”
宋达瞪大眼睛。
“我就是镇长啊。”陈灼指着胸前的镇长二字,“如假包换。”
“那要是真的镇长回来了怎么办?”
陈灼摇摇头,“你是镇长吗?”
“不是。”
“你是吗?”
“我不是。”
“你是吗?”
“我也不是。”
“你看,你们都不是镇长,我就是镇长。”
“代表着镇长身份的衣服穿在我身上,我就是镇长。”
陈灼拉出椅子,坐上去,“我怀疑这个镇子根本就没有镇长。”
“所有人都有属于自己身份的衣服,唯有关于镇长的衣服正在制作中。”
“当我知道镇长的衣服正在制作,我问了裁缝有没有见过镇长。”
“他说没有。”
“我问私塾先生有没有见过镇长,他也说没有。”
“所有人都没有见过镇长。”
宋达挠了挠头,“可是带我们进来的小厮说镇长去了私塾,这该怎么解释?”
“规则。”
“我们有我们的规则,他们有他们的规则,我猜小厮的规则有一条就是:有人找镇长,镇长不在家。”
“真像你说的没有镇长,我们怎么走?规则书第十六条,离开必须镇长同意。”
“笨蛋。”刘硕一巴掌拍在宋达头顶,“镇长不就在这吗?”
几人哈哈大笑。
“各位,开始找属于镇长的规则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