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珺学着她的样子,也眨巴两下眼睛,尽显叛逆,“我不要!”
少卿哽住,旋即捏着棋子,垂眸盯着棋局好一会儿,唇角一弯,下了个毫不相关的位置。
常珺虽有疑惑,却也跟上。
不多时,整个棋盘上便布满了棋子。
该说不说,少卿的每个爱好似乎最后的走向,都有些偏。
比如她万万年前一时兴起学画,后来作画不行,字写的倒是一日比一日好。
比如她近些年培养起来的下棋,如今下棋不行,拿棋子作画倒是传神的很。
常珺盯着棋盘之上的狐狸头,抬眼又看少卿得意洋洋的样,最后被逼无奈,只等将黑子落于狐狸眼睛处。
她叹道,“不成想,你这个爱好,是培养错了地方。”
“话可不能这样说。”少卿竖起食指在她面前晃悠。
“我收下长轩的时候,他那时候正值叛逆,天天板着个死人脸,我就寻了个法子,一面带他下棋一面谈心,只是下得有些歪,用棋子作画罢了。”
常珺仔细回想在上清宫几日内见着的那做坏事同少卿少时一样的长轩,心下感叹华胥氏不论是哪一脉,骨子里大抵都是一个样。
她将狐狸头以外的棋子都收回去,“所以你就将他教成了如今这个样?”
少卿晃了晃脑袋,“你莫要看他现下嘻嘻哈哈的,这一千年来他也寻了个神职,上值的时候,还是那张死人脸。”
新一轮棋局再度跃然而上,望舒神女当值时,院中棋子落下的脆响还在不断响起。
常钦一摞政务瞧完回殿中时,路过时看了眼,见少卿输的太惨,背着手摇着脑袋一派老成的模样走了。
黑子再落。
少卿抖着手补上,输的太多,已叫她起了退堂鼓。
也不是常珺不让着她,涂山氏女君的水放的似瑶池下的云海,可少卿愣是一点都未察觉。
十局九输,还有一局平是因狐狸头。
最后一字落下,少卿当即摆手,“不下了不下了,玩不过你。”
常珺也适时安抚道,“再努努力罢。”
少卿哼哼两声,长叹一气,仰头望着坐得端正的三足金蟾,心下感叹这一任望舒神女的驾车技术真真是好,比之上一任,要好 太多了。
常珺忽然问:“如今的望舒神女换了几任?”
“从共工上君那时来算,换了两任。”
少卿一面回想一面道,“上一任是华胥氏的,我选的,同当今天帝是为一脉,但她陨落在常羊山一战,现任是有熊氏最小的公主。”
上一任望舒神女做了二十万年,将要卸去神职时,陨落于常羊山。上界神族受神职,到下一位天神前来受神职,大抵是要二三十万年。
少卿这个青帝做了将近五十万年,可华胥氏中,仍未有一个能顶上她的位置,再者,她这一脉,说是一脉,其实只有她同华胥娘娘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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