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寂静的沉默，不管是谢鸿云一帮，还是纪衡与林宣，此刻都惊讶于毅空的表现。
“承让。”
毅空调整气息，气沉丹田，拱手道。
赵会勉强撑起上身，捂着痛处，刚张嘴想说什么，下一秒便昏死过去。
“好！”最先反应过来的纪衡，大笑着鼓掌，谢鸿云脸色暗沉，满眼失望与不服看着毅空。
毅空回看他，眼神里多了一些提醒的意味，看着那本该属于自己的胜利者的眼神，谢鸿云正想耍无赖，耳边响起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听完后，谢鸿云竟平息了些许怒意，冷冷地说道：“行！今日算我栽了，按约定五年内，我不会找星宿的麻烦。”
虽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谢鸿云不得不暂时退避其次。
“谢馆友有种，敢做敢当，是个男人。”毅空心不在焉地称赞。
而后摸着下巴回忆道：“不过刚才约定的好像不只是你吧？是整个烈岩。”
此话一出，谢鸿云的脸色更黑了，心虚地解释：“我并不是烈岩什么重要人物，没办法代表烈岩做这个担保。”
切，果然，毅空暗笑，这家伙终究还是个托大的呆瓜。
他指着谢鸿云转头询问纪衡：“师兄，除了他，还有其他麻烦的家伙吗？”
“啊？嗯…这倒是没有了，烈岩有实力的都不屑于搞事。”
“行，既然没有，那我星宿也就退一步。”毅空转回指着谢鸿云，“从今天开始，你谢鸿云，还有你身边这些人，十年内不得找星宿的麻烦。”
“如果有，不管是间接还是直接，我都会将今天的事，这场比试的结果及其约定公之于众，让你烈岩名声扫地。”
说完毅空眼睛眯起，嘴角上扬，皮笑肉不笑道：“怎么样，这样的条件，谢先生可还满意？”
谢鸿云紧握双拳，拼命压制着满腔怒火与不服，勉强从牙缝中挤出两字：“满意！”
毅空挥手潇洒地转身：“慢走不送。”
“小子，期待在征选赛上碰到你。”走到门口时，谢鸿云转过头对毅空约战道。
后者背对着他摊了摊手。
等谢鸿云等人在星宿众人的不屑的眼神下全部离开后，学员都朝毅空围了过去。
纪衡高兴地拍拍他的肩膀，夸赞道：“好小子，不愧是老师的徒弟，给星宿长脸啦。”
林宣附和：“刚才那一击，威力快赶上老纪全力一拳的半成力了。”
其余众人也皆是附和夸赞。
毅空谦虚地摆摆手：“过奖，师兄，现在麻烦解决，该为我介绍一下这位林宣师兄了吧。”
“噢噢噢，对对。”说着纪衡搂上林宣的脖颈，“这位是林宣，当初跟我一起进的星宿，现在是游繁师叔的大弟子。”
见状，毅空拱手唤道：“见过林师兄。”
“不知师兄你与纪师兄是什么境界？”
林宣嫌弃地推开纪衡，微笑点头回礼：“我二人皆是百会中期实力，只不过…”
“只不过他在血球灾变时期受其灾祸之气影响，身体经脉与普通维零不同，所以他实力比我略高一点。”纪衡搭着林宣肩膀插嘴，语气有点羡慕之意。
“灾祸之气？”
“灾祸之气是血球散发而出一种特殊气体。”纪衡身后游溟忽然出现，“这种气体对人体有改造经脉的作用，但并非所有维零都能成功。这些年来，成功的都成了人中龙凤，称霸一方，失败的都成了血球的养料，血兽的盘中餐。”
“那成功率有多少？”
“不到百分之五。”
“嘶——”这成功率，毅空倒吸了口冷气，其他人虽知晓这件事，但如今游溟再一次提起，还是不由地一阵冷颤。
“那看来林师兄就是那百分之五了。”毅空看向林宣，开始羡慕起来。
“不，我不是。”林宣摇摇头解释，“我没有接触过灾祸之气，我只是在灾变时期出生的而已。”
没有接触，却与接触改造一样，难道这林宣是个例外？
毅空思索一番，求证道：“会不会父母基因遗传？”
林宣摇摇头：“不清楚，我是孤儿，打我记事起，就没见过我父母。”
听到这毅空脸色一沉，暗中紧咬牙关，纪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关心问道：“怎么了师弟？难道你也是？”
“不，我不是。”毅空摇头否定，忽然想起了什么，“刚才谢鸿云说的征选赛是什么？”
“这个回头我跟你细说，纪衡你们继续训练吧，毅空跟我来。”游溟解散了人群，带着毅空进入测试间。
“《水墨丹青》练到第几式了？”游溟调试好了测试仪。
“第二式。”
白天，在毅空疯子般的训练下，成功将前两式练熟。
“来。”游溟让出一步，站在其侧，“朝墙全力打出来。”
毅空点头，后撤一步，从脑海印记中唤出‘辰一’，挥舞起来。
嘭！嘭！
