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内,二姐高玉兰早已做好了饭菜,几个窝窝头,两盘青菜,一碟咸菜。
吃饭间。
高夫人发现高老爹胳膊上有几道血红的伤痕。
她惊讶道:“老头子,你的胳膊怎么受伤了?”
高老爹忙将袖口往下拉了拉,神色黯然:“没事,不小心摔的!”
高夫人看出端倪,着急道:“你的胳膊上明明是抓伤,你怎么说是摔的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玉兰也着急道:“是啊,爹,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家人一起解决!”
高老叹了一口气:“我回来时遇到了庄上的地痞王二,他说我经过他家门口,就得给过路费,我上前和他理论几句,他就挥起拳头打我,多亏有几个路人劝解,他才停手!”
高玉兰气愤道:“这个王二就是看咱们家没有男子撑腰,所以平时总是欺负我们,也不知老天爷啥时候开眼,让那个坏种王二早点遭报应!”
高夫人噙着泪水,自责道:“都怪我的肚子不争气,生了三个都是姐,但凡生个哥,咱们家也不会这么任人欺负!”
高夫人说到伤心之处,竟呜咽地哭了起来。
二姐高玉兰也在旁边跟着抹眼泪。
江飞飞见高家人这么伤心,她觉得自己初来乍到,应该做点什么!
她说:“爹娘,你们不要伤心,我替你们去教训那个叫王二的地痞!”
在现代,江飞飞除了是公司白领之外,她还有一个身份是——拳击教练!
高老爹说:“休要胡闹!他是一个粗糙汉子,你是一个娇嫩女子,怎么能和他计较?”
“是啊,翠兰,你的病刚好,如若再有个万一,该如何是好?算了吧,以后我们躲着那个王二就是了!”
江飞飞最听不得人劝。
她猛地一拍桌子,说:“算了?怎么可能算了,这种人你越怕他,他越来劲,必须找他去!”
江飞飞不由分说地往外面冲去。
高老爹着急地喊高玉兰快些阻拦住江飞飞。
高玉兰说:“爹,我觉得妹妹说的对,我也去帮帮妹妹!”
她说完从墙根拿了一把锄头,也跟着江飞飞出门了。
两人行了一段路。
“妹妹,那个就是王二!”
江飞飞顺着高玉兰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有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只见他光着膀子,悠哉地躺在家门前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还上下晃着。
它喵的!
王二见江飞飞和高玉兰两朵姐妹花朝这里走来,他色念横生,眼冒绿光。
他起身上前拦住两姐妹。
他色眯眯道:“两位小美人儿,这是要去哪儿呀!”
江飞飞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我是特意来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她趁王二愣神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下勾拳打向他的下巴,又一个摆拳打向他的侧脸。
接着,江飞飞一个上挑肘直击王二的心窝,最后,又一个上顶膝正中他的小腹。
江飞飞真的是出拳如风,踢腿如电!
王二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已经痛苦地瘫倒在地上了。
他的眼泪鼻涕直流,杀猪般哭嚎着,连连求饶。
高玉兰惊喜道:“妹妹,你好厉害呀!”
“打得好!”
“高家女儿太厉害了!”
“王二早就该被教训了!”
一些看热闹的庄上人不停地在旁边喝彩!
这时,人群中钻出来一个七岁小童,头上扎着两个小髻。
他抬起小腿朝王二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
小童奶声奶气地说:“让你还抢我的糖葫芦,活该!姐姐打死他!”
江飞飞用脚踩在王二的脸上,厉声道:“你这个臭虫听好了!以后你要么滚出高老庄,要么在庄里安分守己,如若不然,别怪我拳脚无眼,听见了吗!”
王二哭丧道:“女……侠饶命,小的听……见了!小的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好!”
人群中响起一阵哗啦啦地掌声!
庄上人实在,见江飞飞帮他们除了王二这个大祸害,他们的内心都非常感激,纷纷拿出自己种的蔬菜瓜果还有鸡蛋送给江飞飞,不要都不行!
回家的路上。
高玉兰说:“妹妹,你什么时候学的拳脚功夫,太厉害了!”
江飞飞想了想,说:“姐姐,我是生病沉睡时,梦中的一位高人教我的,你如果想学,我教你!”
高玉兰笑着摇摇头道:“我就不学了,家里有你在,就没人再敢欺负咱们了!”
说话间,两人已到家里。
高老爹见她们身上背着许多的蔬菜瓜果,很是吃惊。
他说:“女儿们,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江飞飞说:“爹,这是庄里人送的,他们说我降服了王二这个大祸害,这些瓜果蔬菜是他们用来感谢我的!”
高玉兰笑道:“爹,你都不知道,妹妹可厉害了,几下子就把王二打倒了!”
高老爹闻言又惊又喜。
他说:“你们找王二,有没有受伤?”
江飞飞说:“爹,您放心,我们没有受伤!”
她们姐妹二人将教训王二的经过,详细地讲给高老爹夫妇听。
她们讲到激动之处,还比划了几下拳脚,又模仿了王二苦苦求饶的样子,惹得高老爹和高夫人哈哈大笑!
