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该认识了很久。我是说,应该。
——《治疗日记》
黑色幽暗的环境里,一盏小青蛙样式的台灯孤独的亮着,微弱的光照在蓝色印花枕头上,照在条缕分明的黑色发丝上。
少女平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白洁的墙面中间被泼上斑点,她的眼神死死地盯在那里,干裂起皮的嘴唇开开合合:“一个,两个……”
犹如魔怔。
突然窗外传出声响,是什么东西砸到了玻璃上。
少女闭上眼,眉头一皱,意识到后,又舒缓开来。
“江阙,江——阙。”大楼底下,少年站在来来往往的路口,不嫌丢人的仰头看着3楼那间被黑色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的房间。
“江——阙。”少年双手做喇叭状,这已经不知道是他呼唤的第几声了,但3楼的住户就像不在家似的,毫无反应。
倒是二楼窗台上探出一个头来,笑吟吟地打趣:“知更,又来找你小女朋友了?”
尽管已经被打趣的次数已经数不胜数,但少年每每到这个时候,还是会挠着头,郑重其事又少年暮艾的解释:“周周姐,你别说这样的话,我和江阙只是玩得比较好。”
周周嘴角扬得更大了,她半倚在墙面上,纤细的胳膊支撑着她的头,睡衣肩带滑落下来,羞答答的搭在肩膀上。
孟知更的脸一下就红了,他立刻低下头,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表现得乖巧可人。
看见孟知更低头,周周非但没有把衣服穿好,她反而大笑起来。之前倒是没有发现,这小子原来这么纯情。只是看见女人的肩膀,就不好意思起来了。
周周的笑容里,有新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事的愉悦,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屑,她眼朝上看了看,带着些微得意。
这得意在她看来是应该的,男人,不论是哪个年龄阶段的,总是经不起撩拨,尤其经不起漂亮女人的撩拨。
她看了眼下面呆呆低头的人,又觉得无趣了。
鞋跟“哒哒哒”,逐渐远去,孟知更重新抬起头,窗台边的人已经不见了,他的眼底,自己都不曾觉察的失落一闪而过。
“唰”。3楼的黑色窗帘被人拉开,一个人站在窗户旁边,她刻意把自己隐藏在角落里,但少年还是一眼就看见她,在第一时间笑着挥手:“江阙。”
虽然女孩表情冷冷的,但不妨碍孟知更的热情。
“快下来呀,江阙。我们快赶不上了。”
女孩没有动,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看起来很可怕。
孟知更不是第一天认识她,没有被吓到,他知道她在这一天心情总是会更差一点,虽然平时心情也没有很好。他有些闷闷的。
哪怕江阙每天的表情都很少,也基本不会发生变化,但他就是能够感受到,江阙此刻心情不好。
也许真的像他们说的:“这是孟知更独有的第六感——江阙情绪检测仪。”
不过想想也不意外,要是换他每周都去,他也不会有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