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掀开轿帘,直接大踏步走进来,果不其然看见想容臭着的脸,心情颇好。
“七皇子何事大驾光临?”她已经忍不住想把他丢出去。
容锦也不是真的没事找事,倒是没有拐弯抹角,“今日皇后中毒一事,你如何看?”
顾暖心头大震,“我能如何看?皇上既然说了是风寒,那便是风寒了。”
“哦?你当真看不出那是中毒?”
“容锦!”她吼一声他的名讳,“皇上已经说了,是风寒!”
见她不愿意多说,容锦也没有逼迫,只留下一句,“父皇与皇后娘娘伉俪情深,曾允今生今世只爱她一人,但……未曾做到只娶她一人。”
容锦又轻飘飘的离开,如同他没有来过一样,可那话还弥留在顾暖的耳际,让她忽略不得。
皇帝是爱皇后的,那……
皇后的吃食从未假手于人,一路上也没见再吃什么或者触到什么,只有在坤宁宫内三人一同吃茶时有可能出了岔子,可那里是皇后的地盘,又怎会?
不,或许是她想岔了,这是皇后娘娘在逼皇上,在警告邵贵妃。
“阿铭,我们回府。”
她语调略快,外头跟着的竹墨安静本分,只有手上拳头紧握,晚上怕是要夜探国库盗取血如意了。
回到王府,她也来不及去向父王母妃报平安便直接回了暖香阁,脑海里尽是皇帝伯父那一句,“偶感风寒,无碍。”
若容锦说的是真的,那为何皇帝伯父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若是假的,容锦又有什么理由骗她这个?
她这才发觉,自己上一世错过了太多事情,就连疼爱自己的皇帝伯父她都不甚了解。
上一世她哪里关心过宫里这些恩怨纠葛,满心满心都扑在容锦身上了。
她想,即便是痛恨自己也是不为过的。
收拾好心情这才去见父王母妃,彼时顾靳之正陪着自家王妃,自从苏氏怀孕以来,他是恨不得每日每刻的陪在她身边,可是军营那边还需要他,于是每次苏氏劝他去看看时,他总要贫嘴,“那帮糙汉们有什么好看的,还是本王的王妃好看。”
顾暖走进来,正要行礼,被顾靳之道一句,“免了。”
“父王?”
“省的你母妃还要费力扶你起来。”
她……她果然不是亲生的吧。
苏氏心疼女儿,赶了靳王走远些,又将顾暖拉近,“今日去皇宫赴宴,皇后娘娘她可有……”她斟酌着用语,不想让孩子太敏感。
“皇后伯母对我可好啦!她带我们去赏花,还牵着我的手。”顾暖抢先道。
苏氏这才放心了,如此看来应当只是单纯的邀约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她是真的被吓怕了,近来由于怀孕引起的战战兢兢,让她心头一直沉甸甸的。
“那皇后娘娘可有问你什么话?”她又问。
“有啊,问了一些家常琐事。”
苏氏又不放心的问了几句,她皆照实回答,最后又放了她去出去,只留下阿铭。
被赶出来的想容郡主想象了一下阿铭被母妃盘问的样子,心情很好的笑出了声。
恰巧看见在外面侯着的竹墨。
“师父,走,教本郡主习武去。本郡主要练个天下第一刀出来给你看!”
她本是调侃,谁知他却真的认真思考起来,郡主喜欢用刀?似乎那人手里还有不少神兵利器,其中就有一把刀,小巧且不笨重,很适合郡主用。
后来的后来,想容郡主每每与人比武,都会被人说上一句,“别的女子都喜欢耍剑,你倒好,舞了一把好汉刀。”其后果便是被她打的满地找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那是很久之后了,这时的郡主什么也不知道,只想习个防身的本领,免得日后颠沛流离时手无缚鸡之力。
那时,她可是要投奔他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