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素馨的生日，素妈一大早就做了一桌子好饭准备给女儿过20岁生日。
“小馨，给周翔打个电话，早些叫他到咱家，咱们一起吃饭，给你过生日。”素妈一边炖着鱼一边给女儿交代。
“哦，知道啦。”
素馨早就打过电话了，此时周翔已经在路上了，应该快到了才对。
早在几天前素馨没有经过房主同意，就将个人物品搬到了周翔的房间里来，这次生日她也给周翔安排了极其重要的任务，就是让周翔求婚。
周翔并不愿意，谁会愿意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一个将死之人，他不敢面对一直将自己当儿子看待的素妈。
所以周翔不打算听话，他又不能不去素馨家过生日，心里很纠结，他顺着街边的兑换店在乱逛，想买一个合适的礼物。
地下城的兑换店里都是手工制品，没有末日时期的生产流水线上的琳琅的商品，这条街都是手工业者制作的布包、陶艺、贝壳收拾，鱼骨梳子、朱砂口红、矿石项链等。
周翔挑的眼都花了，但都感觉不合适，他路过一家海洋小铺，被一颗夜明珠项链所吸引，那颗珠子是天然的海洋里疍民找到的。
即使在最黑暗的地方，这可夜明珠也会发出永恒的光。
就它了。
周翔心满意足将礼物纳入怀中。
饭桌很丰盛，除了居民每日的政府配餐外，素妈还特意炖了一条鱼，那可是一个人半个月的生活费，还有一盘蔬菜沙拉，是自家的灯照水培蔬菜，三个人围着饭桌，对着一盘红烧鱼唱了首生日歌，惯例素馨许了个愿望，就高高兴兴的开始吃饭了，饭桌下，素馨轻轻的踢了一下周翔，周翔囊头吃饭，闷声不语。
素妈看着对面的小伙子，很是喜欢，从进门她就注意到了周翔的左臂。
“翔子，你胳膊咋了？落枕了么？”说着给周翔夹了一筷子鱼。
“我......”。
“摔了一下，有些脱臼了。”素馨赶紧抢先一步说。
“啊，那得注意啊，伤筋动骨一百天啊。”素妈心疼的说。
“姨，我没摔，这是一种病。”
素馨使劲踢了一下周翔。
周翔动都没有动，像是一堵墙。
“这个病叫肌肉萎缩侧索硬化，又叫渐冻症。”周翔解释。
旁边的素馨无奈了，还是说了出来，这就是成心的，不过也不能怪周翔，他从来都没骗过人、说过谎，更何况是素馨的妈问的话。
“那得赶紧治啊，在结婚前治好啊，你上次给的兑换币太多了，留给你俩结婚的时候用啊。”
素妈到是不藏着掖着，还没等周翔开口，她到时先安顿了。
“这婚，不能.....”
“太好了，妈，结婚的时候就好了，不用担心，咱家又没几个亲戚，我们打算旅行结婚，就在地下城里转转，就行了。”素馨抢着说。
“好啊好啊，这也不错。”
“姨，这是绝症，没几年，我就会死，治不好的。”周翔脱口而出，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安静了，像是新和出来的水泥。
如释重负，无论如何都得让家长知道。
素妈一下子哭了起来，“可怜的孩子，命啊！”
素馨也跟着流下眼泪，周翔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看不得自己爱的人为他难过。
“明天，明天就去领证吧，小馨，你要和妈说的事就是要早早结婚，对吧？”素妈红着眼睛问。
“是的。”
“姨，我.....不结。”周翔无力。
“随了小馨吧，我们早都是一家人了，当年我怀着小馨和你妈一起下地下城的时候，你们的爸爸早就指腹为婚了，你两本就是娃娃亲，我们本以为长大以后，感情的是说不准，可是看着你们这么好，挡都挡不住，谁又会在乎这个什么渐冻症，地下政府都放弃了工业、科技，主要精力放在了生存和医疗上面，怎么会治不好，再等些时日，说不定就可以治愈了。”素妈说。
“......”
第二天，地下民政大厅，有为数不多的几对新人来领结婚证，大家脸上洋溢着幸福就是未来日子里的阳光，周翔也被这里的气氛感染了，他那一刻相信，幸福就是享受当下，以后的日子不管怎么样，在属于他的区间里，好好珍惜素馨。
一个大红戳子盖在了两人照片的中间，颜色尤其的鲜艳，映红了两人的笑脸。
说走就走的结婚旅行，两人背了简单的行囊，打算在地下城旅行，听说地下城的边缘挨着内陆海，可以去海边看看，也很浪漫。
地下城所有的建筑都是归政府所有，没有个人所有权，不能买卖，没有旅馆、民宿之类的，只有中转驿站，都是免费的，专供老人、儿童、孕妇、残疾人、新婚恋人专用，需要提前预约，刚到地下城的时候，这些中转驿站很爆满，大家都想到处看看，可是许多年以后，驿站就恢复了正常，提前一天预约，就可以有地方住。
路灯散发着柔和的鹅黄色的光芒，把两人相依相偎的影子拉的老长。
他们走过广场的中心花园，这里种着的都是多肉的植物，它们都有靓丽的颜色和肥厚的叶片，白天有紫色的短波光谱时刻照着，进行光合作用，晚上有根部滴灌进行补水，有不少的多肉还开出了紫色、黄色的小花，在没有风的室内，芬香更是浓郁，沁人心脾。
周翔看着肩头的可人儿，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踏实。
在地下城灯光的明暗就是白天和黑夜的区别。
离开广场的中心花园，他们信步去了地下河水净化中心，穿过一片溶洞区，周翔看见地下河的河道，里面的河水随着溶洞的地势急急缓缓，有的地方因为断层还形成了小型瀑布，在灯光的掩映下美轮美奂。
净水厂区就不让进去参观了，这里的工作人员全部都是机器人，他们24小时无停歇的在忙碌着。
唯一休息的时间就是充能的时间，有好几波机器人轮流的净化水源。
在中心驿站休息一晚后，要去素馨最想看的地方，就是动物饲养区，这是进入地下城的时候人类带来的物种，素馨和周翔都没见过过地上的世界，对动物充满了好奇。
除了海洋动物和昆虫，这里能见到陆地上的百分之八十的动物，食草的、食肉的、鸟类、两栖类，素馨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兴奋。