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还给你一句话,“宁与外贼,不与家奴”
说罢,晋帝帝袍震荡之间大步向前,踏着虚空一步一个台阶升起,气势一步一抬,走到第八步的时候两鬓已经汗水直流。
白袍看着气势正处于巅峰的晋帝,也是正色了起来,毕竟同为处于第八步的境界,两人都已经朝着第九步的境界发起了冲击,可以堪称半步第九步了,此战他虽然后手颇多,但毕竟是晋朝李氏深耕细作无数岁月的帝宫,此战翻船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踏天九步啊,陛下你还是半步第九步,第九步对你来说还是太费劲了,即使你完整使出第九步,临时踏入第九步,将我于此地斩杀,你也半条命废了,你想想接着会发生什么?”
“你知道这么多年为什么你只能做个学宫院长为晋朝的发展出谋划策做做学问,而不能入朝为官治理朝政嘛?”
白袍此刻神色一正,也是一脸不忿,“陛下此诛心之言真是问到了臣下的心里,这么多年我为晋朝,为陛下鞍前马后,创立学宫,培育了无数人才,在朝中各个关键位置上勤勤恳恳。”
话已至此,白袍的声线甚至带了点哽咽,最后甚至有点嘶哑。
我的门人,是我的门人让晋朝赋税每年翻天覆地,是我制定的政策让晋朝国力日新月异,一跃成为北境九国之最,北境今日之一统,难道不是我的出谋划策之功,难道不是我培育人才之功,难道不是我的合纵连横为大晋宗派界和朝野合力扫清其余帝朝之功?我这么多年的付出,你却只让我掌握一个区区的学宫?”
白袍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捏着小拇指,对着晋帝,一脸嘲讽,晋帝不由得仰天大笑,指着白袍,下一刻气息一提,迈出了第九步。一道光华从帝宫大殿之中刹那间直冲云霄。
*
大晋帝宫秘境之中
在秘境的深处,有一座古老的闭关之地,那里是大晋历代先辈们修炼的地方。这里与世隔绝,只有那些皇族嫡系修为高深的大晋底蕴战力才会来到这里。
在这个幽静的闭关之地,一位老者正在闭关修炼。他的身形已经模糊不清,仿佛已经与这片秘境融为一体。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大的气息,那是他多年修炼的成果,也是他在这个世界留下的痕迹。
岁月如梭,不知不觉中,这位老前辈已经在闭关之地度过了漫长的岁月。然而,这一天,他终于苏醒了过来。
随着一声轻微的叹息,老前辈的身体开始散发出一道道微弱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晨曦初升,照亮了整个闭关之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那些原本昏暗的角落也变得明亮起来。映照出秘境中其他正在闭关的皇族底蕴,但却无人知觉。
老者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仿佛包含了无尽的智慧和沧桑。他的目光扫过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他缓缓站起身来,身体上的肌肉和骨骼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声,仿佛是在诉说着他的岁月。
他轻轻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长剑,那剑气如同一道流星划过天际,直接穿透了闭关之地的屏障。这一刻,他的气息变得更加强大,仿佛已经超越了这个世界的极限。
老前辈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丝满足和自豪。他知道,终于快要突破了那个瓶颈,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然而,收起了笑容,抛出一颗龟甲,虚空刻下几枚符文,刹那间大晋帝宫上方的异象消失不见,下一刻老者重新回到了闭关之地,继续修炼。而在他的身后,那道被剑气穿透的屏障渐渐愈合,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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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帝挥剑砍掉了白袍的四肢,挥手射出几枚法器钉住了白袍的泥丸宫,上下丹田,随后一脸颓然地坐在大殿阶梯之下。
下一刻,大殿内阵盘碎裂,几道黑影闪进大殿,晋帝一脸不信任,挥了挥手,让手下人在殿外戒备,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几枚疗伤的丹药服下,看着一脸血盯着自己的白袍,嗤笑道
“你个老狗,你是有功,可你拿出来建功立业的那些东西真是你自己的嘛?你应该早就夺舍了这具身体吧!不,你应该不是此界的人吧!”
晋帝看着白袍,紧盯着白袍的每一个眼神和表情,不错过一丝蛛丝马迹,听到此言,白袍瞳孔一缩,面色却还是如常态,但却还是被晋帝捕捉到了。
“舒天望,原来甚至没有名字,只有好养活的贱名,叫狗娃,五岁之前以痴儿之名闻名乡里,五岁之后出口成章,八岁之年就有名作《登高》,《将近酒》《破阵子》流传于世。”
下一刻晋帝李棠伸出自己满是肉泥的靴子踩在白袍的脸上,不断碾压,“老东西你不聪明啊,你八岁就上了战场?你一个乡野出身的八岁稚童去的毛都没长全还繁霜鬓,还喝酒?”
