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脸色怪异，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因为你从一进来便愁眉苦脸，我一想，大概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顾暖偏了偏头，还是不想同他说话。
“想容妹妹近来可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顾暖看他一眼，继而敛了眉目，“不曾。”
容锦好似松了一口气般，语气都轻快了不少，“那便好，想容妹妹若是不理我了，可教我怎么办呐。”
这话说的肉麻兮兮的，顾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冷不丁颤了一下，这话是才十一岁的容锦说的吗？她怎么觉得这容锦像是被人掉了包？
她的小动作自然被容锦看在眼里，忍住想笑的冲动，装作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顾暖想了想，觉得她以后还是跟容锦保持距离比较好，毕竟她可是决定要把他拉下皇位的。
“七皇子，我们没那么熟吧。”她说罢还翻了一个白眼，反正她如今只是一个七岁的女娃，有个词怎么说来着？童言无忌。
若是容锦不知道面前的想容已经换了一个芯，或许还不会计较她这样一句话，可是他知道，他更清楚她这是想要跟他撇清距离了。
他可以接受她打他骂他，甚至用他的命还她，可唯独不能让她离开他。
殿中的烛光微微闪烁，显得二人之间的气氛更加诡异，不知为什么，顾暖突然有些害怕，面前的容锦就那么看着她，眼中是她看不懂的东西。
良久，久到她差点脱口而出刚才只是玩笑话，容锦才出声。
“容皇后。”
顾暖几乎失声，她很快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容锦，你在说什么？想容听不懂。”
“还要我提醒你吗？常欢殿？容皇后？”容锦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原本不想这样的，可是只要对面她，他的一切克制力都如同摆设。
殿中太安静了，安静到顾暖无法用听错了来解释刚才的一切，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容锦，我已经不欠你的了，如果你想为燕施施报仇，我这条命你尽管拿去，别再伤害我的家人。”
她用了“再”，这让容锦一下子想起了她为了那个丫鬟跪在他面前求他时的场景，一草一木，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事无巨细，他全都记得。
他闭上眼睛，不想被她看见他眼中的悲哀与绝望，“我不会伤害他们。”
可是面前的小人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容锦苦笑，她不信任他。
她的确是不该信任他的，毕竟他曾经那样对待她。
“你怎么知道我……”顾暖没有说完，容锦知道她想问什么。
容锦将头放在她小身子的肩膀上，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也感受到了顾暖紧绷的身体，他忽然“噗嗤”一笑。
笑的顾暖一阵莫名。
她自认自己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就连在父王母妃面前也老老实实扮演着七岁时的想容该有的样子，可是自她重生以来容锦明明还未见过她几面，又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