炎威渐退,玉露生凉。
金色的九月已经到来,该收割水稻了。
骄阳烈日下,黄澄澄的稻田一望无际。
江飞飞是一位城市姑娘,从没干过农活,帮高老爹割水稻可把她累得够呛。
刚开始割水稻时,
江飞飞还处于新鲜感,干劲十足!
后来,她的手心磨了好多水泡,又加上天气异常炎热,江飞飞的心里只想问候小黑影的祖宗十八代。
它喵的,如果不是它们,她江飞飞此刻正在空调间里吹冷气呢!
此情此景,江飞飞不由地吟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高玉兰见妹妹会吟诗,她惊喜道:“天呐,妹妹,你大病一场后,不仅会拳脚功夫,而且还会作诗了!”
江飞飞笑道:“姐姐,作诗有什么难的,我再给你来一首!”
她在脑子里努力地搜刮着记忆里的古诗,有了!
她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吟道:“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高玉兰拍手称赞:“好诗!好诗!”
江飞飞暗笑道:“开玩笑,我小学时背古诗可是拿过一等奖呢,区区几首诗,我还是可以信手拈来的!”
这时,在她们的上空,猪刚鬣正扛着一柄九齿钉耙驾着云在天上游荡。
忽见下方有两位极其美艳的农家女正在地里劳作。
猪刚鬣心中大喜。
当下,他便按低云头仔细地看了又看,两位农家女一个比一个美。
他心想:“没想到凡间竟然还有可以和嫦娥媲美的姑娘,老天爷没有亏待我,如果娶她们为妻,玉帝应该管不着了吧!”
猪刚鬣打定主意后,就回到洞中了。
十月底。
家里农活已经干完了,高玉兰按照婚约,如期嫁到了本庄的田家。
光阴迅速,又值早春时候,只见山林锦翠色,草木发青芽,梅英落尽,柳眼初开。
“是时候该给翠兰招个相公了!”
一大早,高老爹坐在院子里的那把老旧的太师椅上,拿着一杆水烟,吧嗒吧嗒地抽着,高夫人在旁边做着针线活。
“孩他爹说的是,翠兰文武双全,来咱们家提亲的人都快把门槛踏破了,可全是一些弱不禁风的汉子,根本就是中看不中用,嘶!”
高夫人的手指不小心被针扎了一下。
“咚咚咚!”
“有人在家吗?”
高老爹和高夫人互相疑惑地看了一眼:“快晌午了,谁敲咱们家的门?还敲得如此急!”
高老爹让高夫人收拾针线回到房间内。
他问道:“是哪个在敲我家的门!”
“丈人,我是猪刚鬣,是来您家入赘的女婿!”
“入赘的女婿?”
“丈人,你快开门呀,小婿赶了许多的路,快饿煞我了!”
“吱呀”
高老爹打开大门,一位年轻的小伙子立在门前。
小伙子长着一张国字脸,皮肤黝黑,五官还算周正,最主要是身体特别强壮,一看就是下地干活的好手。
“哎呀呀,小伙子,快请进!快请进!”
高老爹的心里欢喜不尽。
他朝着屋里喊道:“老婆子,家里有客人到,你和翠兰快准备一些饭菜!”
“好的,老头子!”
高老爹热情地将猪刚鬣引进了屋内,二人分宾而坐。
高老爹满意地打量着猪刚鬣。
他亲切地问道:“朱相公,请问你年岁几何,哪里人氏,家中有几口人呀?”
猪刚鬣说:“回丈人,我年岁大着哩,不说也罢!”
高老爹大笑道:“小鬼头,还年岁大着哩,能有多大,我看你也就比我的女儿翠兰大不过五岁而已!”
猪刚鬣笑了笑:“丈人说是就是,我家在福陵山上住,上无父母,下无兄弟,我见你家要招入赘的女婿,我就来了!”
高老爹点头笑道:“好,好!不知朱相公能干农活否?”
猪刚鬣拍了拍胸脯,说:“不瞒丈人说,我的外表虽然蠢笨了些,但是扫地通沟,搬砖运瓦,筑土打墙,耕地插秧,创家立业无所不能!”
高老爹闻言,心花怒放,乐上眉梢,犹如拾得一块金玉一般。
厨房里,高夫人和江飞飞不停地忙活着,做窝窝头和烙饼子。
“娘,我们家那么穷,一年到头见不到亲戚来咱们家做客,今天来咱们家的会是谁呀!”
高夫人往锅灶里添了一把柴,说:“谁知道呢,我也没看见,不过从来没见你爹如此兴奋过!”
江飞飞心想:“照时间线,猪八戒应该出现了吧,它喵的,会不会是他变成人的模样来家里了呢?”
饭菜很快做好了。
高夫人把饭菜端了上来,见老头子和一位小伙子聊得特别开心。
她说:“老头子,这位小伙子是谁呀?”
高老爹满脸高兴地说:“哎呀呀,老婆子,他叫朱(猪)刚鬣,来咱们家当女婿的,快叫我儿翠兰出来见见!”
高夫人见小伙子体格强壮,五官端正,她也是心生欢喜。
她说:“翠兰,我的乖女儿,快来!”
“好的,娘!”
朱刚鬣闻言,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眼巴巴地看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