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
天成如释重负般睁开眼。
虽然黑气仍然是遥不可及的，但至少，他应该是找到可以追赶的方向，而非像无头苍蝇般乱撞了。
只可惜，在这条路上他找不到任何可以参考的人或者物，一切都需要他独自摸索。
与怅然若失的天成不同，直到现在，肖张老头终于找到了可以插话的余地了。
“老哥……你刚刚究竟是练武还是修仙啊。”
肖张老头有些敬畏起来。
原本，他只认为天成即便再有秘密，也不会离谱到哪里去的。
毕竟，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大的八旬老头啊。
直到现在……
在亲眼看到那恍若呼风唤雨的绝技后，肖张老头没有立刻跪下喊神仙已经算他心理素质好了。
无论如何，他都想象不出来，究竟要如何，才能做到打拳打出龙卷风的事情。
那种事与其说是拳术，不如说是仙术了吧？
在敬畏之余，肖张老头心中也有某种火热的情感油然而生。
如果能学会的话……
“我也不知道。”
天成摇摇头。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练的，究竟算什么。
毕竟，他从未练过武，也不知道修仙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怎么可能……”
肖张老头下意识想如此说道，只是他很快收住话。
那究竟是练武还是修仙，其实都无关紧要，他也不关心那种事。
他只关心一件事。
肖张老头有些扭扭捏捏起来。
“老哥，哦不，师傅，你看我资质怎么样？”
从老哥改口叫师傅，肖张老头压根不带犹豫的。
毕竟他只有五六十岁，但天成一看都八十多岁了，隔着一代人了都。
就算真拜师他也绝不会后悔的。
“资质，什么资质？”
天成歪着头疑惑着。
“练武，或者修仙的资质什么的。”
“还挺不错的吧，至少比我好。”
天成评点道。
相比起他这样彻底暮年的老迈身躯而言，肖张老头甚至还能说是壮年期末端，成长空间怎么说也比他大。
“那我能学你那种吗？”
肖张老头眼前一亮。
“当然可以啊。”天成毫不犹豫点着头，“只要能静下心来的话，无论是谁，都能做到这种事的。”
前面还好，听到后面肖张老头就如遭雷击起来。
静心静心，可究竟怎么样才算是静下心呢？
这种事连明确的定义都没有，就像算命术语一样，含糊不清，既可以往好的解释，也能解释成坏的方向。
更别说对他而言最难做的事情，就是静心了。
即便如此，肖张老头仍然抱有些许期望问道。
“老哥，您觉得我多久才能静下心来呢？”
天成略微思索起来。
他毕竟是直接跳到暮年的跳级生，直接从欲望最剧烈的阶段跳到了最清心寡欲的时期，完全没有中间的成长经历，因此他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静下心来。
“大概，跟我年纪差不多吧？”
天成不确定的说道。
“那还是算了。”
肖张老头果断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那可还有几十年要等呢，与其把时日无多的寿命浪费在这上面上，还不如拿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留遗憾比较好。
看着果断放弃的肖张老头，天成并未多说什么。
毕竟，这条路根本看不到前方究竟是什么，他也不希望自己瞎摸索的东西害了别人。
就例如，如今在他体内，那凝聚全身上下所有的气，才艰难压缩出来的那个小点，究竟是什么？
真气？金丹？
仔细感受着体内那颗小点，仿佛比细胞还小的小点，天成无法操控这个小点运转出什么内气真气，也没有感到什么玄妙神通。
他只隐约感觉到，这颗小点，似乎即便他不去搭理，也在无意识成长着，而成长好似没有极限一般。
——即便置之不理也能无限成长的东西……
天成恍然想到了一样东西。
他不会压缩出了癌细胞吧？
所以他探索出来的压根不是变强之路，而是病变之路？
显然，若是真的话，就很让人绷不住了，那无疑意味着他的一切努力都变成一场空了。
是还不是，光猜想并无用处，还是得亲自尝试一番。
天成运转劲力，集中向那颗小点去。
一开始，只是为了测试。
若真是癌细胞，那么天成就必须像对待暗伤一样，将其消除掉了。
只是，在测试时，他恍然发现这颗小点有诸多令人惊奇的特性。
就例如，能承受更多的劲力而不坏。
当天成集中渗透劲于一点时，即便是顽固的血栓也会被轻易炸碎，然而却无法奈何得了那颗小点分毫。
而且，他能感受到，在劲力的刺激下，小点中涌出了更多的气。
那是同等程度下，其他身体的十倍百倍！
而且，运转劲力通过那个小点时，他并未感受到丝毫的阻碍，倒不如说更为顺畅了。
明明是相同的血肉，但只有那块区域的性能变强了。
这也让天成产生了明悟。
那并非病变，而是蜕变。
就像毛毛虫蜕变成蝶般，那是一种生物的两种形态。
若是能将全身都蜕变成这种模样的话，或许光凭肉体，他也能获得不输给黑气生物的防御和力量。
天成心中隐隐有所猜想起来。
但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天成无比困惑。
这件事，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实现的，他只是尝试将所有的气，凝聚在一点而已，然而就仿佛理所当然般的，出现了这种蜕变。
这真的是，碳基生物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或许，是人类至今从未发现过的一种规律吧。
天成不再多想。
世界本身就存在无数未解之谜，至今为止人类仍然有无数现象还未完全了解，更别说如今竟然还出现了黑气这种全新的力量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身体上发生的异变，不过是微乎其微的一件小事罢了。
天成不需要搞懂什么原理，他只需要搞清楚，这究竟对他来说，有益还是有害。
有害便抹除，有益便利用。
既然将气聚成一个小点，可以让那部分的身体部位发生蜕变，那么就让他利用这个规律，继续锐变身体吧。
天成再度调用气息，使其集中于一点，然后再度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