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寒本想跟着追去,不说帮忙,起码多个打气的人也好,到时候回去师门问起,他最少也是参与其中的。
奈何吃的太饱,现在根本无法纵身飞驰。
为了避免师弟等下回来到不着他,还是原地等着吧。
“偷得浮生半日闲呐。”
胡寒熄灭火苗,用沙土将其淹没,做好这些就找了颗大树下乘凉打盹儿起来。
日高人渴漫思茶,茶是没有,葫芦里倒还有点小酒。
胡寒猛猛地饮上一口,就收起酒壶缩在树下休息,原本没打算睡着的,架不住他这一双两双眼皮一直颤个不停,世界变得模糊、扭曲、朦胧。
朦胧着就进入了另外一个地方,那里,他的周围是一片漆黑,只有他身处在一束微光之下。
幽幽中听到有人在叫他,“胡寒,胡寒~”
似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低沉,有力量,像命令、像告诫。
此时,胡寒如梦似幻,分不清真假,借着酒劲傻傻的喊道:“谁,是谁在叫我!”
那声音却不回应,依旧喊着,“胡寒,胡寒~,快醒醒,快醒来~”
“是谁,到底是谁!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弄死我!”
胡寒叫嚣着,这时黑暗中果真走来一人,可把他吓了一跳。
他看不清来人,确认没有危险后,又大着胆子走近细瞧,等看清来人,突然吓得一惊,睡醒过来,浑身盗汗连连。
刚刚那神秘的人脸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非要说不同的话就是比他白些,和死过几天一样白,再加上那清冷幽怨的眼神,简直像有什么不世之冤。
晦气,真他娘的晦气。
正骂着,突然听到脚步声,心里一喜,转头说道:“师弟,你……妈呀!”
胡寒一下子窜到树上,轻盈的踩着一根手臂粗的树枝,下方传来一阵虎啸。
原来,刚刚来者不是师弟,而是一头口中流涎的吊睛白额的黄皮大虫,若不是被噩梦惊醒,这时恐怕是进了他的腹中。
镇定过后才重新审视下面原地打转的大虫,见它煞气肆溢,大概就是虎精了,不是被师弟追着吗,怎么又返了回来?
是有两只!
也不对啊,明明是一山不容二虎的,除非一公一母。
算了不管了,它好像也上不来,我也不下去,看它能怎么着,我就不信这两人环抱粗的树它能咬断不成。
胡寒如此想着,倒不是他没出息不敢和虎精殊死一搏,着实是实力悬殊啊。
须知大虫不比一般成了精的野兽,这可是实打实的森林霸王,又不是胖大橘。
倘若胡寒战斗经验丰富些,还有周旋的可能,只是他实在不是这号子的人物,以往出任务他都是苟在一旁,主打一个画蛇添足……,不对,是锦上添花的作用。
安排任务的执事知他是个废物后,后面就完全不给他派这种外出的任务了。
而他从此以往训练的对象一直就是木头桩子,如今木头桩子变成了猛虎,他从气势上就弱了几分,还打个鬼哦。
不如留条小命狗着先,等着师弟回来找他,反正这个脸迟早得丢。
自以为安全的胡寒下一秒就感受到脚下传来地震一般的晃动,吓得他开始回到树枝最粗的位置,并用双手紧紧的抱住大树。
原来是虎精接着冲刺,以它那大脑袋硬撞巨树,不得不说它那脑袋还挺好用,连个擦伤流血都没有,就是不知道之后会不会得个脑震荡什么的。
上面传来胡寒的骂声:“你是老虎,不是那些牛啊、羊啊的长角畜生,这一招都从哪儿学来的。”
大脑虎继续顶着。
吓得胡寒带着哭腔道:“学得好,以后不准再学了。”
胡寒目视下方,那一层如铁般的树皮都被撞了烂了不少,古木如甘蔗般渗透出汁水。
胡寒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什么仇!什么怨!我是偷它家了吗?还是它媳妇跟人跑了啊……
“嗷呜~。”震天的怒吼响彻整片森林,大脑虎准备发起最后一次冲锋。
“咔嚓!”
树干终于断裂,胡寒在站在树上,趁着巨树倒塌之际,一个大跳平稳着陆,然后便使出了他潜力开始……逃跑。
他逃,它追,他插翅难飞。
半刻钟后胡寒已显露疲惫,论环境的熟悉程度他怎么比得上这里的王者——虎子哥呢?
所以他只能利用这里树密、虎大的优势跟它玩走位,辗转腾挪,跳滚闪扑,狼狈之极。
口嗨胡终于没气力口嗨了。
若叫山下的村民瞧见,修真界的脸尚有十分,胡寒独丢其七。
胡寒加快脚步,预感它的下次虎扑,突然一个侧翻,后面的大虫躲闪不及,直直的扑了个空,一头撞到了巨石上。
石破,虎脑破。
胡寒粗重的喘息着,“这么美好的生活,老子才没有活够。”
话虽如此,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七天便会是他的头七。
虎精不给他多比比的机会,再次迎男而上,渐渐地,胡寒终于体力不支,漏了一个破绽。虎子哥抓准时机,预判走位,一巴掌将其扇飞。
期间胡寒先是撞到一颗细些的树木上,小树应声而断,而后又撞到一颗粗树上,胡寒喷出一口老血,应声而落。
“刚刚断的是木头还是我的骨头啊!”胡寒脸贴着地,想爬起来,根本使不上力,“痛死老子了,不能死,我还没有娶媳妇生孩子呢。”
看着大脑虎一步步的走来,胡寒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突然,头一昏,眼前忽黑忽白的。
我难道还贫血?
一阵地转天旋后,他再次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