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赫拉缓缓睁开了眼睛,身上的疼痛虽然好了许多,可是还在隐隐作痛。在哈南注意到扎赫拉醒来的时候,在树洞中凝聚出了一个虚体飘到了她的跟前缓缓说道:“小丫头,你感觉好些了么?”
“好很多了,哈南爷爷。对了,我带回来的那两人呢?”扎赫拉直起了腰,四周张望了一下说道。
“他们就在外面,饿坏了,抓了一些蜥蜴和老鼠在烤来吃。”哈南笑着摸着自己的白胡须说道,“哈哈哈,我附近这荒地居然还能被他们找到些东西,也是神奇。”
“哈南爷爷,我有事跟你说。”
“小丫头怎么了。”
“我明天就十四岁了,我要离开这里了。”
哈南听到此处有些诧异,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也不想离开你哈南爷爷,可是酋长说了,凡是十四岁的女孩都要去往岛屿之外。不过哈南爷爷你放心,酋长说我们出去就有好吃的东西可以吃,还有好看的衣服可以穿。”扎赫拉说到这的时候,还是强行从嘴角挤出几分微笑,来掩盖自己离乡的不舍。
哈南作为一个不能移动的树灵,除了扎赫拉以外,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与夜族人接触了,只不过他心里隐隐感觉到什么,于是在树外化身成形,对着另外两小娃说道:“你们两小娃,进到洞里来。”
月与阳衎在哈南的召唤下,回到了洞穴当中,回到洞中的月,看到一名老者,看他的脸正是之前哈南显现在树上的脸的模样,只不过他的身躯是虚影。“扎赫拉!你醒啦!”阳衎看到扎赫拉,马上开心地凑了上去,一阵嘘寒问暖。而月看出了哈南面露的担忧之色,问道:“哈南爷爷,你有话跟我们说吧。”
“那我直说吧,你们和扎赫拉一起回一趟他们的族群,帮我了解一下,他们为什么要把扎赫拉送出岛。”
“这我当然愿意,只不过我和阳衎一看就不是他们族类,怕是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这不用担心。我们妖灵本来就擅长幻化之术。”说吧,哈南调用咒力,只见一颗小种子从土里蹦了出来,跳到了月与阳衎的脸上,然后缓缓长成了一个木制面具,随着哈南对这面具注入咒力,月与阳衎的面容发生了变化,眼瞳也随之变成了蛇瞳,从外表来看,就是两个夜族的孩童。哈南补充道:“夜族的孩子是集中驯养的,你们只要不做出出格的事情,应该没人会注意到你们的。”
驯养?月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有些奇怪,问道:“那他们的父母的呢?”
扎赫拉侧着脑袋问道:“问道,什么是父母呀。”
阳衎不假思索地说道:“父母就是会照顾我们的人,虽然有的时候会有些凶,不过是在教我们如何做正确的事情。”
扎赫拉贴近了哈南,幸福满面地说道:“原来哈南爷爷是我的父母呀。”
“咳咳。”哈南的神色当中露出一丝欣喜,但还是试图通过自己的严肃,掩饰这份欣喜,“小娃们,以后你们会知道的。夜族的社会法则与你们人类社会的法则不一样。扎赫拉,你带他们回部族吧,这样他们也有些食物可以吃。”
扎赫拉看着月与阳衎完全是夜族人的外表,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哈南爷爷……再见了,我以后回来的话,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说完,扎赫拉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不过她立马拉起了月与阳衎的手,往外离去,她也不想让哈南看到她的不舍。
在扎赫拉的带领下,月与阳衎来到夜族的部落。这里是一片朽败的森林,到处都是巨大的树木,但是这些树木上却没有一丝绿色,只有在那些粗壮的树木上,有些木屋,散落地建在上面。一个拿着武器的夜族人朝着他们走来,走到跟前时,用着咒骂的语气吼道:“你们这些贱奴!这个时辰才回!快滚回你们的营房!”