白袍胸膛鼓动,已然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已被知晓,辩驳自己无论是宿慧转世还是转世夺舍都无济于事了,为今之计只是希望保住自己的门下,以期望自己的理想能在异世界开出不一样的花。
白袍眼角瞪出了血,“我的理想没有错,求求你,留我门下弟子一命,他们还有用,大晋的疆域辽阔一定地方需要他们发光发热的。”
晋帝脚下用力,一身脆响,光华流转,白袍的上半身消失不见,连元神都荡然无存,一身冷哼:“你以为你是唯一一个会背唐诗宋词的嘛?蠢货”
帝袍一挥,帝鼎旋转而出,将大殿内四名第八步修行者的血肉精粹席卷一空,晋帝李棠心下暗喜,虽然搏命以密法仓促之下晋升第九步,但是炼化这几名第八步的修为精粹之后起码能够在此境界稳固下来。倒是如今舒天望和三位封王一死,朝局肯定乱成一锅粥了
来人,急宣大宗正,内阁几个相公觐见,另去找人来把大殿洒扫一下,血次呼啦的。
算了,等见过几位之后打扫大殿吧
说罢也不待人回复,就盘膝坐在大殿内调息起来,脸色潮红刹那间消失不见,一抹苍白迅速爬上脸颊,不时还传来一声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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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龙体无恙否?
大宗正李正明是晋帝李棠祖父的小儿子,说起来李棠还得叫李正明一声皇叔,可李正明出生后不久李棠祖父就已经龙驭宾天,被李棠之父李正嗣即位之后当儿子一样养在帝宫之中,从小就没被李棠往死里欺负。
所以李正明还看见李棠这个比自己小一辈的侄子还真有点发怵。
你瞎啊,朕搁这儿坐着就是没事,晋帝没好脸色地看了李正明一眼,恨不得上去踹一脚,整天无所事事,毫无建树,胖得每一旬便要将衣物重做,耗费之糜已是大晋人人皆知。
“皇叔啊,舒天望,肃王犯上作乱,已然伏诛,厉王与周王护驾有功,但却不幸为国捐躯,召皇叔前来是想商议一下该如何处理这几家。”
李正明硕大的身躯顶得蟒袍煞是可笑,一双小眼睛灵动至极,不时地向上瞥着李棠,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内心不断思量,一瞬间八百个年头闪过,顿时六神无主
“依往例,当……”
话还没说完就被晋帝李棠打断,李棠有点不耐,不仅仅对今天发生的一切。
也是对偌大的大晋自从舒天望伏首之后,自上而下各个行政机要将要面临的清洗,四名封王的殒命,一切种种都只是大幕的序幕罢了,稍微处理不好,就将滑入衰败的深渊
朝堂是一个精密运行的机器,无论是可当一面的干吏还是一人镇一州的封王都是这架高速行驶的马车上的精密零件。
大量干吏与朝臣的清洗不足为惧,帝朝疆域万兆,什么都少,就是人多,大晋的文臣也不仅仅只有学宫一党,今天过后无非抛却独尊书院,启用它党,只是还需要细细布局,掌握好平衡,不能再出现学宫这样的尾大不掉之势,一朝事发,便是血流成河。
主要四位封王的骤然离世,大晋明面上可当一面的高端战力的半壁江山已然是灰飞烟灭,即使自己踏入第九步也分身乏术。
紧接着的便是大晋面临的内忧外患,此时皇族之中竟都是些中人之姿,竟无一人可接过舒天望等国贼的大梁,现下面临地竟是无人可用的局面。
一时之间李棠有些愁眉不展,过去的年岁里李棠对舒天望的放任自流也是出于对个人伟力的绝对迷信,认为只要掌握绝对的力量,即使舒天望犯上作乱,只要他技高一筹,便能转危为安。
现在李棠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以他对舒天望的了解,此人抛却同为老乡知道的底蕴,其人之心机阴损毒辣真是遗祸深远,但是实操真是不敢恭维。
也幸亏是眼高手低,否则今日鹿死谁说还真是尚未可知。想到此处,李棠内心一阵唏嘘,同为老乡,宿慧转世到此方天地,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实则都是拿着水土不服的经验异地求生罢了。
念及此处,李棠才想起面前还有一人,抬头看向李正明,正碰上躲躲闪闪瞥自己的眼神,放松一笑,只是配着半脸血,倒是吓了李正明一跳,心里阵阵发毛
“皇叔,侄儿求您个事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