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客栈
苗志本来是深感身为修士,处在大潮之中,难以安宁修行,所以想要了解下如今修行界的最新态势。
但却没有想到听到了这样一个答案!
这让他无力愤怒的同时,心中的危机感更是直接飙升,对这个世界的修行者心态更加警惕。
问题的答案给了苗志暴击后,他没有兴趣再问什么问题了。
之后询问云清酌对镇上凶杀案的看法:
“你既然确定了那东西为尸媚,那知道怎么找到它吗?”
云清酌听到问询尸媚情况,收敛玩世不恭。
正色分析道:“尸媚为女子尸体集怨戾之气,深重且经久没能化解,得特殊的养尸地或极阴之地,天地造就的邪戾之物。”
“而且其生前多为漂亮美艳的女子,对自身美貌有过分自持的性格!”
“不过,据古籍记载,这种邪物要成形需百多年时间,而以如今的情况来看,这只邪物肯定是近年来形成,而能速成,显然是受天地变化影响。”
“这也能说明其躲躲藏藏,却又大胆行凶的原因了——是先天积弱!”
“所以其一定难以奈何天性,定然在世俗有藏身之地,并且有机会寻到目标,再晚上行事!”
云清酌说到这里,脸上露出耐人笑意:
“这样的话,这不大的镇子,我就有了一个待验证的藏身之地,就看兄台愿不愿去了?”
“何地?”
“青楼!”
苗志看了一眼其促狭的笑容,没有在意,微微颔首:“去!”
“好!兄台好兴致,到时我请客!不过现在合作达成,不知道道兄方便告知姓名吗?”
“苗志!”
云清酌得到答案爽朗一笑,站起身抱拳道:
“那好,苗兄晚上不见不散,我们目标镇上“醉花楼”!”
话音飘着,人已飘然落在街上,气度翩翩的负手离去。
晚上
醉花楼
苗志坐在二楼的观台一边喝酒,一边注意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
在他对面不远处,云清酌搂着两个姑娘,边喝酒,边询问着楼里各个漂亮姑娘的情况。
谈到花魁时,似乎精虫上脑,露出很是仰慕的神色。
在身旁两位姑娘吃味的神色中,又连连告歉,赏了几锭银子,姑娘一下子谈兴上来了。
就故作自伤的哀怨道:“今晚,我们的花魁小姐可是要上台的!”
“哎,自从她来了之后,我们妈妈那脸上当初愁出的褶子都笑没了!我们啊,也都是靠着人家吃饭哩,生不起气啊!”
苗志一直在关注几人的讲话,这时突然插话询问那姑娘:
“姑娘听你这说法,你们这座楼馆,之前有开不下去的趋势?”
“哦,哈哈,哪有,就是生意不太好,妈妈着急啊,我们也收入收到影响呗!”
“倒是公子一表人才,坐了一晚上冷板凳,只心不在焉的看下面姐们献艺,我还以为嫌弃我们姐们呢!是吧,哈哈哈!”
这姑娘的话,虽然听着合理,但她那一闪而逝的不自然,两人都捕捉到了。
但都没有紧逼,苗志腼腆一笑,接着姑娘的话茬:
“这不是第一次来吗,所以生涩了些,但各位姑娘都姿容秀丽,气质万千,我只是看花了眼,看花了眼!”
说着举杯致意,喝了三酒盅,那姑娘捂嘴一笑后,就说给苗志介绍几个姑娘。
苗志正要推辞时,下面忽然一静,随后丝竹响起,周围传来了客人们喝彩的声音,苗志两人也放下酒盅,看向下面。
就见,一道红白相间的窈窕身影,自后台疾走上台,在台上转了半圈后停下了脚步。
这时才看清其是一位穿着桃花服,仪态端庄,眉眼天生妩媚生色的娇俏娘子,其一颦一笑都大气端庄。
此时舞姿展开,更显其柔若扶柳,飘逸神飞,在原来的气质上更添神秘之感。
苗志却不管这舞姿的灵动飘逸,只是轻启鼻翼细细嗅闻,随后向陪坐的姑娘笑道:
“姑娘,你们这位花魁是不是掉粉缸里了,怎么这么远,我都能闻到她的脂粉味?”
“哎呦,公子香了你还不喜欢?”
“红玉姑娘平常也是这样,听说她经常熏染艾草等香草,所以身上常年香味萦绕,你们很少光顾这里,第一次来难免觉得不适!”
“但你看那些台上台下的臭男人,一个个都色迷心窍的样子!”
说着姑娘团扇轻掩红唇,露出只可意会的促狭眼神。
苗志尴尬一笑,掩去异色,随后和云清酌在舞蹈结束后,就离开了醉花楼。
两人掩藏行迹,站在较远一处能看见醉花楼前后门的房顶,密切关注出入人员的行迹样貌。
“道兄认为它在这醉花楼?”
面对云清酌没话找话,苗志反问:
“你不是早有成算吗?怎么现在反倒不自信了?”
“嘿,只是想不到其胆子如此之大,堂而皇之的现身人前!老天还真是偏爱它们,又给它们设上枷锁!”
“镇子小,它能躲哪去!”
“这天地对死灵邪物成道有益是让人费解!”
“但也让它们歪瓜成正果——难上台面,有好有坏吧,毕竟那些经历多方劫难成就邪果的魔物,可是个顶个的魔焰滔天,哪还有咱们现在这份从容!”
