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口子互相掐着脖子,整张脸都是紫青色的,眼珠子都鼓出来了,那个开锁的当场就瞎晕过去了,老汉我,当时腿肚子也软了。后面就报治安所了,那边来了人,两口子人尸体都僵硬了,手却不撒开,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老汉的眼眶也隐隐泛红
“案发现场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姬凡追问
“没有,窗户都是反锁的,屋子里也找过了没藏人,孩子也凭空消失了。”老汉点燃一根香烟,似乎陷入深深的回忆当中。
“方便我们进去看看吗?”姬凡指了指房门。“进吧,门没锁。”老汉叹了口气,似乎不愿看到那间房间,把头撇向了一边。
姬凡二人推门而入,房间已经被打扫过了,所有的用品上面都套上了防尘罩,看来老两口不打算再进这间屋子了。
“嗯?”姬凡看见了一个让他有些眼熟的生物,轻轻揭开防尘罩的一角,一只黑色飞蛾翩翩飞走,慌不择路地开始冲撞玻璃窗。“又是飞蛾,这里的飞蛾很多吗?”姬凡眯起眼睛,他感觉似乎抓住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哇~哇”姬凡正细细琢磨着眼前的这只飞蛾时,突然一声小孩的哭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声音响亮清脆,可以听出孩子相当中气十足。
姬凡,董卓田二人对视一眼,董卓田率先行动了起来,一米九的魁梧身躯犹如一头蛮牛一样,直接冲撞了出去,向着哭声所在地奔去。
姬凡反应也不慢,在董卓田冲出门口的刹那,他也鱼跃而起。他向着董卓田相反的方向跑去,他要去堵楼下的大门。刚一到楼下,姬凡就听到两声“啪,啪”枪响,是董卓田的手枪,整栋楼的声控灯都亮了起来。
交手了?姬凡心中一喜的同时也是一紧,怎么只响了两声。然后便是一声女高音的惊声尖叫,随后是崩溃的声。“失手了?”姬凡有些焦躁,立刻掏出电话打给董卓田,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什么情况?你那边。”姬凡急问。
电话那头,有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叫声,还有男人的质问声:“你是谁,想干嘛?啊,杀人啦”。
董卓田跑的有些喘息:“我来晚了一步,死了一个女人,孩子也不见了。”
“飞蛾!看看有没有飞蛾!”姬凡追问,眼光紧盯着正门。“飞蛾?”电话那头的董卓天有些迟疑的扫视了一圈屋内,“有,有一只黑色的。”
“抓住它!我马上就到。”姬凡挂断电话,向着楼道内跑去,就在即将到达拐角处时,突兀地走出一个笼罩在兜帽里的女人人,牵着一个小孩。姬凡顿时警觉起来,太巧合了,心思一转,姬凡脚步一扭,直接撞了上去。
这一撞却是,扑了一个空,直接从那具身体中穿了过去,被掀起的衣裙下,全是纷飞的黑色飞蛾,姬凡心底一寒,内心暗骂一句:“转角遇见爱了。”那个身影却已经回过头来。
一张像是被福尔马林腌制过的脸,透着一股腐白色的肤感,空洞的眼眶里没有瞳孔,只有黑色的飞蛾幼虫正不断来回涌动,一条又一条滴落在地上,女人的脸从眼眶处开始皲裂,一直蔓延到整张面庞,一只只的黑色飞蛾从其中煽动着翅膀爬出,撑破了那一双眼眶,那张被飞蛾撑开的脸里,一双由幼虫相互蠕动构建而成的枯瘦双手,猛地抓向姬凡的眼睛。
姬凡的肾上腺激素瞬间开始飙升,这就是他觉醒的天赋——肾上腺素爆发,心脏开始急剧跳动,血液被疯狂的泵向姬凡的四肢,手中的肌肉开始抖动,眼中的景象开始变慢,腰间的短管散弹枪,在一瞬间,完成拔枪,上膛。
枪身随着兴奋的手部肌肉微微颤抖,枪管却死死抵住那一双抓过来的虫臂。
“乓”,整栋楼的声控灯又一次齐刷刷的亮起。那一双虫臂在枪响后瞬间崩散,化成一地的虫尸。
“乓”,姬凡瞬间扣动了第二次扳机,女人的脸庞瞬间被炸成碎块四射了出去,无数的虫蛹被子弹冲击,从那颗脑袋里飞射出来,有的还略有焦糊的味道。闻上去是美拉德的完美反应,如果不是眼下的这个场景,姬凡感觉可以坐下来,整瓶啤酒撸上几串。
袍子下的黑蛾翻飞,那一颗被散弹枪崩碎的脑袋眨眼间就被填补复原。
“干!”姬凡大骇,一把拽过那名幼童,抱在怀里,转身就要往外逃命。黑蛾翻涌,掠过二人,堵住了大门,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黑色蛾墙,蛾墙正中央孔裂开一个孔洞,洞口逐渐扩大,然后是一双枯瘦的手臂,从洞中伸出,紧接着枯瘦的双手发力就要把自己的身体从里面拔出。
姬凡丝毫不敢犹豫,抱着幼童转身直奔楼梯,但是四条腿跑的再快,哪有翅膀飞的快,姬凡刚跑到三楼,飞蛾已经扑飞到四楼,组成一道蛾墙缓缓下压,回头再看楼下,那个女人也彻底爬了出来,空洞洞的眼眶里姬凡能从中感受到她滔天的怨恨之意。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姬凡左右环顾四周,猛然发现自己身侧楼梯口的消防水龙带,放下手中的幼童,一枪托砸开消防玻璃门,姬凡心底暗自祈祷,奋力拧开了消防泵,哗啦啦的水流,让姬凡大喜过望。
立刻接上水龙带,阀门拧到最大,对准那面蛾墙冲刷。数不清的飞蛾被水流冲刷下来,蛾墙越来越薄,眼看就剩薄薄的一层,姬凡丢下水龙带,就要带着幼童硬闯过去,手一捞,却抓了个空。“孩子呢?”姬凡正茫然间,一只冰冷的蠕动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姬凡心底一寒。坏了!忘记楼下的那个女人了。
紧接着,一股怪力传来,强烈的拉扯感让姬凡立刻失去了平衡,从三楼楼梯上翻滚而下。
“董卓田我日你祖宗,就不能多给几发子弹嘛!”这是姬凡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