扎赫拉连连称是,然后拉着子月与阳衎往一棵巨木下的营房跑。阳衎嘴里嘟囔着:“这里的人怎么这么粗鲁。”月见状用力掐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当走进营房时,月发现营房内全是孩子,小的与他年纪一般三四岁。大的如扎赫拉一般十二三岁。不过也正在月观察之际,一个夜族人将营房的大门关了起来,并上了锁。
上锁之后营房的上方开了一个天窗,一些夜族的大人开始往里面投放玉米及红薯。虽然阳衎对着这样的投食方式感觉诧异,不过饥饿到不行的阳衎借着强壮的身躯,挤到前方,然后很快带了五六根玉米回来给月与扎赫拉。月看到有些瘦弱的夜族孩子只能拿到一点点食物,而那些年纪仅有三四岁的孩子,在地上捡着食物的残渣或者别的孩子吃剩下的吃。月虽然想把自己食物给哪些更瘦弱的孩子,但是此刻他的饥饿还是让他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阳衎给他手中的食物。
吃完之后,阳衎与扎赫拉聊着聊着睡着。由于这座岛屿的天空始终有魔咒力遮挡着,让原本的黑夜显得更加漆黑,在这漆黑的氛围当中,营房内的孩子们,也很快都进入了睡眠。
月记得哈南爷爷交代的事情,强忍着睡意,开始在营地四周的墙壁摸索着,试图找一处,溜到外面去。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此处的营房围得严严实实,没有一处可以让月溜出去。此刻月突然想到当初弥先生释放魔咒力,那股魔咒力破坏了他四周的环境。月也开始将魔咒之力凝聚于手中,在营房的角落的地面触去。魔咒之力很快吞噬了地面的泥土,月立刻收回咒力,此刻营房墙壁的角落上出现了一个只够月穿过的洞穴。
顺着这个洞穴,月成功来到营房外,树上的树屋也是漆黑一片,整个部落的人都进入了睡梦之中。不过,有一个树屋发着微弱的光,在这个部族之中显得格外的明显。由于四周,静得可怕,月深怕自己的行动发出动静,于是只能缓缓地靠近那个还亮着的树屋。走到树屋底下,月可以听到树屋内有两个声音在对话。
“酋长,还有一件事情,现在我们的粮食已经不多了,地里的玉米和红薯还需要几个月才成熟。”
“这次行动你留心,记得陌仟不可信。至于粮食,我将在明天酋长会议时请求帮助。此外,我们有多少无魄的小娃到年龄了。”
“今年有十名,还是有些少,要不我们将十三岁的女娃也送出去,如此便有二十名雏姬。”
“甚至好,这样所得的钱财,可以度过一段时日了。”
“酋长,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食物实在太短缺了。”
“会好起来的,只要这次行动成功,项亥获得王位,司丞承诺会给我们部族一处栖息之地。”
“我听说大长老那边,正在试图破除岛屿上空的禁咒。”
“这次行动只拿到了血源珠,他们还缺两大法器,此事在我看来并没有那么容易。埃斯拉,我现在最关心的事情还是优先解决我们部族生存的难题。这次行动你务必要成功!”
“酋长!我定然不辱使命!”
“这些雏姬也由你负责带给晋弈帝国吧。今天就这样,你先退下吧。”
“遵命。”
在黑暗之中,有一人从树屋之中走了出来,月赶紧躲了起来,等到那人走远,月又四处探索了一会。不过并没有得到什么信息,之后月便返回了营房,并通过茅草遮挡住了他溜出去的小洞。
营地之中的月开始总结着他目前所得到信息,扎赫拉的离岛应该是要被卖往晋弈帝国作为雏姬。估计哈南感觉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所以才让月与阳衎来调查,事实也证明哈南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此外他们还提到了要将这些雏姬送往晋弈帝国,月还记得晋弈帝国的些许信息,是父亲子云说的,在教国、王国、公国的北方有晋弈帝国。他的领地比三个联国加起来的领土还要大,而且他们那边各种条件都远优于教国、王国、公国。因此晋弈帝国看不起南方三联国,所以基本也很少来往,所以子云对晋弈帝国所知之事也不多。
除此之外,月从他们的谈话之中,也感觉到了。上次夜族人入侵王国的最终目的也是想改善他们目前的生存现状,这座岛屿应该非常不适合粮食种植和各类生活物资的获取,他们活着已经十分艰难,所以才会有这些异于人类社会的社会运作方式。不过无论如何,月都无法接受,扎赫拉被他们当作雏姬卖往帝国。他在今夜必须采取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