两声闷响后，墙面出现两道淡淡的印记，数据显示屏上出现一行数据。
“您的力量总数值为：1603公斤”
“现在催动百会，再来一次。”
不多废话，毅空调整气息，催动百会，再次挥舞打出。原本模糊的气体，此时变的清晰可见。
两道攻击重重地砸在墙面，留下两道清晰可见的凹痕。
游溟看着数据，满意地点头：“2吨，不错，你只要把剩下两式练熟，最后融合在一起，就有条件去清剿区清理血兽了。”
“老师，是跟征选赛有关吗？”
游溟关闭仪器，打开终端电脑，介绍道：“征选赛，是由各大区进行内部筛选场馆学员，以备以后加入清剿队，为普通人消除血兽的威胁”
“当然，想要加入清剿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个月后，华东区征选赛就会开始，在此之前，你先把馆内考核这一关过了再说吧。”
“老师，加入清剿队要具备什么条件？”
“一，实力达到百会末期。”
“二，在征选赛上获得前三名。”
“百会末期！现在才打开百会没多久啊...”毅空无奈地叹气。
游溟宽慰地拍了拍毅空的肩膀：“所以不要着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每一步做好做实。”
脚踏实地，在哪都没错，明白这个道理的毅空平复心情，结束了内耗，向游溟拱手告别，转身离开了房间。
毅空离开后，游繁走进房间，游溟笑着炫耀道：“怎么样？我一直相信我的眼光。”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游繁没回应，打开仪器看着毅空刚才的数据，漫不经心地说道：“现在只能说明他心性勉强说的过去，但心性不代表潜力。”
游溟没有反驳，只是笑道：“你就端着吧。”
毅空骑车到城边的墙上，看向外边充满迷雾的森林与荒地，再看城墙这边让人心安的点点星火。如今这星火虽已满是科技的感觉，但还是会让毅空想起那个印刻在记忆深处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
“如今，我已成功踏上这条早已想踏上的路，有些人也早已去往另一个世界，也包括让现在的我既厌恶又心疼的那个曾经的我。”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走下去，有些事，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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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场馆练武房内，刚结束一波冲穴的毅空睁开眼，缓缓呼气。
“经过这几天的冲刷，脑户已隐隐要被冲开的迹象。”
“《水墨丹青》虽已全部领悟，但力量始终无法汇聚，打不出那最强一击。”
“或许我需要一个契机。”
正想着，门口旁的显示屏亮起，是游溟，他身后跟着难得正经的纪衡。
“毅空，考核时间到了，出来吧。”
毅空赶忙站起出门，跟着游溟来到场馆中央。此时，所有学员都齐聚此处，游繁与林宣也在其中。
场地周边放着一圈测试椅，为神经连接式。正中间是一个不小的台子，在其斜上方有着一个高台。
游繁看见游溟二人，便向身后的高台走去，游溟见状嘱咐了纪衡几句后跟上，与游繁一起传送上了高台。
“师弟，来，我给你说说考核内容和标准。”
“先说考核内容，分为两项，第一，看到这一圈的椅子了吗？等会拿着号数坐上去，你眼前就会呈现考核地，我们都会在里面。其中也许是森林，也许是荒地。但有一个东西无一例外都会出现，那就是血兽。”
“要注意一点，在梦境里受到的伤害，现实中都会有感觉，所以小心。”
“结束后会显示合格，只有合格的人，才可以到中间对决台，进行第二项考核，为淘汰制。”
“第一的除了一些好东西外，最重要的便是清剿队的优先名额，但必须两项考核都是第一才能获得。”
清剿队！毅空眼睛微眯。
“所以加油吧。”纪衡拍拍毅空的肩膀鼓励道，虽后者微笑回应，但却因察觉到什么，表情有些不自然。
这时一声机械女声响起：“第一项考核即将开始，请上考核椅。”
全场的学员陆续地找到自己的号码并坐下。
“给，你的号码牌。”
毅空接过，找到了对应的椅子坐下，头顶一个罩子遮住眼睛。
“第一项考核，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