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你这个小东西你跑哪去了?快来帮我卷烟。”一个身板硬朗,脑门上留下一道道沟壑中年人像往常一样喊到。
“好嘞,知道了,爹,等我把母亲的小兔子喂完草就过去。”脸上的稚嫩还未褪去,俊朗已经浮现脸上的少年很自然回应。
狗蛋并不是少年的本名,他大名叫方天。小的时候方天得过一场大病,他的父母寻遍医生,瞧了好久都没有用。后来有一个算命的瞎子路过他家门口时,对方父留下一句话“此子命硬,污名好养。”方父听了给瞎子半斗白米,连连感谢。狗蛋的名字就这么延续下来了。
方这个姓在附近十里八乡都是大姓,祖上往上十八代出来的举人秀才那可是数不胜数。每一年方家都会挑选一些天资聪颖的小辈,通过打点关系送到县里参加考试。
“狗蛋儿,考不上也没啥事,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尽力就好,万一考不上还可以回来种田。”中年男人抽着大烟中年男人抽着大烟,微微吐出一口烟,漫不经心的拍着少年的肩膀说。
“你这个老不死的,能不能盼着我家狗蛋一点好,还种田,你要是当年硬气点,现在方家的产业最起码有我们家一半。”中年妇人一边把洗好的水果放到桌子上,同时略带一丝生气的语气,调侃的说道。
“父亲母亲,不要再说了,都过去了。”少年暗中微微攥紧拳头,表面憨笑的开口。
狗蛋的父亲原先是方家庶出的次子,本来是可以在方老太爷去世以后分到一部分家产,奈何被族人下套,联合算计后净身出户,要不是逃的快,再加上有人接应,来到穷乡僻壤以种地为名,怕是还会被找各种各样的麻烦,虽说性命无忧,但是正常的过日子肯定是没法保证的。
“爹,三叔快到了吧?”狗蛋儿傻傻的笑着,他读过不少书,对外面的世界心里早有了一些遐想,他想出去看一看,从出生到现在,他最远也就是去过镇上赶过集,山路崎岖,还不能经常去。
“快来了,真是没白疼老三,狗蛋儿,以后有出息了可千万不要忘记你三叔的好。”中年人眼角一湿,眼中满是追忆。
“狗蛋儿,这次出去一定要保密,方家里还有人对我们虎视眈眈,无论何时记得一定要保全自己。”中年妇人把包袱放到方天的怀中,还多塞了两块干粮。
狗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现在虽然才十二岁,但是聪明的头脑让他明白,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二哥,我来咯,快快开门。”
狗蛋听见声音,开心的去拉开木门,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壮实的身体和深邃的眼眸站在门口,摸了摸狗蛋的头。
“小狗蛋儿,想我没有,看我给你带的啥。”说罢,男子从怀里掏出牛皮纸装的牛肉干。
“我就知道三叔没忘记,三叔最好了。”狗蛋边说边跳着走到一边,开始吃了起来。
“老三啊,咋现在才到?”
“路上遇到点事,三哥三嫂,外面人多眼杂,咱们进屋子说。”中年男子,在院子里的井口旁边接了一口水,洗了一把脸和手,匆匆进屋。
“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结果呢。”铁蛋父亲压低声音,带着期待的语气问道。
一旁的铁蛋看见大人们这么神神秘秘样子,放下了手中牛肉干凑了过来,想听一听到底有什么新鲜事。铁蛋父亲刚想呵斥,就被三叔拦住。
“这也是孩子的事,他迟早会知道的。”说完一把把铁蛋搂到大腿上坐着。
“葫芦宗这次招外门弟子的名额太少,要不是我家孩子是个女娃,我就让她也去试试。可惜…”
葫芦宗是千年修真门派,底蕴深厚,据说在最风光的时候,整个火龙国修真界都被统治五百多年,更有十多位元婴大能。可是现在由于宗门内底蕴丢失,越发的走向没落。
“快打住,长话短说。”狗蛋父亲可太了解他这个三弟了,啥都好就是说话喜欢跑题。
“咱们家狗蛋儿,有戏!生辰八字符合葫芦宗今年的要求。”
“不过…”中年男子欲言又止,脸色有点尴尬。
“不过什么,老三你快说完,你可真急人。”狗蛋父亲隐隐觉得会发生什么,着急问到。
“葫芦宗那边规定,要一整个家族的成员一块报名参加,也就是说狗蛋要和方家其他少年一块去才行。”
“没事,不就是和老大那一脉一块去,我不信他们还敢管我儿成仙之路。”铁蛋父亲,狠嘬了一口老烟袋,眼里藏着别人轻易看不出来的怒意。
“二哥不用担心,一切自有我来安排,有我在的一天,狗蛋儿就不会有任何差错。”中年汉子吃了口葡萄,自信的开口。
“成仙,仙人,那是什么东西?”狗蛋儿虽然聪明,但是由于年纪还小,再加上没有接触过介绍仙人的书籍或者小说,所以还是不怎么懂的。
“仙人啊,就是会飞来飞去,然后有吃不光的牛肉干,喝不完的米酒,还有好多水果,厉害的好可以呼风唤雨,保佑太平。”
狗蛋的母亲一说到这个,就开始眉飞色舞起来,恨不得把所有自己听说过的故事,一股脑的都告诉狗蛋。
“这样啊,嘿嘿,那我是不是就不用考试了,前些的文章真的搞的我头大了,母亲那我以后是不是不要写作业了。”狗蛋憨笑问道。
“那可不行,到哪都得学点,要不然不白瞎了你的聪明小脑袋瓜。”狗蛋母亲慈爱的笑道。
“二哥,临走之前给狗蛋烧点好吃的吧,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万一真被看上了一年半载估计都回不来。”
“我看你是想吃你嫂子做的饭菜了吧,我都不好说你,还和小时候一样,嘴咋那么馋。”狗蛋父亲笑骂道。
山间炊烟缓缓升起,应照着晚霞,旁边的飞鸟扑棱着翅膀,过个一个时辰,饭菜已经做好了。
狗蛋父亲脸上的皱纹被笑容晕开,仿佛都年轻了几岁,下到地窖把狗蛋出生那年埋的女儿红起了出来,嘴里开心的骂:“这小兔崽子,在他娘胎里时大家都说是女娃,要不然我也不会埋女儿红了,要是埋了稻花香多好。”
饭菜上桌,酒过三巡,狗蛋也要准备出发了。
狗蛋的母亲把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又检查了一遍,趁人不注意,又偷偷把自己的一点碎银两塞进了,那快撑爆的包袱里,悄悄抹一把眼泪。
狗蛋父亲的烟比往常抽的快了不少,没有多说话,只是温和的拍了拍狗蛋的肩膀。
狗蛋在这里生活了八年,这一次出门也不知道多久才会回来,他的内心带着更多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和期待。
“狗蛋,快上车。”三叔把马喂饱了草,顺手把喂牲口的水桶放到一边,搓搓手,对狗蛋喊到。
“好嘞,三叔我这就上来。”
扬鞭,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