“道兄说的是,无论这天地如何变化,但事物发展总不能违背阴阳相对!”
两人耐心等候,半个时辰后,远处醉花楼的后门方向,一道红影从高处飘下,随后快速掩藏在了街角处。
苗志一眼认出是昨晚的身影,语气坚定向云清酌颔首说道:“是它!”
两人默契点头,分作两路,围堵其去路。
镇子西北角,一家门口挂着白皮灯笼的小旅馆门口。
苗志和云清酌汇合点头,然后看向院内方向,两人轻身越过院墙。
进入院内后,可以看见后院部分情况。
那挂着灯笼的马棚里,马正静静的咀嚼着干草,不远处车架上堆着货物停靠在一旁,显然这里招待的客人主要为行商。
苗志按住云清酌肩膀,示意稍等后,随后剑指抹过双目,其两只眼目立刻放出一闪而逝的金光。
此时,在其眼中事物形体消失,只剩下气息和炁。
“跟上!”
苗志找到目标后,立刻头前带路,最后来到客房后窗位置,指明了方位。
示意云清酌上去,自己留下策应。
云清酌立刻答应,毕竟万一没抓住对方,拥有法眼的苗志,可以第一时间确定逃走方位。
无论是堵截或追击,都能灵活应对。
这时,就见其右掌舒展,云清酌手中多了一把青色的木剑,上面散发着生机阳和之气,随后左手一捞,一枚巴掌大的铜镜捏在掌中。
向苗志点头致意后,其轻点墙壁,轻盈飘逸的无声入了已经开着的窗户。
“这是一门精妙的步法类法术!”
看着云清酌飘逸无声的轻身动作,苗志暗叹其精妙,在心中与自身御风术比较后,只能说御风术与其各有千秋。
轰!
上面突然响起气流搅动桌椅的声音,苗志立刻取出法器、符箓静待出手时机。
随后,就见金色神光从窗户里透出,里面传出女人尖利的痛呼,那浓郁的黑气和尸臭味袭卷出窗户,一阵风般飘向旅馆外逃去。
苗志立刻施展御风术跟上,片刻后,身后衣袂声飘动,苗志回望一眼,见云清酌提着木剑紧追在身后。
立刻再快一程,在那红色身影落地的刹那,截在了其前面。
而红影见有人狙击,怒意勃发。
从衣袍中快速的伸出红色利爪,罩头就劈下巨大的尸气利爪,瞬间,恐怖的死意、尸气欲倾覆眼前之人。
苗志不敢怠慢,立刻甩出两张赤火符。
阳刚炽烈的火焰,霎时点燃了阴冷腥臭的尸气,阴阳相撞并产生巨大的爆炸气流,将放对的一人一尸掀的后退了几步。
也彻底断绝了其逃跑的可能,此时,在其身后云清酌已然到来。
苗志见合围形成,率先发动攻击。
又一道赤炎符甩出,那尸媚立刻向一侧躲去,这时云清酌抓住机会,其掐诀御剑,迅雷般直刺尸媚首级。
眼前光痕稍纵即逝,那尸媚首级一下就消失在剑下。
而云青酌气息也在一剑后略显紊乱,深吸一口气后,向苗志抛来铜镜。
“道兄,用镜光罩住它,我施法捆缚于它!”
苗志立刻照做,将体内灵力涌入手中铜镜。
镜面朝向那地上脖子处黑气翻腾,快要重新长出头颅的尸媚,一道粗大的金光自镜面射出,顿时,暂缓了其的生长。
这时,苗志才反应过来,这尸媚是灵体形态,并不是一般僵尸那样的肉身形体。
而看它这情况,如果找不到它窍门死穴,那么它的伤势就会很快复原,至多后面多吸几个人的精气,恢复一下元气。
此时,苗志见云清酌行咒完毕,而后,就朝地上丢下一枚青色的种子。
其落地生根,眨眼间,就快速长出了纤细柔韧的藤蔓。
仔细看去,那藤蔓上还布满字符,继而,那藤蔓快速卷起镜光下的尸媚,并将其捆缚成一个涨缩光球,几经反复后,缩小成了拳头大的弹丸,被云清酌招手收回,封入玉盒之中。
眼见事情完毕,苗志交还手中法器。
两人向衙门走去,进入了衙门后,向官差诉说了案件情况,接着便打算找个地方交谈一番。
不过,此时各家闭店,两人就又回到了醉花楼,要了个雅间,打算畅谈一番。
却不想两盏茶的时间不到,两人屁股还没坐热,那楼中的老鸨就推开门,趴在地上哭的要死要活的,喊着让两人放了她姑娘。
两人这才回过味来,那是在讨要尸媚。
而显然,涉及邪物,那官差不敢怠慢,已经立刻检查了尸媚所在的房间和活动地方。
老鸨通过疏通,得了两人消息,最大可能是云清酌的身份,毕竟明晃晃的老仵作家孩子。
而在清楚花魁底细后,这老鸨,或者是背后的老板,还敢将其当成摇钱树,不管其他人的死活?
可见这些人的心有多可怕,简直是:“欲壑难填,良心可赎!”
苗志与云清酌了然内情,心中怒意上涌,却难挥刀除恶。
瞬间就没了雅兴,挥袖将老鸨和外围的打手打散,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