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嚣观想法。”
黍寻的念头接触到兆玉里的最后一股信息,这赫然便是那成为精神念师之法。
刹那间,他置身于暴雨之中,天空雷光闪烁,风雷之声震耳欲聋。
“地面也在晃荡!地震了吗?”
下一刻,黍寻的身体便被飓风撕碎,视野一片漆黑……
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已是木屋内的景象。
显然,他的意识体承受不了那种飓风,一瞬间便意识体破碎。
黍寻冷汗直流,这险些让他的意识之海遭受重创。
意识之海,乃是意识诞生之所,而人的念头皆来源于人的意识,念头所产生的力量,被称为精神念力。
“看来,观想法便是精神念力的修炼方法了。”
黍寻曾经跟随水货炼气教师学过炼气,虽然没能学会,但对修行之事有了一些自己的猜测。
所谓炼气,按黍寻的理解便是炼化自然之气为己用。
因此,每个想要学会炼气的人,才都必须要修行某种吐纳术,调整自身状态,去感应天地之气。
黍寻成功地感应到了天地之气,甚至不止一次将其纳入体内,但天地之气却在很短的时间内消散了,因此他一直没能学会炼气。
他曾猜测,自己应该是缺少了纳气后对应的修炼方法,所以才一直不能成为炼气士。
“哈哈哈!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未获得炼气士的修炼之法,却得到了精神观想图,只要我坚持进入那片空间,我便早晚能成为精神念师!”
新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开启,黍寻已按捺不住想踏入其中。
“噬魂咒专攻灵魂,败血咒让血液衰败。”
“韶光咒让人退回最初状态,光阴咒加速人体衰老。”
“还有这最后一道诅咒——生死咒,中咒者要么生,要么死。这应该是最不拐弯抹角的一道诅咒了。”
似是感应到黍寻将所有诅咒学习完毕,兆玉内的信息开始缓缓消失,只留有那份大陆地图。
“遭了,观想法也不见了!”
这一变故吓得黍寻再也笑不出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代表观想法的那股信息流慢慢消散。
“不对劲,五道诅咒消失我能理解,毕竟我只看完过一遍它们便就像刻在脑子里一样,怎么也忘不掉。”
短暂地慌乱过后,黍寻终于冷静了下来,开始分析此时的情况。
“天嚣观想法应该也是一样,它消失了,应该就代表着我已经学会了!”
黍寻闭上眼睛,念头回到意识之海,只见一口黑洞静静悬浮在他的头顶。
毫不犹豫,他的念力瞬间便探查了过去,刹那天旋地转,还未等他站稳,意识体便再次被狂风绞碎。
这次,他连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没撑过。
连续两次意识体破碎,黍寻的精神直接萎靡到了极点。
他丝毫不怀疑,再进去一次自己就将变成白痴,精神永久死亡。
头痛欲裂,但他还是松了一口气。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接着,他便彻底昏迷了过去。
“最近这几天周围的野兽好像变多了。”
周猎户从山里回来,拖着一只死掉的野鹿。
“是啊,狼的叫声都多了很多呢。”
猎户的妻子连忙起身迎接丈夫,为其卸下弓箭与长刀。
“现在才开始呢,说不定过段时间野兽还会更多,我们必须趁现在储备足够多的食物,不然日子会越来越不好过的。”猎户忧心道。
“唉!好好的日子,怎么就这样了呢?这个村子一向很太平的啊。”猎户妻子说道。
“谁知道呢,准备好如何应对吧,世界从来都是残酷的!”
“是啊,村东边的娘俩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可惜了那孩子这么努力。”
猎户没有妻子那么多的感慨,只是说道:“留下小部分肉,其他的全部交给刘老四吧,让他拿到镇里卖掉,卖得的钱给他三成,其余七成让他买成粮食带回来。”
“七成?以前不都是最多两成的吗?这趟路虽然远了点,但并不那么危险啊。”
“非常时期,先度过这段危机吧,我有预感,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结束的。”
猎户常年穿梭在野兽之中,对危险有天然的警觉。
刘老四是全村最会赚钱的人,村民们需要卖掉物品往往会通过他运送到镇里出售,据说他在镇里有自己的门道,能将货物卖到更高的价。
“七成?行,这活我接了,没问题!”
猎户的妻子找到刘老四,提出请求后,刘老四没做多想便答应了。
从边溪村到岳山镇的路虽然山贼很少,但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走得了的。加上要为其寻找买家,将钱换成粮食,这个价格并不显得多高。
“听说那小子的娘死了,唉,我就知道他娘活不了多久……其实也是好事,他也算解脱了。那小子学过吐纳,牛屠夫都不是他对手,我若这次能将他招进护货队,货物的安全想必又能提高几分。”
“不需要再照顾娘亲了,这回他可没回绝我的理由了啊!”
炼气术对普通人而言十分遥远,只存在于传说中,吐纳的本领也只有极少的人才掌握,因此会吐纳术的黍寻对于刘四而言吸引力十足。
村里不少人都知道黍寻力气异于常人,唯有刘老四认出那是吐纳术。自那时起刘老四便没少在黍寻身上投资,时常为黍寻的娘亲从城里带上点药回来,目的便是获得黍寻的好感。
“也不知道那小子的吐纳术到底练到什么地步,要是太厉害,我反而留不住他。”
至于边溪村周围野兽变多的事,刘老四压根没放在心上,哪怕事情变得无比严重,他都自信有把握逃脱。
“小子,老哥我来看你了!”
刘老四提着一只烧鸡和两壶酒,敲响了黍寻的木屋。
“进来吧,屋子很乱,你随便坐。”
“我也不会安慰人,你节哀。”
刘老四进门后也不在意地上的灰尘,一屁股便坐在了黍寻旁边。
“喏,喝一个!这个可是从镇里带回来的酒,比村民酿的醇多了。”
当即,他拔出瓶塞,狠狠地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