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来找到了!”KICKS的一个小伙子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差点没跳起来,“他还活着!”
“快,赶紧救人!”
徐祯阳皱着眉头,一边观察着地上的血迹,一边冷静地指挥:“别慌,先把周围的杂物清理干净。”
负责人满头大汗,焦急地说:“消防员同志,这个货架太重了,咱们得想办法把它抬起来。”
徐祯阳摇摇头,沉着地说:“得慢慢来,这货架加上货物,至少有五六吨重,操作不当就会对人造成二次伤害。张昊书,去车上把所有木头都搬来。”
“收到!”张昊书应声而去,迅速行动起来。
在徐祯阳的指挥下,众人齐心协力,把金来周围的杂物清理得干干净净。
急救员邢士琴迅速给金来挂上了输液,为他提供必要的生命支持。
徐祯阳带着队员们围了过来,对着操作挖掘车的夏鹏宸喊:“绳子绑稳了吗?”
“绑好了!”夏鹏宸回应。
所有手里拿着木头的战士们都准备就绪,只等挖掘车把货架稍微抬起来,他们就能迅速把木头一个个塞进去,垫起货架,为金来争取到宝贵的生存空间,把他从死神的魔爪中夺回。
徐祯阳站在那儿,目光紧紧锁定在金来身上,眉头紧锁,却迟迟没有下达命令。
周围的人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负责人的嗓子都快喊哑了:“还等什么?人快撑不住了!”
邢士琴一边给金来输液,一边把冰块敷在他没被压住的大腿上,语气焦急地说:“徐队,这哥们儿被埋快一个小时了,可能出现挤压综合症了。”
徐祯阳点了点头,果断脱下救援服:“我也担心这个,我得亲自去看看。”
“徐队,那样太危险了!”旁边的队员急忙提醒。
KICKS的员工们急得直跺脚,七嘴八舌地催促着救人。
徐祯阳戴上安全帽,小心翼翼地钻进货架的缝隙,绕到金来脚边。
从口袋里掏出军刀,划开金来的裤子,看到那皮下淤血发青,徐祯阳深吸了一口气:“士琴,这情况,我觉得不妙。”
他迅速掏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然后倒退着出来,把手机递给邢士琴。
邢士琴看了照片,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我得打电话给医院。”
“怎么了?!”负责人急得像要跳脚。
周晓勇按住他:“别急,别急,金来这是挤压综合症,现在要是把货架抬起来,他可能立刻就有生命危险。”
众人听了都愣住了。
负责人不敢相信地看着周晓勇:“那、那怎么办?”
周晓勇沉声道:“得当场截肢。”
“截肢”这个词一出口,现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所有人瞬间愣在原地,被这个沉重的字眼压得喘不过气来。
金来被压在重物之下,意识还保持着清醒。
听到周晓勇的话,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慌:“不……那不行……我不要这样……”
邢士琴用力按住他:“老兄,别动,保持冷静。”
“不……我不能没有腿……”金来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我才20岁,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徐祯阳蹲在他旁边,凝视着金来那张被泪水和血迹模糊的脸庞,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他轻声安慰道:“涪陵区医院的大夫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他们会做出最合适的决定。”
金来紧紧抓着徐祯阳的袖子,声音沙哑而绝望:“别……别截我的腿,我求求你们了……”
徐祯阳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和鼻酸,但他还是用沉着的声音说:“年轻人,你的生命还很长,就算失去了腿,至少你还能活下去。”
金来的哭泣声让周围的人都为之动容,他们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就在这时,医生和护士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
金来紧紧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满是哀求地望着医生:“医生,救救我,别截掉我的腿,求求你了。”
医生仔细检查了金来的伤势,然后拿起一份文件,语气沉重:“小伙子,即使你现在被送到医院,这腿保住的希望也很渺茫。”
金来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下,眼神中的光芒逐渐黯淡,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医生递给他一支笔,语气尽可能地温和:“简单来说,你的腿已经失去了生机,而且正在释放毒素。这些毒素之所以还没影响到你,是因为你的腿被压着,血液流动受阻。一旦压力消失,毒素就会迅速进入你的血液循环,那时候情况将不可挽回。签字吧,小伙子。”
金来哭泣着,情绪激动得几乎无法自已,手颤抖着,连签字都变得异常困难。
在这种无奈而紧张的气氛中,医生和护士开始准备现场截肢手术。
徐祯阳看不下去了,他让周晓勇接手现场,自己带着其他人先行撤离。
回到中队,正赶上晚饭时间,但大家的心思都不在饭上。
平时出警回来,如果能带着好消息,比如虚惊一场,饭桌上肯定会充满欢声笑语。
但这次,尽管大家拼尽全力,最终还是没能避免悲剧的发生,那份沉重感,仿佛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上,让人难以下咽。
徐祯阳在中队里坐立不安,终于,他忍不住了,对刘北慕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要出去。
他直奔目的地——兽医院,去接那只命运多舛的小黑猫回来。
小黑猫已经奇迹般地康复了,兽医说它可以出院,只是需要每隔一天去宠物医院换药。
幸好,中队旁边就有一家宠物医院,方便得很。
一个星期不见,小黑猫似乎胖了些,不再是那个奄奄一息的小可怜。
它身上还裹着纱布,但精神头十足,正自得其乐地在笼子里玩纸团。
徐祯阳看着它活泼的样子,忍不住问:“它真的没事了?”
兽医笑着回答:“没事了,就是那烧伤的地方可能不太容易长毛了。”
“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徐祯阳伸手进笼子,小猫立刻抱住他的手指,用它那细小的牙齿轻轻啃咬,仿佛在表达它的亲昵和感激。
兽医打开笼子,把小猫递给徐祯阳。他轻抚着小猫的软毛,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