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府中,一人坐在正厅的头把交椅上,分列两旁的座椅上也已经坐满了人,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头把交椅上坐着的是张武,他满脸愁容,今天便是风雷城约定到达的时间,可是已至下午,还并未有援兵到来。
分列两旁的乃是张家旁系以及和张家有些渊源的高手,其余宾客未受伤或受伤较轻的早已草草离去,临走还要骂上几句晦气。受伤重的现在还躺在后院客房里调息养伤呢,亏得是张家府中楼阁颇多,才能容得下这些个病患。
而张家原来的族长张跃伤势太重,虽是暂无生命之忧,但直到现在还是不能下床走动,所以于情于理最适合执掌张家的便是张武了,于是他便被推举为代族长。
但在这个时期执掌张家是好还是坏呢?毕竟两个七级大魔法师在张家消失了,其中一位还是白衣祭祀,这事情的走向现在谁也说不准。
“代族长,风雷城虽是答应相助,时间说好的今天,不会反悔了吧。”
“是啊,毕竟是涉及到光明教廷的事,现在外面也传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光明教廷就会派人来兴师问罪了。”
“还有那个代族长带回来的大魔法师,不知道什么来头呢。”
座下议论纷纷。。。
他们还不知道,光明教廷早就收到讯息,不时便会到来。
张武沉默良久终于说话了:“我还是相信风雷城的人就快来了,他们不是言而无信之辈,更何况这里是他们的辖区,如果我们给不出结果,最终这事情还是要落到他们身上。”
“而光明教廷,哼,不但夺走我族秘典,那白衣祭祀还伤我族人,丝毫没有诚信,如今奥利尔失踪,定会把事情推到我们身上。”
“我带来的杰特大魔法师,自称是帕鲁公会的人,听说那个公会存在于断界山以西的欧罗王国西边的海上,强者也是许多。”
说到这里,张武一叹:“唉,以我族现在的实力,根本无力抗衡,唯有寄希望于风雷城了。当年天师的荣光何时能复兴啊。”
突然,一阵骚乱打断张武的思绪。
狂风漫卷,假石滚落,小树扑折。
一只五米来高,浑身长满光洁羽毛的【晨辉狮鹫】落到天师府的庭院中,用它那犀利的眼神扫视周围猎物,似是长途跋涉后需要饱餐一顿。
这种压力顿时吓得众仆役纷纷瘫倒,有几人甚至裤子上湿一块黄一块。
正厅中的众人见此情形早已在张武的带领下战战兢兢得来到这巨鸟前方。
有几人认识这魔兽。
“晨辉狮鹫,八级魔兽,光明教廷【晨】骑士团专属坐骑。”
“才走了两个七级大魔法师,又来了八级魔兽?还让不让人活了?”
张武听着这议论,心中自然明白:“在下张武,是目前张家的代族长,前几日奥利尔白衣祭祀大人来此参加祭典,现已不在这里,不知道人来此是否是来找奥利尔大人的。”
这魔兽本是断界山以西一处远古森林的稀有物种,后被光明教廷驯化繁殖,成了骑士团的坐骑。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所过城池必然不少,大型城市也有强者坐镇,单单一只狮鹫不可能完好地巧合地落在天师镇,必定是有有人指挥,避过大城镇,直接到达这里。
张武话音刚落,就看到狮鹫散发光芒中出现了一个年轻样貌的男人。
“我是光明教廷【特级执事】维特,奥利尔白衣祭祀现在在什么地方?”
“维特大人,奥利尔大人早在几天前就离开此处了,我不知在什么地方。”
“噢?不知?”维特目光狠辣地盯着张武,“你就是这的负责人是吧,就是你联合了什么人杀死了奥利尔么?”
张武闻言大惊,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心里却翻江倒海:奥利尔死了?怎么光明教廷会如此肯定?那杰特呢,是他杀死奥利尔的么?张太然和张艳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呢?
他的境界眼见还是太低微了,光明教廷的种种秘密他又如何能知道?只是他清楚,奥利尔死了,这对于他们是非常糟糕的情境了。
“在下不知,以在下的实力,再多几个也不是奥利尔大人的对手啊,请维特大人明察。”
“我自是知道,以你们这群人的力量,哪怕偷袭,也不可能杀得了奥利尔。但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受到别人的帮助?比如黑暗教廷?”维特直接说出了教廷方的判断,这黑暗教廷和光明教廷一直冲突不断,说不得这就是他们的一场新的阴谋。
“快点老实交代,不然这里一个人都活不了。”
以维特的实力,杀死这群人和杀鸡也差不了太多,听闻此言在场众人无不变色,那些仆役中裤子湿一块黄一块的又多了几个。
张武知道现在已经不可能通过狡辩糊弄过去了,只得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维特听着,面不改色,只是在听到帕鲁公会时又怀疑了起来。
“帕鲁公会么,他们与我光明教廷并无太大矛盾,难道是黑暗教廷请来联手对付我们的?”
这维特看上去年纪不大,实际上已经一百多岁了,他的思维已经固化,凡事就往黑暗教廷上凑。但经过他这么一想事情仿佛又合理了起来,是不是这杰特把奥利尔引到陷阱中,联合黑暗教廷的人杀害他的?
想到此处,维特一踏狮鹫的背部,腾空后缓缓落到天元果树前。那些长出的荒草早被张家人收拾干净,那一口井便暴露在维特眼中。
维特轻轻抬手,【流萤术】已然施展,和张艳的萤火之光相比,维特放出的数只流萤大如拳头,已经可以看到昆虫般的形体。
接着他一挥手,这群流萤便急速飞向井中,在地下画出一道道弧光,随着他的指挥,感应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这群流萤竟然找到了张家数日都未能能寻得的地方,那残钟所在的溶洞。
而此时溶洞中的火球已然消失,那残钟也不知所踪,洞内黯淡无光,流萤飞舞在洞中,照亮一片空地,发现一个孩子躺在地上,脸上还残留痛苦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