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战下来,众人精疲力尽,灵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最惨的当属谢子安,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为了任务他也是拼了老命了,连救司徒里里两次,这不得讨个人情。
想到这里,他捂住了右臂,低吟一声。
察觉到异样,司徒里里来不及休息,连忙来检查他的伤口。
“伤口裂开了?”
语气略显焦急,眼内担忧尽毕。
“好像是。”
谢子安浅笑一声,又道:
“不过应当没什么大碍。”
很明显,司徒里里并不赞同他的看法,直接上手将他的外袍脱了下来。
吓得一旁的许应辰连忙将思韵晚的双眼捂住。
他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不敢想象,他们分开的这几日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谢子安无奈只得任由眼前人在他手臂上左看右看。
“还真裂开了。”
司徒里里皱了皱眉,喃喃自语,她反思自己竟然没有照顾好病人。
随即又重新为他的伤口换了一层药和纱布。
弄好了手臂,这手掌上的毒也得瞧瞧。
她拿出一根银针,在他的手背上扎了一下,取出来一看,没有变黑,还好没有渗透到血液里。
“司徒谷主可知,这是什么毒?”
谢子安拢了拢刚穿好的衣服,问道。
“嗤毒,虽不致命,但若是不及时救治,这只手便废了。”
“啊?”
“放心,我能治好你。”
闻此,谢子安长舒一口气。
差点就以为自己要变成独臂大侠了。
没有过多言语,司徒里里在他的五根指尖上各扎了一针,而后催动灵力。
少顷,银针变黑,源源不断的黑气自指尖冒出。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将银针收回。
“这便好了?”
谢子安看了看自己还有些发黑的手背,很是疑惑。
“今日只能到这儿,以后每日给你清一次毒。”
“那还要多久?”
“不知。”
“……啊?没事,那多谢司徒谷主了。”
“该道谢的,应当是我。”
这话说的不差,本来那时谢子安挨了一剑,她就有些自责。
今日他又舍命相救,还牵动了本来就未痊愈的伤口,自己竟还曾用敌对的眼光看待他,如今想想,真是不该。
三番五次相助,一路上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关心,谢子安此人定不是什么图谋不轨之辈。
或许他先前打听萤的事,也真的只是好奇而已,自己应当相信他。
“诶,许长老方才所给的香袋是?”
谢子安看向许应辰道。
“那是我们在进入这沼泽地的入口所捡,是白流萤留下的,那里面有着她的一道灵力。”
“一道灵力?”
谢子安有些诧异,单单是一道灵力,便能有如此神威,他果然还是低估白流萤了。
“既是萤所留,那想必她就在前方,我们也赶紧出发吧。”
话落,司徒里里已迈步往前走了,余下几人也紧跟其后。
弯弯绕绕一段路程,终是到了出口。
在不远处的树枝上,仍挂有一个香袋,司徒里里上前将其取下。
香袋所挂之处,正是一个分叉口,众人立即知道该往哪边走。
“哪里来的歌声?”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女音,使谢子安为之疑惑。
可待他询问,却无一人应。
除他以外的其余几人,皆是同时停下步子,往右边的密林走去。
谢子安更为不解,这几个人怎么回事,喊都喊不醒。
他无奈也只能跟着一起往林子深处走去。
歌声也在这时继续响起:
“一曲断肠,峥嵘岁月不见君,千年回望,满院风雪无人听,奏弦而唱,凄凄切切空好音。
一曲断,一场叹,一梦遗千年,抚弦无人续,佳音无人替,只愿为君成绝曲……”
伴随着优美婉转的歌声,众人已行至林中深处。
这里灌藤丛生,树高草盛,十分静谧。
唯一的响动便是那一直找不到源头的歌声。
谢子安瞧着他们应是中了幻术,那歌声穿透力极强,操控了他们的意识。
至于为什么自己没中招,或许是因为主上给他的那个山河坠,这种程度的幻术,对他无用。
歌声戛然而止,众人也停下脚步。
几息后,许应辰不知为何突然跪在了思韵晚面前。
这一声可把谢子安吓得不轻,满脸惊愕地看向许应辰他们。
不仅仅是许应辰,就连思韵晚也变得不正常了。
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一副“心都要化了”的神情。
原来,在许应辰的视角,站在自己面前之人并不是思韵晚,而是面目狰狞的白流萤。
“山主大人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而在思韵晚眼中呢,自己脚下蹲的是一只小白狗,正在朝她举着双手拜年呢。
“好可爱的狗狗。”
谢子安:不理解,但尊重。
见这小狗如此惹人怜爱,思韵晚蹲了下来,伸手要去摸他。
许应辰这边却是白流萤向他伸出了恶魔之爪。
思韵晚:嗯,小狗的脸毛茸茸的。
许应辰:嗯,我的脸火辣辣的。
谢子安本还想继续看戏,因为眼前这一幕实在是炸裂。
可不知为何,身后的司徒里里有了异样,二话不说就一枪向他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