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火焱睁开沉重的双眼,他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四周除了砖砌的墙面和一些凌乱的放置物,就再无其他人存在了。
“不对,这地方不对劲。”顾火焱视线的下方是一堆堆鲜红的肉块。
顾火焱皱着额头,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是被什么束缚住无法活动。
他的双眼死死盯着地上的散落各处的肉块。
起初的时候看起来觉得很普通。
随着凝视的时间变长,顾火焱发现肉块散发出一股股渗人心灵的阴冷。
“不对,肉块是没有生命的,这不可能。”顾火焱猛烈的摇了摇头。
他试图要从刚才思想崩溃边缘镇静下来。
逐渐的肉块在他的注视下变得抖动起来,好像是心脏的规律跳动一般。
“不,不,不可能,肉块怎么会动。哈哈哈,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随即顾火焱用牙齿狠狠对自己嘴唇咬了下去。
强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
血液的腥甜刺激着他的感官。
顾火焱惊恐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疯狂的挣扎,视图从束缚的绳索中挣脱出来。
绳索好似毒蛇一般死死的缠绕在其身上。
肉块好似蠕虫一般逐渐的移动起来。
顾火焱瞳孔扩大,他不敢相信这些肉块都朝着自己涌来了。
肉块蠕动的摩擦声音不断的刺激着顾火焱的神经。
突然间,肉块在顾火焱的尖叫声下停在了脚下。
“刚才一定是我自己错觉,肉块怎么会动,说完就自嘲的笑了起来”
随即肉块又好像活动过来一般,迅速的往顾火焱的口鼻眼中钻去。
窒息的感觉遍布口鼻,让自己极为痛苦。
一间灰暗的室内,被全身捆绑的男子散发披头,自言自语,一会笑一会哭一会尖叫。
这让看守的侍卫感到厌烦。
“这哪里来的疯子,我是真的服了咱们老大。这样的肉我可不吃,怕得病。”
“你说什么蠢话,难得开荤不吃怕是很长时间都吃不到咯。”
“是啊,食神镇那些混蛋浪费的很。”
顾火焱隐约的听到近处有人交谈。
他睁开失神的双眼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两人看起来很古怪,至于怎么一个古怪法,顾火焱也说不出来。
顾火焱用狐疑的眼神盯着两人看。
两名守卫面面相觑,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顾火焱内心的火顿时窜了上来。
他感觉对面在嘲笑自己,这种屈辱感让顾火焱浑身颤抖起来。
“你们笑什么!去死,都去死!”怒不可截的顾火焱疯狂地拉扯着身上绑着的锁链。
因为肉体不断的撞击铁链,他的皮表逐渐出现很多印痕,有些地方因为反复的摩擦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守卫用看待即将被食用的牲畜的眼神一般,停顿了一会笑声。
在一刹那的安静后,再次疯狂的笑了起来。
顾火焱眼中露出了迷惑的神情。
眼前两名守卫笑声不止,声音也逐渐升高。
也许是因为笑声过于强烈的缘故,身体在急剧的颤抖中失去了平衡。
两人好像是玩偶一般嘭的倒下。
顾火焱呆呆的望着两人。
爆发的情绪好像被真空吸收一般无影无踪。
突然!顾火焱双瞳猛的一张。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两名守卫此刻竟然变成了两只纸人。
人偶的表情狰狞,细细一看又发现好像是在笑。
周围的环境以人偶的倒地处为中心,逐渐向周围扩散。
本来阴森昏暗的地牢,此刻更添加了几分血腥和隐秘。
原本房间的火把,此刻已经变成了人头骨的装饰模样。
顾火焱原本身上束缚的枷锁也在此刻悄然不知踪影。
他顾不得满腹疑问,想着般若还在贼人手里,便操起守卫人偶身边的长剑往门外奔去。
“虎哥,不好了,外面打起来了。”周矮子气喘吁吁的停下说道。
即使现在听着眼前女人的喘息声,周矮子此时也没了丝毫兴趣。
“你这厮,不知道敲门吗!”虎哥一边耸动着身躯一边大声嘶吼道。
“是之前抓的那两个毛孩的事情啊。那个臭小子发狂似的把牢房的兄弟全都杀了。”周矮子急的直拍手跺脚。
“什么!”虎哥在周矮子的话语冲击下,顿时没了斗志。
随即将女人从身边推搡开,穿起衣服就往门外跑去。
顾火焱感到及其的不解和愤怒,为什么每个人看到都要笑,为什么。
那种笑容好似嘲笑自己的死,嘲笑自己的软弱一般。
“你们这群混蛋,都望我死对吧,你们都去死。”顾火焱怒瞪着血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周围围观的人偶。
人偶们不断的大笑看着自己。
顾火焱头脑发热,他感觉自己有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心里极度想要将这个地方毁灭。
不,是要将所认知的世界一切都化为虚无。
脑海中那种纯粹的冲动引导着顾火焱。
随即顾火焱周身逐渐从体内蔓延出一缕缕黑色雾气。
在气的充盈下,四周的环境再次发生诡异的变化。
原本还能称之为人的生物,面部早已经辨别不出人脸,四周也都变成了细长的触手。
顾火焱看着周围这些不成人壮的生物,内心的怒火好似无尽的风暴一般无法停息。
触手怪虽然无法被看到表情的变化,顾火焱仍然感觉到他们无尽的恶意,讽刺嘲笑。
他一个前冲,猛地双手抓住眼前的怪物,随即怪物在顾火焱的撕扯下变成了一块块鲜红的肉块。
很快周围出现了更多形状各异的变异生物。
顾火焱抓起背在后背的长剑。
蛮力入剑,不断的刺破怪物的身体。
庭院里四周的尸体堆成了微微隆起的小丘。
四周弥漫的鲜血刺激着顾火焱的神经,他想要将这些坏种全都灭掉。
这样的话世界就会更加美好了。
没有争执,没有欺负,大家和睦相处。
顾火焱两旁眼泪不知觉的低落在庭院的石板上。
泪水和血水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不知道杀了多久,整个寨子从哀嚎不断逐渐停息了下来。
在山岭里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