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阳衎选择了去兵道学习,而月选择了政学,他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想学如何治国安邦,而是想更深入的了解这个世界社会规律。
月穿过辽阔的庭院,来到政学的教室,教室当中前排几乎已经满座,而后排零星坐着人,而这些人的面貌显然不如前面的同学。月找了一个周围人不多的角落坐了下来,没等太久,一名衣着青衫的老师走到了讲台中央。
一早上的课让月了解到了这个国家的阶级划分。在最上层的是王族,他们的祖先建立了这王国,并从物质匮乏的年代活了下来组成了人类三联盟,分别是幽王国、沐教国、凌公国;下面是世族,是帮助王族建立国家的臣子,他们世世代代传承,形成了独立的阶级,而掌握国家治理的也一直是这层阶级;再往下是兵家,是从军者能够达到的最高社会地位,月所在的家庭就是这个阶级的,而且在这阶级以上的,大部分有势力的氏族都会形成自己氏族的家徽,来彰显家族在社会上的地位;再往下是商贾,主要是王国内从商者,也是除了王族之外最富裕的阶级,不过在国家中话语权极小;再后者是平民,这个阶级人群最为庞大,通过务农生存,国家兵源也主要从这个阶级产生;最后是流民,是从别地流难而来,没有这个国家的正式身份,也没有资产,不过近几年的流民的生存环境有所改善,其中主要的原因是应为军队开始收纳流民以扩充军力,但是也没有改变他们依旧是王国中社会阶级最低的。
下课后,阳衎很快找到了月,其实主要的原因是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他能够进入学府是来陪读的,他本应该和月一起去政学教室,只是月发现了他那无精打采的状态,知道他最想去学的是兵道,便让他自己去兵道教室。虽然有几分犹豫,但是阳衎还是去了,所以下课之后,阳衎就飞奔到了月的教室门口,蹲坐着等他们那边下课。
待到下课的时候,学生们开始陆陆续续从教室中走出来,不过他们经过阳衎的时候,都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因为这是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在学府内见到身上没有任何家徽的学生。其中也不乏有人切切私议,毕竟刚才的课讲到的就是社会阶级。当月看到阳衎的时候,也明白了前面的为何边走边议论。马上就拉着阳衎的手离开了,只不过这一举动更加引人瞩目,毕竟一个三岁孩童出现在学府之中,也是前所未见。
在下午的魔咒课程,阳衎心神安定了很多,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月就在他的身旁。而上魔咒课的是一个室外的场地,场地内均是差不多年纪的孩子,而隔壁不远处的场地是明显年龄大上一些的人。
随后来到学生前的,是一名带着眼镜,却身着军铠的男子:
“同学们好,我是楠海,楠先生即可。后面的时间,是由我给大家上魔咒课。我们这节课非常危险,希望大家做好相应的防范措施,当然今天是第一节,我们不会涉及非常危险的内容,在之后学府会为大家发放护铠,在以后的课程中,希望大家和我一样穿着护铠。”楠先生说完的时候,指了指身上的军铠。
楠先生看着台下的学生充满了对魔咒课的憧憬,接着说道:“那我们正式开始今天的课程内容。魔咒,是一种通过精神力调控元素的法门。想要使用魔咒,必须自身具备由元素的相性,才能通过精神力调用元素之力。理论上来说,精神力越强大,魔咒的威力越大。但是实际上并不是。”说完之际,楠先生,使用魔咒调用风元素,直接凝聚出了一把长弓与箭矢。同学见状纷纷露出了崇拜的神情,阳衎更是知道,将元素凝聚出实体武器,在整个军营之中,只有最顶级的强者能够具备这样的能力。
随着楠的搭弓弯射,一股强大的风元素之力迸射而出,直飞远处的箭靶,只不过结果却出乎意料,箭矢不能说没有命中箭靶吧,只能说这两者根本就是两个方向,尽管如此,那支风元素凝聚的箭矢,击碎了一座假山,楠先生有些无奈地笑道:“这就是我想说的,真正能够造成打击的魔咒,才是有效的。而这也是我只能在此教学,不能上战场的原因。所以我们的课程也主要分为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训练自己的身体协调能力,反应能力,专注能力等来让我们的魔咒发挥真正的威力;第二个部分则会讲授大家如何更好地调用与自己相性较好的元素之力。接下里,我需要了解一下大家的目前有怎么样的强度。有觉得自己战斗天赋很强的人到前面进行一次测验吗?”
楠先生说完之际,一名长得俊秀的少年走到了前方,谦谦有礼地向楠先生鞠了一躬:“先生,学生风琰愿意一试。”楠先生忍不住地打量了一下风琰,卫蔚风谭之子,没想到如此俊秀,楠先生地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呵呵,楠先生,这里打人不算违反校规吧。”又一少年从学生之中走出来,不过他的样子痞里痞气,“在下,墨刀!”
