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兰院中几簇紫罗兰开的正好艳,引来群群蝴蝶,几棵柳树也是枝繁叶茂。
此时暖阳融融,微风正好。
思韵晚便躺在院中的贵妃椅上,吃着手中的甜点。
这几日除了经常出宫找许应辰玩被江延卿逮了个正着,然后罚抄了几遍经文外,其实日子还算惬意。
正当她享受着夏日安静的清晨时,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可她却并不想回头去看。
“思常在。”
来人正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公公。
见思韵晚没有回头的意思,便轻喊了一声。
“原来是陈公公啊。”
思韵晚听到那人喊她,于是被迫起身看向来人。
那人她也认识,因为选秀时在太后身边看到过他。
所以陈公公的来意,她也猜到了。
“太后娘娘召见,还请思常在跟咱家走一趟。”
“有劳陈公公带路。”
思韵晚心下好奇,自己平日未曾与太后有过交集,且此次进宫的秀女也不止她一个,为何突然召见?
既然要见,那便去会会罢。
做好打算思韵晚便跟着陈公公的步伐,弯弯绕绕了好一会儿才到太后的居所——慈宁宫。
这当太后的,住的地方到底是不一样,连门口的石柱都是镶金的,比雨兰院气派了不知多少。
又绕了几个小院才到房间:
映入眼帘的是棕褐色的雕花楠木床,摆放在玉石铺成的地面上。
木床边坠满了金色的琉璃珠,淡黄的纱帘顺着床柱垂到地面上。
此时床上正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气质端庄的中年妇女,她眯着眼,手肘撑在床头上,手掌成拳状扶着额头。
“臣妾给太后娘娘问安。”
思韵晚颔首将双手交叠平放至胸前,而后微微屈膝道。
“平身吧。”
见人到了,太后睁开眼,正起身来打量她。
“脸上的红疹可是好了?”
“谢太后娘娘记挂臣妾已经大好了。”
“你是那刑部尚书府的嫡女?”
“回太后娘娘,臣妾是。”
“既如此,那你应该也知晓你爹是哀家的人,可知哀家唤你来是为何?”
“臣妾不知。”
我哪知道思锦年跟你什么关系?我十年都待在青云山上呢。
思韵晚心中无语。
“你能成功入选,可是哀家到陛下面前说的好话。
量你是个聪明的,便想着让你进宫,想必你该做什么,不用哀家多说了吧。”
好啊!我说我怎么变成那个鬼样子还能被选中。
原来是你这个老妖婆搞的鬼,那我还真谢谢您嘞!
这宫里哪儿好了?被困在这一方天地,行动不能自如。
不仅会遭人算计,还随时有贞操不保得风除,简直比待在青云山还痛苦,谁愿意进来啊!
思韵晚在心里疯狂翻白眼,把眼睛都快翻烂了。
恨不得把太后生吞活剥,下锅油炸。
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话总是要回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若是冲撞了眼前这位,下锅油炸的人可就变成她了。
“臣妾多谢太后娘娘照拂,还请您放心,臣妾定会经常陪在陛下身边。”
“嗯,你知道就好,但这远远不够,如若能为陛下生个龙子,便更好了。”
若是能收服思韵晚,且她能生下个皇子那孩子说不定还能为哀家所用,量他思锦年也不敢跟哀家甩脸色了。
太后心想,又继续道:
“若是你做得好,哀家自不会少了你的好处,你可知晓了?”
思韵晚算是看明白了,这太后是在威胁她呢,还想利用她控制尚书府。
可思锦年是思锦年,她思韵晚是思韵晚,除了血缘关系,她与思家并无牵挂。
太后把想她当做尚书府的软肋,当做制衡思锦年的一颗棋子。
想法是好的,可她这颗棋子注定是棵废棋,是个无用之子。
况且她还有师父呢,笑死,根本不怕!
虽然有底气,但眼下还是得先把太后哄住。
“还请太后娘娘放心,臣妾一定会努力的。”
努力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你倒是识趣,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
话落,思韵晚福身离开。
刚刚一直端着,可把她累坏了,现在出了慈宁宫,可算能活动活动筋骨了。
“陈公公,您先回吧,我记下路了。”
“那咱家就不送了。”
刚刚来时,她已将路线记了个七七八八。
回去时还能看看刚刚没来得及看到风景,一路兴致高涨地回了雨兰院。
到了自己房门口,她刚推开门,便在心中惊了一下,因为她一眼便看到了房中的江延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