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看着那晃眼的“神一教”三个字陷入了沉思。
林老师,你!是!我!的!神!
考题就是让考生就近期崛起的神一教发表自己的看法,不限方向,不限形式,严禁抄袭。
但是仔细思考却发现有些不对,就算他再自信,也不可能确保题目一定是这个,他敢这样确定,那他肯定是一早就知道考题。而猜题的时候,张谦却没有一点诧异,有可能他知道林义的身份,或者说林义是某个大人物,知道考题也不奇怪。另一种可能就是张谦也不知道题目,那林义的地位可就更高了。身边跟着这么一个神秘人,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江枫只思考了一会儿,思绪就被宣读考试纪律的考官拉了回来。
他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几天林义唠叨的那些点,确定没什么遗漏,提起笔,落下第一个字。
“神一教,创立于中原……”
“神一教的形成,直接原因是对神明统治的不满,而这次围剿,则是要激化矛盾,这次神一教可能覆灭,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
“依我之见,消灭神一教的最好方法其实是仁政,没有压迫,反抗的声音会越来越少……”
江枫从神一教的创立,到四国剿灭的弊端,再到自己的看法,井井有条,大部分都是根据林义的讲课内容变化而来,毕竟有个李初雪在,如果和她的内容太过相似,可能会被怀疑。
江枫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然后放下笔。他知道入学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毕竟有林义的帮助。心理放松下来的同时,他也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
如今进入学院已成功,下一步就是在这么多学生中夺得第一,但排名方式未知,对手也未知,既然说这个第一很可能是四国人质中的一个,那主要的竞争对手也就是他们了,四个人,目前已知的是李初雪,她的性格大概率是伪装出来的,不然在皇族很难活到现在,毕竟北域信奉胜者为王,皇族子嗣内斗也是常有的事,活下来才有资格前进。他们,都很难对付。
我入学后,唯一的依靠林义也会离开,学院里不需要考虑我的安危,或许他有保护措施,但绝不可能一直在暗处保护他。
只能靠自己了。
江枫想到自己唯一的底牌,“掌控自己”,这属于修行能力,但这对身体的强化,是否能在坞城的环境中起作用呢?江枫想到这里,立刻尝试发动自己的能力,他扶住脑袋,眼神飘向远处的一张桌子,桌前的考生正眉头紧皱,悬笔不定。
只觉得一阵头疼,那张试卷的内容就呈现在他的眼前:“神一教是什么呀!!!”
江枫忍住笑出来的欲望,脸色一阵抽搐,看来这位仁兄凶多吉少了呀。
江枫确定了,这个能力在坞城也是可以使用的,那是不是说,所有效果是对体质增强的修行能力都可以使用呢?江枫不得而知,只能慢慢探索。接下来的事情就明朗了,磨炼自己的特殊能力,如果能将这能力拓展到其他的器官,他成功的可能性就能多上很多。
考试结束,试卷被考官们收走,江枫一脸平静地走出考场。
学院门口,他看见了站在那里等候的李初雪,周围很多男生在她身后驻足,窃窃私语着,这等美女,估计在这坞城也是难得见到的。
李初雪看到江枫,笑着迎了上去,周围学生的注意力一下子到了他的身上。
“这人是这美女的男朋友吗?”诸如此类的话语回荡在四周的空气中。
江枫拉着李初雪赶忙离开这是非之地,待到人群散去,两人才慢慢放缓脚步。
“你这魅力,我估计要成男生公敌了。”
“你就这么确定你能考上?”
“提前这么久知道题目,要是还是考不上,那也是没谁了。”
“那倒也是,林先生真是厉害,真能猜到题目啊。”
“确实厉害,说起来,既然你也得到了好处,是不是该拿出你的诚意来回报我们呢?”
“那这样,既然林先生没办法跟着你,那我就勉强做你大哥,在学院里我罩着你,如何?”
“行。”江枫也只当是开玩笑,笑着翻篇了。
到了晚上,江枫同林义说了自己考试的内容,林义听完江枫的文章,点了点头。
“不错,这样的话你入学是没问题了,你上学期间我不会跟随,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每周末我都会来找你,其余时间我们各自完成各自的任务。还记得你的任务吗?”
“拿到神石。”江枫立刻回答道。
“很好,记住,自己的安全最重要,尽量不要与那四个人起冲突,他们作为四国的人质,身边一定有随行人员保证安全。你的行李我已经帮你整理好了,等到开学你就可以直接带走。”林义一条条说着注意事项,江枫听着听着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林义有些莫名其妙。
“我总感觉,你就像妈妈一样,这么唠叨,也这么细心。”江枫笑着说道。
林义却沉默了,摸了摸江枫的头。
“保护好自己,你妈妈还在等你回家。”
江枫愣住了,这么多天,他都没怎么想起母亲,但一想起来,情绪就变得低落,他眼神飘忽,林义后来说的话他也没听清楚,脑海中只是离别时最后一眼,母亲不舍的目光。
你以为自己已经成长,不被任何事物牵绊,直到想起远处的那道目光仍在等着你的归来。或许有所牵挂不是游子的束缚,反倒是这些牵绊,成为了他们前进的动力。
我漂泊半生,只为了回家。记住,江枫,不要觉得这些羁绊束缚了你,他们是你最强的武器。
江枫半梦半醒间,脑海中全是这些缥缈的词句。
“这是谁的记忆?是谁在叹息?我睡着了吗?我是在做梦吧。”江枫这样想着。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江枫的脸上。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额头,夜晚悄悄过去,少年的悲伤也被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