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依富暴睁着环眼,倒竖起眉头,拳头紧握,能听得出骨头“咕咕”作响,正备战备荒,横扫一切的力量,眼眸里折射出来的光泽漫过一切崇山峻岭,飘过一切江河湖海,站在那里面默默地,一时没发作,只有外人都知道,暴风雨即将要到来。
当老棍儿把视线扫到郑依富身上时,视线对视线,立即懵了,他顿时被他吓了一跳,感觉寒意一阵阵,身子也紧跟着缩了回来,然后情不自禁地小声唠叨了一句:
“别装得跟关公一样,我好怕怕!”
结果,让郑依富听清楚了,一个牛劲冲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老棍儿连带他的两个徒弟一起立即给推倒在地上了。
周遭正围观的群众,迅速屏住呼吸,热血沸腾,提心吊胆地观望着。
当郑依富气势汹汹地正准备再次袭击过来时,在一旁的郑三石他母亲说时迟那时快,一下子就伸手把他拦下了。
郑三石气势汹汹地跟着凑了上来,提起拳头,欲帮扶郑依富共同御敌。被他母亲呵斥了一顿后,才退了一步,然后就站在那里,似英雄少年一样,一会儿瞄一眼藤上花,又一会儿去瞅一下仰倒在地上四脚朝天的老棍儿他们仨人愤愤不平。
郑三石他母亲被这突如其来的激烈的气氛渲染得异常紧张,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恳切地劝道:
“依富,风物长宜放眼量!先把这件事情搁在一边吧,日后再去做打算!闺女还躺在这里,先把闺女处理好后再说吧!”
老棍儿呲牙咧嘴,摸这摸那地挣扎着爬起来,拍拍衣服,强作镇定,依然假惺惺地辩道:
“今日藤上花之死,我也感到很难过,真没有人愿意她去死!但,藤上花之死,她确实与我毫无关系!这次不请自来,就是因为之前我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所以,这次过来,就是要特意过来跟她说声对不起的,其它的没有别的意思在里面!”
“对不起?你说得倒挺轻巧,既然你来这说对不起了,那怎么还会与你没有关系?我先撇开这点儿不说,我问你,你干嘛持刀羞辱我女儿了?”
郑依富血管暴涨,站在他对面恶狠狠地吼道。
老棍儿脸色突变,眼珠左转右转,寻思,到底是被她们俩给捅出来了。但见藤上花已死,老棍儿心里乐了乐,就算是,也是死无对证!至于郑晓珊嘛,他认为,她还不至于那么傻,上次他警告过她了,说出来可是会要人命的,因此,他谅了她不会也不敢说出来!
自信满满的他脖子一横,故作镇定,竟厚颜无耻地反问道:
“谁说的?藤上花说的?有证据吗?有证据干嘛不报警?是怕我吗?”
说得郑依富马上顿住了舌根,他很难堪地左顾右盼,想起藤上花生前提起过郑晓珊,因此,他很希望得能到郑晓珊的帮助,此时恰好把眼光投到了郑晓珊处,他灼灼的眼光立即充满了希望地望着她,期盼她能够勇敢地站出来,为他指证,主持正义!
郑三石也把眼光孤掷地投送了过来。
所有听闻过此事的人,都好奇地把眼光投送了过来。
大家都在耐心地静候佳音时,却不知道郑晓珊心里有多痛苦,想起老棍儿曾经对她的恐吓,再看看目前藤上花摆在地上的一个恐怖的“死”字,年纪轻轻,心理脆弱的她惊恐万状,她既不能违背事实,对藤上花不敬,又不敢吐露真情,道出实情来。她避开大家的视线,掩面哭起来,然后一个转身,便迅速遁入人群中去,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