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唉,热乎乎香喷喷的大包子,刚出炉的包子。”一位身着布衣木钗的清丽妇人站在店铺门口吆喝着。
很多街道上的行人都眼前一亮,纷纷来争着买包子。
热热闹闹的,刘芝兰脸上也蒙上了淡淡的喜色。
“呦,芝兰,今个怎么能看到你出来喊卖了?那死鬼是不是快不行了?”突然一个大肚便便,脸上油光锃亮的男人捧着肚子走过来调笑道。
“王虎,你嘴巴放干净点!”刘芝兰一看来人,秀鼻皱了皱,顿时来了火气。
旁边购买的路人见情况不对,都赶忙跑到街对面吃着瓜。
王虎则是自顾自地说着,“哎呀,当初那么多人追你,挑谁不好,挑了个最没出息的,又矮又瘦,你说说你看上他哪一点了?”王虎早就习惯了刘芝兰这个态度,这事他可没少干,为的就是羞辱她,慢慢击破刘芝兰的心理防线,说不定到时候他就能一亲芳泽了。
想到这王虎色眯眯的打量着刘芝兰的身段,不由得感慨,他当年的眼光是真好,哪怕这小娘年纪已过了三十,可那股子媚劲却是这简衣布裙怎么也藏不住的。
就是再青嫩的少女也比不过。
“天天这么大火气,也是,你那瘦猴丈夫怎么能满足的了你呢。啧啧,这腰间有肉,可真是极品。”王虎的言语越发恣睢,把刘芝兰气的眼泪直打转。
刘芝兰紧咬着惨淡的嘴唇,指甲将手掌心抠得生疼,可她只是一个妇人,没有那个魄力去跟他当街厮打。
王虎见说的也差不多了,话锋一转。
“这个月房租5两银子,什么时候交?”王虎面带作弄的瞅着无助至极的刘芝兰。
“什么?原来不是2两吗?你怎么不去抢?”刘芝兰檀口微张,脸上尽是惊惶。
“这世道,涨价不是很正常的吗?”王虎早就算过了,这个包子铺一个月往死里赚也只能拿个6两银子的利润,而他提出5两也是有点小心思在里面。生活越来越拮据但还不至于放弃这个有着稳定来源的包子铺。到时候,过着越来越苦的日子,这美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当然,若是芝兰你可以陪我一晚上,我就给你们抵掉3两.”王虎笑眯眯的开口说道。
“你做梦!王虎,我就是死也不会委身于你的!”刘芝兰一巴掌拍在案板上,红着眼睛歇斯底里的喊道。
“哼,你自便。”王虎不以为意,转身就走了。他本来也知道她不会答应,只是心里馋得很,口头上占占便宜也是好的。
“呜呜呜。”刘芝兰蹲下身子埋头痛哭起来,路人也都识趣的离开。
当初她选定了李守仁就是看他少年有志,而且为人忠厚老实。而自己也想做那一出白手起家的贤惠发妻。
可谁知中途李守仁做生意碰到了歹人,不但货物被抢的精光,连人也被打的奄奄一息,再到后来没了精力,只好做了这包子铺。
这些年他们一家都受尽了不少白眼,甚至唯一出息的女儿也被传出来谣言,说等到时机成熟,也要与他们这些世俗里的累赘断掉,这才让王虎肆无忌惮。
“我怎么就这么苦啊!”刘芝兰的眼泪顺着淡淡的鱼尾纹往下流着,她这个年纪本不该有这些东西的,或许是心力憔悴罢。
这也怪不得刘芝兰埋怨,丈夫成了半废人,她不离不弃,依旧是整天照料着他。她已经尽到了作为一个妻子最大的义务。
但丈夫的瘦弱与她确实有关系,当初李守仁颓废的窝在家中,唯一拥有的可贵东西也就刘芝兰这个娇人伴侣,自然是夜夜笙歌,不多久身子愈发不堪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同房过一次。
