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衎从昏迷中缓缓醒来,只是感觉头部一阵刺痛,伸手去摸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脑袋上包着一块布料,而且布料还有湿,他赶忙扯开了包裹着伤口的布,试着摸了一下伤口,还好目前没感染和发炎。这个时候阳衎也看到了在他身边睡着的狐璃,在她的衣角也缺了一大块布,想必刚才那个乱七八糟的包扎也是她做的。
阳衎没有叫醒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出神,然后又用手指搓了搓她的脸,手指感受到了来自皮肤的娇嫩与细腻,接着阳衎又捏了捏她的耳朵,耳朵上的绒毛十分柔软。只是阳衎捏她耳朵的时候,还在睡梦中的狐璃,不禁发出了娇喘,吓得阳衎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
狐璃揉了揉眼睛从睡梦中醒来,看着身旁脸涨得通红的大男孩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发现他脑袋的包扎已经被他拿掉了,问道:“你怎么把头上包着伤口的布给拿掉了。”
阳衎就知道是她干的好事,不过她也是出于好心,于是便耐心的解释了起来:“伤口不能这样包扎,特别是湿的布,不透气伤口会越来越严重。所以包扎要用干燥且干净的布。”
“哼!那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喽!”狐璃站了起来,扭过了头假装生气地说道,“下次你是死是活我都不管!”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告诉你包扎的注意事项,不过无论如何谢谢你,狐姐姐。”阳衎郑重其事地向狐璃弯腰致谢。
“狐姐姐?还是叫我阿璃吧。阿秋!~”因为身上衣服湿的原因,这让狐璃有些受寒了。
阳衎见此,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会,我去找点木柴生个火,而且天色很快就暗下来了。”
说罢,阳衎就在附近找了些木柴,只不过在生火阶段遇到了麻烦,因为大雨,这些木柴都有点湿,而且没有很好的引火的干草。狐璃看着阳衎在用打火石点火,然后又点不着的着急样,噗呲一下笑成了声。阳衎回头看了看狐璃,夕阳洒在她的脸上,她的嘴角藏着浅浅的笑意,美丽的脸庞让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一下子就消散了,不过嘴上还是抱怨着说道:“全是湿的,看来我还得去找找更干一点的干草过来。”
阳衎正准备站起来之际,狐璃的指尖燃起了一团蓝色的火焰,手指一挥,火焰飞到了木头与茅草中间,不一会儿就点燃了木柴。
“你还会魔咒呀。”阳衎有些惊讶,“那你怎么之前不反抗。”
“谁告诉你会魔咒就会厉害的。”狐璃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那点火花是我能够创造最大的咒力显现了。我们狐族,天生就不适合战斗。”接着小声喃喃道:“或许风月场所才是……”
谁知阳衎一下子就打断了狐璃的话:“那也很厉害了好吗!不像我,一点点也不会!”
狐璃之前只是以为阳衎的魔咒力是那种肉眼无法捕捉的那种强化类型魔咒,万万没想到他是一点魔咒力也没有,在这个以魔咒使用程度来界定强者的世界,他居然还敢冲上去与人拼斗,狐璃看着这个大男孩,不禁问道:“万一遇到魔咒运用厉害的人,你就不怕就此殒命么?”
“当然害怕呀。”此时的阳衎的眼神异常坚定,“可是,我不能任由事情往坏的方向发展下去。再说了,教我的一个先生说过,魔咒力的强弱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强弱!”
“嘻嘻,你有些吸引到我了。”狐璃往阳衎的身边贴了贴继续道,“那你以后能保护我吗?”
“暂时还不行,我答应了颖姐姐要保护子月。”阳衎没想到自己一本正经地回答却遭到了狐璃拳头敲向脑袋的锤击,而这一锤也恰好敲在了阳衎的脑袋的伤口上,痛的阳衎嗷嗷直叫。狐璃心满意足地得意地笑道:“嘿嘿,就你这副模样,我还不稀罕你保护呢!对了颖姐姐是谁呀。”
“她就是子月的母亲呀。长得可漂亮啦!而且人超级温柔,对我也很好!”提到颖的时候,阳衎的眼睛都在发光。
狐璃小手撑着下巴,小嘴巴一翘,随便一说:“那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只是狐璃没想到她这么一说,阳衎脸一下子凑了过来,仔细看着狐璃的脸,接着阳衎又闭上了眼睛冥思了一会,最后左手为掌,右手为拳,一敲说道:“还是颖姐姐漂亮。”阳衎刚说完,脑袋上又迎来了一击,顿时让阳衎抱头痛嚎,“嗷嗷!颖姐姐会给我好吃的!也很温柔!你就会打人!”
“我可以温柔的呀。”狐璃一下子躺进了阳衎的怀里,抬着头用手抚摸着阳衎的稚嫩的脸细声细语地说着,“要不要阿璃跟你一起睡呀。”
阳衎第一次感受到柔软的身体躺在他的怀里,这一种温暖似曾相识,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个人也曾这样抱着他,他可以从她的身上也感受到这种温暖,只是她在那次事件中永远地离开了阳衎。这这温暖让阳衎对着狐璃的动作并没有抗拒,反而有些喜欢上了狐璃的体温在身上的感觉,对着狐璃说道:“阿璃,你好像我妈妈。”
出乎意外的是,这次狐璃并没有因为这句话生气,反而她也出奇地安静,原本她只是想调戏一下阳衎,只是躺在怀里的感觉,让她也想到了母亲,接着眼泪开始流下来,渐渐地眼泪越来越多,不断抽噎着。离开家乡的几年,她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为了活着,她做了太多太多让她恶心的事情,也让她的性格发生巨大的变化,她想忘记那些人对她做过的事情,她只想躺在妈妈的怀里,当一个孩子。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她再也不是当初那只单纯的小狐狸,经历的一切,让她习惯将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
阳衎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像曾经的父亲安慰他一样,不断地摸着她的脑袋说着:“不哭,不哭。我有我在呢。”只是阳衎没有想到的是,因为阳衎这句话,狐璃哭地更加大声了,手死死地抱着阳衎,直到哭着哭着渐渐睡着了。阳衎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情绪失控哭了,但是他了解阿璃的情绪,因为他曾经也俯身在父亲的身上,因为母亲的离开哭地歇斯底里。
阳衎看着怀中睡着狐璃,她的眼角还擎着泪,让人不免心生怜意,阳衎又摸了摸她的脑袋,只是摸脑袋的时候,又摸到了阿璃的狐狸耳朵。睡梦中的阿璃又发出了一声娇喘,此时的阳衎还不知道,耳朵是狐族最敏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