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晏回头看了一眼,无问宗的群山依旧如往日一般散发着微微荧光,隐藏在白云缭绕之间。
透过群山,他仿佛看见了无妄峰上悉心教导弟子们李豫,多愁善感的杜佳,心中有着无数疑问的师弟师妹们。
“师父,我此去不知何时可归,多多珍重。”
于晏向着无妄峰挥手告别,眼中充斥着不舍。无妄峰上李豫突然侧耳,似乎在倾听什么东西,看着他的动作,在他身边的杜佳不由得发问。
“师父,你在干什么呢?”
“你大师兄走了。”李豫转回了脑袋回答道。
听见李豫此话,杜佳的瞳孔不由得瞪大。
“师父,你说谁走了?”杜佳的声音有些微微发颤。
“你大师兄啊!”
李豫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可惜他没注意到的是杜佳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异常苍白。
“师父,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点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杜佳话还未说完,便急急忙忙的夺门而出,她身后的李豫脸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无问宗外,于晏在自言自语后,转身便就此离去。
未先村,一个坐落在群山之中的不起眼小村,今天迎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
“老乡,这里是未先村吗?”
未先村的莫法是一个在地里面劳作了数十年的农民,此他往上数九代,世世代代都是农民,这一辈子都没有踏出过这个村庄,也从来没有见过除了村民和一年收租的以外的另外的任何人。
但今天,当莫法在村口地里面劳动的时候,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叫住了他,他抬眼望去,只见那陌生人衣着朴素,面容有些邋遢,一看就是赶了很久的路。
“没错,这就未先村,不知道先生,您从哪里来?”
莫法放下手中的农活,靠在锄头上满脸笑意的与陌生人打招呼。
“我?来自山上。”
这陌生人便是于晏,这是他离宗之后的第五个月了,这五个月来,他一直辗转在各座城市之间,去找寻着那些迷失的故事,而未先村已经是他找的第七座村庄了,前六座村庄他都一无所获。
“山上?哪个山上?”莫法明显对于晏的来处很感兴趣。
“我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不如不说。”
于晏并没有回答莫法的问题,有时候让普通人知道太多了,并不是一件好事。但很显然,莫法并没有这个觉悟,于是他又问了一遍。
“未先村被五座山所环绕,能来未先村的也无怪不过是这五座山上的人,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老乡,您就局限了,天下共分三洲,每一州占地亿万里,和亿万里的土地上,大山小山群立,光是有名字流传山就何止上亿座,你单单知道围绕未先村的五座山,又怎么知道我来自哪里呢?”
莫法明显被于晏这番话所惊到,要不是于晏所说的话,他一辈子都无法知道这天下竟是如此之大,他以前的世界不过仅仅只是未先村和它周围的五座山罢了,就算最远也不过只是到城镇上而已。
“原来天下如此之大,我活了几十年,看来终究还是局限了啊。”
莫法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先生,你千里迢迢来我未先村,又是干什么呢?”莫法向于晏问道。
“我来只是有原因的,不知老乡可曾听过一些古怪的故事?”于晏微微一笑回答道。
“古怪的故事?不知道什么样的故事才为古怪的故事。”
莫法明显被于晏的这种说法给问住了。
“古怪的故事嘛,只要你认为奇怪的故事都可以,如果我认为这个故事对我有用,我也会付一些报酬。”
听了于晏的话,莫法便开始回忆这一生中所经历的和所听到过的那些古怪的故事。看着莫法认真思考的模样,于晏也不急,就这样站在他旁边慢慢等待。
时间在莫法的思考中,很快的过去,看看他的模样,他似乎还是没有什么结果。就当于晏都快放弃的时候,莫法却突然大叫了一声。
“哦,我想到了!”
于晏马上就被他的这句话所吸引了,他用希冀的眼神紧紧的盯着他,只见他清了清嗓子,便开始了讲述他所回想起的古怪的故事。
“这个故事还是我爷爷跟我讲的,我爷爷是说这个故事是他爷爷所告诉他的。”莫法不慌不忙的讲清楚了故事的来源。
“听我爷爷说那是一个饥荒年……”
“莫名,你家有吃的吗?”村长许联已经明显已经没有力气的莫名问道。
“村长,你这不是在说笑话吗?我要是还有吃的,我至于饿成这个样?”莫名一脸忧虑,他家已经两天没揭开锅了。
“唉……”许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大家又何尝不是如此?但就未先村这情况,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不能揭开锅,只是证明家里面没有余粮了,但想想办法,还是能找到一些吃的,树叶树皮草根,这些都是可以的,还听说有的村庄已经饿死人了,连树叶树皮草根都没有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唉……”
许联又一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村长召集一些人手进山吧,我们靠着这六座山,难不成还要被饿死不成?就算山中的猛兽它能吃人,但我们有这么多人呢,一人一拳也把它给打死了。”
许联闻声望去,发现是村里的一个年轻人说的话,他很想反驳打野兽岂是那样容易的,但看着村民们的模样,他却始终无法将嘴中的话说出来。
“打不到野兽,挖野菜也是好的啊。”这是在他身边的莫名说出了这句话。
许联听到莫名的这句话,心中念头也是微微动了一下。他沉吟了片刻说道:“好,进山!”
许联话一撂下,身边的人都明显高兴的几分,其实决定已经坐下,那么接下来就该行动了。许联吩咐各自回家拿工具,进山总不能空着手去,那只能给山中猛兽提供食物。
很快,一群气血方刚的村民便在村口集了合,各自手中都拿着进山的工具,虽然他们已经很多顿没吃饱了,但他们手上的力量,可却没有消减几分,都是农民,几顿不吃已经习惯了。
“走,进山!”
随着许联一声令下,一群人便浩浩荡荡的向山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