“芝兰,你怎么哭了?是不是王虎那王八蛋又来骚扰你了?我不是说了我不在你就去歇着,别苦了自己。”李守仁此时刚从外边回来,看见刘芝兰蹲在地上哭泣,赶忙跑过来询问道。
“怕我累?你真不是怕我跟哪个野男人跑了?”刘芝兰抽泣着讽刺道。
“你,”李守仁面色一僵,随后眼睛飘忽,轻声道:“芝兰,你守了我这么多年,你想改嫁就嫁,我不会拦你的。”他知道自家这媳妇有着傲气,也极看重贞洁,说什么她都不会走。
“哼!”刘芝兰也只是说说出出气而已,“王虎说这个月租金5两银子,怎么办?”刘芝兰红肿着眼睛问道。
“什么?这不是要了咱们的命吗?不过我这里有二十两银子,可以先救救急。”李守仁面色忧愁,却并不见有多么焦急,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二十两银子来。
“这是哪来的?你不会去抢劫了吧?”刘芝兰哭意减退,疑惑地问道,这可不是笔小钱。
“唉,我抢的了谁?我又碰见了早上的那位贵人,给了我三十两银子,说让我好好对待你和丫头。”李守仁一脸感激的回想道。
“怎么又是那位贵人?到时候说什么也得请人家过来吃顿饭。”刘芝兰也是有些激动,这笔银子可是帮了他们大忙。
李守仁脸上僵了僵,想起来那位贵人是多么英气逼人,玉树临风,结巴着说道:“算了吧,人家看不上咱们这饭,就是作践人家。”
“话说人家为什么会帮你?你有什么东西值得人家帮的?”刘芝兰已经重整心态,款款站起身来,又是开口问道。
“我也说不准,可能是...”李守仁心中一突,抿住了嘴唇,“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吧。”
“也是。”刘芝兰转过身向包子铺里间走去。
李守仁看着刘芝兰一摇一晃硕大饱满的背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
又是一个明媚的夜晚,月儿正常升起,将雁溪峰照的银霞窦生。
姑苏长生刚刚进食完毕,正美美的趴在郁简徽偌大的胸脯上打着盹,枕着银纱,抚着玉滑。
郁简徽出神地看着窗外的月色,浑然不觉长生依然睡着。
这几日她发现姑苏长生的生长速度有些吓人,短短半个月就已经大了一圈,她也问过师尊了,似乎长生有些特殊。
郁简徽回过神来,轻轻的将姑苏长生抱到床上,将兔子塞回洞中,坐到了梳妆台前。
她翻开一本小书,在上面轻轻写着:
第十七日,
长生今天睡到了正午,醒了后也不闹,坐着发愣,呆呆地很憨。
今天长生打翻琅仙阁胭脂一盒,弄丢发簪一枚,揪掉不少我的头发,修理了一顿才老实下来。
……
午后吃饭一次,傍晚吃饭一次,睡前吃饭一次,妥妥的吃货。
长生元脉被废,按理说应是体弱多病,可不知为何不但一点症状没有,反而活泼的很。
自从姑苏长生到来以后,她就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其实以前就想写了,只是下不了决心。
郁简徽写完之后将本子轻轻合上,长出一口气,捏了个法诀将日记藏了起来。
随后款款起身,走向床铺,而衣裳则是边走边掉,散落了一地。
翌日,
“姑苏长生!!!!”一声响彻云霞的怒吼传遍了整个雁溪峰。
“小师弟又怎么了?把师尊气成这样。”周莲姿轻启红唇不解的自语道。
且说山顶之上,郁简徽牡丹肚兜上满是晶莹的唾液,均匀的分布在两处山峰之上,若是仅仅这样她还不会如此震怒,关键是姑苏长生昨夜尿床了,还尿了郁简徽一身!
