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竹墨便在外头侯着了,顾暖从屋里头走出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清晨的露珠还在枝头摇摇欲坠,周围时不时传来一声鸟啼,那少年一身黑衣,正望着南方,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竹墨的神情里好似带着悲凉。
“咳咳,”她轻咳一声,拉回了竹墨远眺的思绪,一瞬间又恢复了那个不易接近的样子。
“今日天气不错。”她叹道。
竹墨自然不知这小郡主想说什么,闭了嘴没附和。
“师父。”
“嗯。”
答完他便后悔了,真真是习惯了被她叫师父,往后若是想撇开关系,怕是难了。
“师父。”
竹墨默默跟在身后,并不搭话。
谁知顾暖竟是停了下来,委委屈屈的看着他,大有一副他不答话便不罢休的意味。
竹墨只得在心里叹气,“郡主作甚?”
一句话便让眼前人露出笑颜,“无事,只是叫叫你。”
竹墨“……”好吧,他妥协,只好心里默念她还是个孩子。
顾暖心情不错,一路上还哼着小曲儿,竹墨便在矫外听了一路,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竟笑了一下,这惊为天人的一笑,顾暖隔着帘子没看着,可惜她并不知道,不然定叹可惜了。
太学府距离靳王府不远,没多久的路程便到了,顾暖轻轻挑帘望去,太学府三字映入眼帘,这太学府乃先帝开创,分为男学与女学,虽在一处,却又分为两院。这牌匾上三个大字写的巍峨大气,颇有指点江山之势。
“好字!”
顾暖偏头,看向说出这二字的竹墨,他还抬头盯着那牌匾,眼神中带着狂热,她被惊到。
她自然不是真正的七岁小女娃,他这样的眼神显然是……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吧,莫非这祁穆还有这份心思?她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
竹墨一愣,发现顾暖正在惊异的看着他,莫非他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么……
下意识的,他的眼神带着探究。顾暖掩饰了自己的神情,浅笑妍妍,又带了几分傲然,“那是自然,这牌匾乃大梁先帝亲自赐字。”
她挺了小胸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让竹墨看了心头发笑,“嗯!果然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