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第二天,常春和刘船儿就把兵权交还了子正君,旧军和新军整合在了一起都有李免统领,精壮士兵都被子正君抽走了,现在家属区住的只剩一群老弱病残。
子正君把敏割王妃一伙儿的外戚官员家里搜刮了个底朝天,得到了大量粮食和钱财,常春和刘船儿作为领头的,自然是得到了一大笔赏赐,其余的老军士也是得到了一笔足够生活开支的钱财。
这常春和刘船儿本应该是离开尝锦组,前往刚容族去的,可是常春和刘船儿的家眷们都死活不同意搬走,舍不得离开这祖祖辈辈待过的地方,没办法,那就继续在滨海城旧军的家属区带着吧,反正当时也只是给子正君说的是想回乡下。
子正君一上位,立即对朝堂进行大换血,敏割王妃任用的官员统统换掉,不合理的政策统统废除,各地的商人、手艺人都感觉乌云飘走了,天亮了一样。
这天,常春和刘船儿带着金阳乘离开了旧军家属区,在城中的一家酒馆里喝酒,正闲谈着,门口来了一位衣衫褴褛的瘦弱老头,饱经风霜的脸上仿佛早已写满了辛酸与无奈,他右手牵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5岁左右,不谙世事的她一直躲在老人的身后,似乎有一丝害怕,也似乎有一丝害羞。
老人的嘴唇轻微的蠕动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或许,他感觉到很尴尬吧,终于,他豁出去了,他大声的问到:“哪位大爷行行好,看这妮子值多少钱。。。买了去。”这声音如同一盆水泼进了沙地,转瞬就只剩下了一滩水的印记,街道两侧行走的尝锦族人们听见了,好似又没有听见,继续默默地活动着。
老人继续提高了嗓门:“实在没活路啦,哪位大爷行行好。。。”
“去去去,别在我门口叫唤”店家觉得不耐烦了,一脸嫌弃地说到,说罢还不见走,就准备迎上前去轰他们走。
这一幕正好被金阳乘看见,他迅速跑到老人身边,一把拦住了店家老板,“店家,有话好好说,别轰这位老人家。”
“我说小伙子,这种事情太多了,今天都来了好几拨了,你管得过来吗?”店家不耐烦的说到。
“我知道你是谁,前几天闹事的时候你也在,你的酒馆被贱和族长期霸占着,当时你可没这个气焰,这才要回来几天呢?眼睛就长到眉毛上边去啦?今天这事儿我管定了!”金阳乘厉声说到。
“唉,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好像就你们当兵的出了力,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就没出力一样,你们那么能耐,怎么也被贱和族欺负了那么久?早干嘛去了”店家挖苦到。
“去你妈的!”金阳乘抬脚径直地踢在了店家老板的肚子上。
“哎哟!”店家老板向北绳子拖着往后退一般躺在了地上,大喊道:“当兵的打人啦!当兵的打人啦!”
常春和刘船儿听见门口有人吵起来,赶忙去看是怎么回事,眼见金阳乘左手揪住店家的衣领,右手正准备抡拳。
“不要动手!”常春赶忙冲上前去阻止了金阳乘,“怎么回事?”
“这老人家活不下去了,准备卖掉孙女,这店家不但不同情,还想把他赶出去。”
常春和刘船儿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大,毕竟子正君实刚刚掌权,他两是生怕被人抓住把柄后造谣谋反。
“店家,实在对不起,”常春正说着,刘船儿把店家扶了起来,“这小伙儿是跟我一起来的,他年轻气盛,不懂事,请你不要跟他计较。”
“不计较也行,你们得赔钱!”
“好,就依你,我让他跟你谈行不行?”说着,常春指向了刘船儿,店家也表示同意。
常春和金阳乘将这个老人和他孙女带回到座位上,并吩咐店伙计给他们一人煮了一碗面条。
“老兄,我看你我年纪也相仿,我就这样称呼你吧!”常春对老头说到,“你们从哪里来呀?”
“从乡下”
“怎么了?现在乡下这么艰难吗?”
“哎,这不贱和族来了么,朝堂跟贱和族签了那什么约定,把粮食价格压得太低了,我们一家子原本都是租土地来种的,前些年还能勉强能糊口,后来价格压得太低了,出租土地的老板们又想保住自己利润,他们也有样学样,对我们一面提高租子,一面再压低价格,去年靠着存粮挺过来了,今年实在不行了,我儿子儿媳去找他们理论,被他们告到官府,说他们谋反,被活活打死了”说着,老人眼角流出了泪水,“我一把老骨头也拼过不他们,家里实在没吃的了,这才上城里,找个有钱人家把孙女卖去做童养媳,哎,做奴婢也行,只要能活下去,我也换点钱财做后事。”
金阳乘越听越气,突然起身愤怒地说到:“这是特么的是什么世道!被逼得用活人换死后的安宁!”
“你小点声,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常春赶紧制止了金阳乘,“老兄,今天我们相识也是缘分,这样吧,你们赶紧把面吃了,我这儿还有些钱,你拿着,回去再某个营生。”
这老头一听这话,赶紧给常春跪下了:“真是谢谢你了,恩公,谢谢!”
常春和金阳乘赶紧把他搀扶起来了,常春说到:“你就安心回去吧,现在子正君掌权,会慢慢好起来的。”
说罢,老头就牵着孙女准备回去,常春忽然发现女孩手里捏着一小串铜铃,仔细一看,上面的雕饰很精美,不像民间的。
“小女手里捏着的铜铃是哪儿来的?”常春问到。
“这是我们从乡下出发的时候,路上捡的,天还没多亮,我牵着孙女刚走上大路,就有一辆马车飞快地跑了过来,驾马车的人嫌马脖铃太响,停下来把马脖铃解掉扔了,我捡给我孙女当玩具。”
“能给我看看么?”
老头也没多想,将铃铛拿过来给常春看,常春一看,心想:“这不是王室的马才能佩戴的吗?乡下?”
“老兄,你把这串马脖铃卖给我怎么样?”常春恳切地说到。
“嗨。。谈什么卖啊,你拿去便是!”
“不,不,一定要给你钱,你拿着,回乡下,好好把你孙女养大成人。”说着,常春把一串铜钱塞到了老头手里。
等老头牵着孙女走后,常春叫来了刘船儿和金阳乘,他指着这串马脖铃问:“你们看这个。”
“这不就是串马脖铃吗?”金阳乘疑惑到。
“这是王室用的,刚刚那老头从乡下来的,他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常春故作神秘的问到。
“莫非是敏割王妃的?”刘船儿心中一惊!
“嘘!我们先回去,我们先回去,再作商议。”常春小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