郁简徽眉头散着肉眼可见的寒气,青筋乱跳,咬牙切齿。而姑苏长生早已被吓得缩在被窝里,紧紧的盖住自己不敢露头。
“娘亲,我错了,我昨晚没忍住吗。”怯怯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他机灵得很,知道喊娘亲比喊师父管用。
郁简徽脸色难看,头疼地想到自己昨晚怎么就忘了给这小子带尿布呢?
“喊奶奶都没用,今天晚上自己一个人睡!”郁简徽叉着腰,恶狠狠地开口道。
这是郁简徽能想到的最狠的惩罚了。
“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也不能怪我,梦里我明明尿到夜壶里了。”把长生急得,立马就探出头来哀求道。
“还找借口,我说没说过想上厕所首先干什么?”郁简徽双手捧胸,冷声说道。
“喊师父...”长生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今天师父有事,你自己在这玩一会,听到了吗?”郁简徽也想不出来如何整治这小子,只好先去处理自己的事。
“知道了。”姑苏长生纵然有百般不舍,也不敢在这时忤逆了她。
“唉,还得先去洗个澡。”郁简徽侧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往里间走去。
……
“郁宗主,别来无恙。”
郁简徽看着眼前这个美艳逼人的女人,脸上微微不喜。
“什么大事让逍遥门门主亲自驾临?”郁简徽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说道。
萧秋水仍是挂着淡淡的笑意,“郁宗主这可是见外了,咱们宗门同属一个阵营,哪有这么生分。”
“哦?难不成当日莫声语放弃合围也是为了这所谓的阵营?”郁简徽冷淡的抿了口茶水,并不打算给她好脸色看。
“有什么事早点说吧,我也好拒绝。”郁简徽微抬眸子,慵懒地说道。
身为大宗宗主,举手投足间中威严自然而然流露,不知不觉间就压了萧秋水一头。
萧秋水眼中寒光一闪,脸上却是嫣然如常,说道:“这不是为了让咱们的阵营更加牢固吗,我想着来提个亲。”
“怎么个说法?”郁简徽蹙着柳眉,疑惑道。
“我那位丈夫想向宗主提亲,或者那位叶前辈也好,不过家夫更喜欢郁宗主一些。”萧秋水温声道。
“哦?萧宗主还有这种癖好?喜欢看这种戏码?”郁简徽暗暗冷笑,这种人真的是让人作呕。
“两家宗门合并一定是利大于弊的,你也不想到时候宗门大比上被人合并渣也不剩了吧?”萧秋水很是沉得住气,仍然平静的说道。
“请回吧,我们不需要这种结盟。”郁简徽淡淡的瞥了萧秋水一眼,干净利落的回绝道。
萧秋水也细细品尝了一口面前摆放的茶水,“好茶!郁宗主,我觉得你会好好考虑的,希望下次见面还能喝到这样的茶。”说罢萧秋水就翩然离去。
这一对夫妻算是非常臭名昭著了,虽然男靓女俏,萧秋水在她那一代更是身居十美图第八位,却不知廉耻地帮对方搜罗美男美女。
各玩各的,全然不顾及世俗道德。
郁简徽竭力让自己不被这种恶心的行径影响到情绪,一个吐息之后,她已是平静如常。
萧秋水来到上元宗外,看见莫声语迫不及待地向她赶来,“媳妇,她怎么说?”
“不答应呗,你也想得太美了,哪会这么容易。”萧秋水静静的看着莫声语说道。
“我可不急,早晚会有那么一天。大唐也只不过是利用他们上元宗,到时候为了稳固朝堂,他们就是挡枪的盾牌,由不得他们不答应。”莫声语微露白齿,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这种我见犹怜的清贵仙子可不是好拿下的,更别提还有一对下流的胸脯。对了,你说过要帮我和那个木冬青搭线的,什么时候能完成?”萧秋烟卧在莫声语怀中冷不防提到。
“我这不得先找到他,媳妇有令我怎么会不从呢?”莫声语轻轻的吻了上去,看起来分外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