在两人准备开始之际,楠先生补充道:“对了,这次测试不允许使用魔咒。武器也只能用这边的木质武器。”楠先生在宣读完规则的之后,双方各自选了一刀一剑开始测试。
只不过三回合,墨刀手中的木刀就被风琰击落,不难看出,墨刀的刀法毫无篇章。而风琰的剑法却颇具章法,应该练习不止三年。在随后,任有不少不服之人上去与之相抗,纷纷被打落手中兵器。风琰对抗也一改面对楠先生的时候的谦谦有礼,露出了他骄横恣肆的本色,心想道:果然,阿父应该听我的,这个阶段的毛孩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阳衎看到大家在对抗测试的时,就有些悸动难安了,毕竟他的练习对象一直是木人,从未有过真实的对抗。在许久不见有人有胆跟风琰相抗的时,阳衎最后还是决定上去试试,他走到武器架前,挑了一根木棍,走到风琰身前摆出了一个朴实无华的棍招起手式:“我叫阳衎,请多多指教。”
庶民?你有什么资格向我挑战。风琰的想法一念而过,带着几分居高临上的怒意,一剑刺去。阳衎将棍子一震,抵在身前,通过棍身震动将剑弹开,紧接着,持棍的双手微松,一个转身蓄力,棍子几欲飞出阳衎手心,阳衎在最后一刻右手握住木棍末端,棍子如同脱缰的野马劈去。楠先生看出这是军中练习的棍法,想上千制止,可是眼下已经来不及了。所幸的是,风琰还是有些实力,他迅速调用魔咒,将木剑强化用以抵挡直劈而来的木棍,尽管挡住了,但是风琰还是狼狈地被打倒在地上。
武器撞击的瞬间,月听到了木头撞击到了金属的声音。
风琰虽然挡住了,阳衎的棍法,但是心头的怒意难以平复:一个低贱庶民,竟然让我如此丢脸!他无视楠先生宣布测试终止的话语,向着阳衎挑刺而去,阳衎见招式与之前一样,准备故技重施,用棍震弹开这一剑,不过他也注意到了这剑直刺的方向是他的心脏处,这让阳衎谨慎了几分。
不过此刻的月在风琰举剑的瞬间就动了起来,木剑已经被魔咒强化,与金属无异!在木棍接触剑的挑刺攻击并被击碎的瞬间。月,撞向了风琰的身体,剑尖由于这一刻产生变数,虽然没有穿透阳衎的心脏,但还是在重伤了阳衎的身体,鲜血不断地从右胸口的剑伤处流溢而出。楠先生忙上前,给阳衎止血,并勒令喊道:“风琰,今天就到这里。”
此刻,一个一直在观察的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寒意的微笑,心想:事情真是有趣,那就是子云和颖的孩子吧,或许这是个机会。随即他调动魔咒之力,一股强大的能量注入了风琰身体之中,风琰的意识也在这一瞬间模糊,一股杀意心头而生,随后便向月横剑杀来。
月刹那感觉到,在风琰的身上有多股元素的加成,脚下由风魔咒叠加移速,手臂由重力魔咒叠加力量,而木剑则是用钢魔咒强化。虽然风琰的速度在外人看来迅雷不及,但是月还是轻易看透了他的攻击方向和范围。通过灵活的走位与闪避,月轻易地躲开了攻击,只是这刹那发生的动作,让楠先生即为震惊,这闪避动作,居然发生在一个三岁的孩童身上。他也早就知道了,他所带的班级当中有这么一个三岁孩童,他是子云的儿子,只是他没想到这孩子的动作反应如此之快。
风琰一套三连斩没有碰到月分毫,紧接着一股更为强大的精神力吞没了他的所有意识。被强化成钢硬度的木剑,又燃起蓝色的炽炎,打击范围也得到了强化。此刻完全不是风琰在掌控的风琰的躯体,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对月开展了追击。
月感觉到他划身而过的利剑与炽炎,他只要接触一点,就可以要他小命。楠先生试图阻止,用风元素凝聚了一个盾格挡,却被风琰的击飞到了一旁,口溢鲜血。
突然风琰的动作戛然而止,之前那名开学时偷偷跟着月的白眉白长须的老者走了出来,他将手一挥一股强大的精神力撕碎了加持在风琰身上的魔咒,风琰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老者四处张望着,心想:成均学府居然也有人渗透进来了。
月此刻也警惕地看着四周,他知道刚才风琰的攻击并非他的本意。而且他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可以将楠先生也打伤。刚才是冲着自己而来的么?此刻的月,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然后他又望向那个出手的老者,看他轻描淡写地就化解了危机,他知道起码在他的身旁,自己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