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1 / 1)

“我可能时日不多,但你也不必担忧,我死前必定把你安顿好,保你半生无忧。”

说不惊喜那是假的,更多的是震撼。

我本是一低等丫鬟,无亲无靠,几次差点命丧他手,死里逃生后,命更是不由己,不遇到嗟磨人的主子已是运气,他却说我是这里的主人,我当然不能当真,但却莫名相信他的诚意。

这门婚事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真不知是不是我上辈子拯救过黎明苍生。

我想了想,问道:“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他是谦谦君子,我不能理所应当,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算是礼尚往来的人情回赠。

“料理庶务?抑或是一儿半女?”

我认真询问他。

他惊讶地看着我,脸蓦地红了。

他说不用。

我不解地看着他,想知道他拒绝哪个?

“咳咳咳”他以拳抵唇,从面上到耳尖都透着薄红,低声道:“我生了怪病,总是昏迷一阵又清醒一阵,最近半年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候也越来越少,大夫说就怕哪次突然昏迷过去,就不会再醒。时日无多,留下孩子,只会让他生活困苦。”

他顿了顿,逐渐平静,尔后抬眸静静看着我,“并且,我也不想拖累你。”

想到如此俊俏又温柔的公子,却命不久矣,我心生怜惜,走去他身边,隔着衣袖摩挲他的手腕轻声告诉他,我已经做好守寡的准备,更不会再嫁,若是后半生有孩子的陪伴,我也很乐意。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沉默半晌:“不若你替我看看我身边还有哪些不足之处,此前,都是由来福料理,他年纪不大,又是男人,府中事物零零碎碎看着不多,但也不少,难免很多缺漏,以后就要辛苦你了。再则,府中中馈是由李氏主持,沈姨娘料理。关系上难免复杂,我让来福在旁协助你。”

我笑着点点头。

“公子相信我就成。”

他道了声好,便立刻让来福进来,交代了许久,他身体便有些撑不住,昏昏睡了。

我回到自己单独的房间,才知道霍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我圆房。

我猜测霍羽身体这样差多半是因为身体原因不便圆房,总之,不管是不行还是不愿,都不重要,帮别人做事,不能偷懒,我定会尽心尽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番,打了个哈欠的功夫,我居然就睡着了。

成婚第二日,管事的张婆子便来告知我霍家主母德容郡主要见我。随后,就将我领进一座宽阔气派的院落。

霍夫人在上座,两侧还坐着打扮时兴的沈姨娘,还有一群七大姑八大姨。张婆子一一介绍了。我反正也记不住,让叫啥就叫啥。

“我听闻是逃难来的村妇,倒没有想得那样粗鄙,是委屈了那芝兰玉树的大郎,不过,也算瞧得过去。”

“找人看过生辰八字,她与大郎命格倒是极相配”

“行了,嚼舌根也小声点。无端吓着了新媳。”霍夫人发了话,伸手朝我一招,“是叫皎月吧?”

“回夫人,妾身姓林,是叫皎月。”

霍夫人朝张婆子轻点了下头,张婆子给我拿来了锦盒,说是婆媳间的见面礼,又交代了一些要我与大公子夫妻和睦相敬如宾的话,我自然满口答应。

“大郎娘亲走得早,父亲也……我答应过老夫人要把大郎视为己出,终究是我没做到,落了话柄给旁人,但我待大郎的心,日月可鉴。”

说到动情处,霍夫人开始抹眼泪。

回去的路上,来福告诉我,大公子的娘亲死于难产,父亲在他九岁死于天灾,孤苦伶仃,偌大家业虽被霍夫人把控也无非是身外之物,可怜的是没有一个好身子。每年深冬京都都要传一遍他的死讯。

是谣传,但也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揣度。

回了苑里,我找了压箱底的白布,裁着衣服打发时间。

傍晚,霍羽来了,我起身扶他的胳膊,问他:“怎得起来了,可是有事差遣我?”

他的视线落在我搭在椅背上,刚做好的孝服上。

“闲来无事,随手做的。”我指了指孝服解释,“还没染色,明儿染个桃粉去。”

霍羽忽然就笑了。

“夫人穿什么都好看。”他说,随即,轻声道:“明日三弟的儿子满月,府里要办满月席。你参加吗?”

“我参加的,要准备什么礼吗?”

他点点头,客气道:“那劳驾你了。”

三公子霍勇比霍羽小三岁,虽是同住在府里,但实际上两年前已经对外宣称与大公子分家了。住的地方是西苑。

满月的孩子很可爱,我打量了几眼,和女眷们闲聊,忽然听到亭子里,几位公子正在说笑。

隐约听着,似乎在拿霍羽调侃。

霍羽也不恼,始终从容应对,无悲无喜。

我往那边走去,正听霍勇在说药的事,“那药好用,保你一夜七次不在话下。”

身旁一群公子哥哄堂大笑。

霍羽的表情本也无所谓,但看到我进来,脸色沉了沉,和霍勇道:“莫要胡说了。”

霍勇却不依不饶越说越起劲,“我本也没说错,男人若没有与女人阴阳调和,那生活便没有意趣了,和太监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什么药?”我装作好奇地问道。

霍羽怕我难堪,握住我的手,摇头示意我别再问了。霍勇戏谑道:“保生儿子的秘药,哈哈哈。”

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挽住霍羽的胳膊“夫君,这药我们能要,别人说我还不信,可三弟生了两个儿子了,可信度高呢!”

我说完轻轻捏了捏霍羽的手。

他手指纤细修长,但却很凉,我下意识地给她暖着。

霍羽带着笑意的眼睛,浅浅看着我们交握的手。

亭子里突然安静,霍勇的瞪着眼,脸腾的一下红了,大声嚷道:“我又没病,用不着吃药。”

“哦,是吗?风大了,夫君我们回家吧!你应该有些累了。”

这种应酬没必要。平白消遣了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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